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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云川盘算了一会，从口袋中摸出了一叠票：“看看有几张票？”
他们的酒票全是通过炳哥给他们弄到的，经过几回买酒，现在不多了。
两人数了数，只有六张票，再看柜子里，茅台酒只余下两瓶。
他低声商议道：“要不，要四瓶其他的？五粮液与汾酒怎么样？还是沪州老窖？”
两人正低声商议着，旁边那母女回过头来，看了看他们手中的酒票，相互使了个眼色。
中年妇人靠近两步笑眯眯地问：“同志，你手上的酒票，能不能让两张给我们，我们家里来了很多客人，要买两瓶酒。”
“我可以给你们两块钱的。”她打量了一眼两人身上的衣着，压低了声音。
沐云川歉意地摇了摇头：“抱歉，我手上六张票，有五张是别人让我帮忙捎的，我自己只有一张。”
中年妇人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脸上有些失望。
中年妇人身边那个穿着黄色毛衣外套的女儿望了过来，看清沐云川的俊容，不禁俏脸微红。
她看了看母亲失望的脸色，咬着下唇走到沐云川身边小声哀求道：“同志，这酒对我们家很重要，你能不能帮个忙？求你了，让两张票嘛，要不，让一张也好。”
她说着用一双会说话的眼神看着沐云川，神情羞涩，楚楚可怜。
沐云川冷下了脸，见她走得太近，伸手把顾柒柒扯到了身边，挡在黄衣少女面前。
少女脸色微变，顾柒柒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小姑娘，我们说了，这六张票，是六家人的，你让我们怎么样？”
“姐姐，你行行好嘛，我们家真的很需要……”
不待少女说完，顾柒柒扳起了手指：“有个二叔公后天嫁女儿，他好不容易换了一张酒票，让我捎一瓶酒；”
“有个四叔儿子结婚，请我们捎两瓶酒，还有五姨过年要请亲家……”
她列了一大堆，最后才假笑地抬起头来：“小姑娘，你说让他们不嫁女儿的好，还是不结婚的好？”
“他们费了多少心思和人情才弄到一张票，给你换了，他们怎么办？”
黄衣少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又见沐云川面无表情地取出了票与钱，茅台，汾酒与五粮液各要了两瓶，半个眼神也不给她。
不禁心底一阵恼怒。
卖酒的营业员认得沐云川，因为他买酒来了很多回了。
不仅出手大方，人长得也俊美，虽然有对象，但对他们还颇为好感的。
闻言爽快 把他点了酒取了出来，用个装酒的箱子装好给了他。
顾柒柒与沐云川见买了酒，再看其他柜台都挤满了人，两人干脆离开供销社。
两人一走，黄衣少女不满地跺了跺脚，冲着亲妈哭诉着：“妈，怎么办？个个都冷血无情，没一个愿意换的。”
旁边人群后钻出一个女人，冷笑地对两母女说道：“你们求错人了，刚才那女的，冷血无情得很，愿意把酒票让给你们才怪。”
钻出来的女人正是冯洁，她刚才在那边买红糖，看到顾柒柒与沐云川买酒，对刚才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
黄衣少女不禁狐疑地问：“你认识他们？他们是哪个工厂上班？”
从沐云川与顾柒柒的衣着估计，她猜是城里上班的工人。
冯洁闻言不禁嗤笑几声：“什么工人？两个下乡知青，乡下泥腿子，哪来的工作？”
营业员鄙夷地瞥了三人一眼，守在酒柜半天了，一张票也拿不出来，就想着空手套白狼。
真是臭味相投。
她懒洋洋地说道：“没酒票就让让，别在这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