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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对文和的期待，可不仅限于此……”
方羽眼眸中的精芒一点点地溢散出来。
贾诩蠕动着嘴唇，此刻想要说些什么，却又道不出来。
所有的意识在脑海中疯狂颤动！
他还是头一次，遭受过如此对待。
啪！
贾诩抬手就给自己来了一耳光。
脸上传来的丝丝疼痛感让贾诩明白，这是真的，这些全都是真的。
虽然难以置信，但是却不得不承认，这些都是事实。
“陛下，在下不过一介草民罢了……”
“早些年甚至还参加过天地会，对抗过朝廷！”
“在下祖上，还是乾朝之臣……”
“草民对大燕，无尺寸之功，反倒是有坑害之嫌疑！”
“如此情况下，陛下为何还要拜草民为帝师？”
“陛下不怕天下文士耻笑陛下无识人之能么？”
“我贾诩，上无经典诗书传于世，下无历史功绩立于国……”
“我贾诩已到不惑之年，此生…已逐渐走向了末途。”
“大半生，无有寸功！”
“这样的废物，岂敢觊觎帝师之位？”
“陛下还是不要调笑草民了。”
“草民有自知之明！”
“草民拜谢陛下！”
贾诩摇了摇头，眼眸中的精芒逐渐跟着暗淡下去了。
心中藏了很多事，现在这些事发散不出来的话，自然就会感到焦灼而难受。
倏然间，完全不明所以了。
就像眼前这样，彻底沉寂当下。
“先生之才，旷古烁今！”
“世人不识，朕又岂能不识？”
“先生满腹韬略，通晓古今，读万卷书，习圣贤之礼仪，难道就是为了一生碌碌无为，然后斩首于菜市口的么？”
“其实细数一下，人生几十载，白驹过隙间，就过去了。”
“我们的一生，或帝王、或大臣、或将军、或平民、或奴隶……”
“无论是什么身份，当暮年之时，他开始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年华虚度而感到懊悔！亦不会因寂寂无名、碌碌无为而羞愧于心！”
“在即将要死去的时候，我们可以自豪地去对自己说：我的所有最旺盛的生命力、精力、毅力，都已经奉献给了这个世界中自己认为最有意义也最壮丽的伟大事业！”
“文和是要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么？”
“文和读书，难道不是为天地立心？不是为生民立命？”
“如果碌碌无为此生，你纵使才华天下第一，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