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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一桶凉水泼到了他的脑袋上，许拓神情有些郁闷。
他沉默了一会，才低声问：“有什么变？老祖怎么说？”
许三叔摇了摇头：“老祖说你被人夺了气运，气运掉得厉害，他前后三次占卜也没结果，只知道你高考前不能离开安城。”
许老祖没说的是，因为天次占卜天机，他用了三十年寿数，再来一回，老祖寿命也走到了尽头了。
许拓心凉了半截，也不敢有任何异议。
许家老祖的话，对于他们任何一位子孙犹如圣旨，是绝对不能违抗的。
这种顺从，不是对长辈的尊敬，而是他们知道，许老祖知晓天机，听他安排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许拓熄了把冯洁卖掉的想法，怏怏地告别了许三叔，夜晚回到了乡 下。
次日傍晚，沐云川伪装了一番，到县城寻朱文炳。
朱文炳早就等着沐云川了，一见他便惊喜交加地大笑拥抱一番。
“老二，好久没见你过来了，我以为你不打算干了呢？”
“怎么可能？我不来，不就因为没货源吗？不过，现在有个好消息。”
沐云川客气了一番，拉着朱文炳到一边，低声商议：“戚哥跟我说，他以后不跑粮油，只做手表与收音机，而且量大，你干不干？”
朱文炳闻言呼吸都急促了几分，情不自禁压低了身子低声问：“怎么干法？”
“戚哥说了，他现在在这边有三条线，不过与你最熟，所以先问下你，如果你答应牵头，就由你上，如果不答应，他寻另两个。”
朱文炳早知道戚哥不可能只有他一条线，闻言便拍了拍胸口：“你说，只要有钱赚，我都干。”
沐云川勾了勾唇，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他要求朱文炳在城里寻个稳妥的地方当仓库，戚哥把货放在他这里，然后先收一半的货款。
省城龙哥与马哥那边以后就由炳哥供货，戚哥便不再出面，只跟炳哥联系。
朱文炳闻言激动得脸都红了，脑袋有点充血与晕眩的感觉。
他捏了捏沐云川的手臂：“老二，你掐我一把，我没做梦吧？”
沐云川不禁失笑，低声道：“炳 哥，这是有风险的，戚哥这回的量可不是五十只一百只手表，而是一万只两万只。”
朱文炳倒抽了一口冷气，声音似乎也不是自己的了。
他咽了咽口水：“一万只？”
“对，戚哥说他现在压了两万只手表，给你起批的话，至少一千只手表，先付一半货款，下回再来，便结清货款。当然，价格会让利三成，一只手表一百块。”
“一千只手表？先付一半，也就是至少要五万？”
朱文炳深吸了一口气，暗自盘算了一下，如果先付五万，他与众兄弟凑凑，似乎也能拿出来。
去年他们通过戚哥的货赚了不少，也因为等着戚哥的货，他们也不敢大手大脚地花了。
朱文炳左思右想，又问道：“戚哥说过，让省城与马脸那边也来我这进货？”
“对，他在这边只有三四个点，所以只供一家，余下的到其他省去了。”
沐云川笑眯眯地点头，又低声道：“当然，如果你能发展更多 的点到你这进货，他是没意见的。”
朱文炳左想右想，这样的机会难得，一口应了下来。
沐云川忽然道：“炳哥，你还记得戚哥年前请你帮忙的那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