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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各自忙后,韩斌上前一步,弯腹握拳道:“怪我人微眼拙,不知大人何职何府,所谓何事而来?”这一低头便看到,他袍上分明绣着鹌鹑,这人是女官,可却是男声男相。见刚刚是误会,冲撞也是无礼,便回礼道:“工局,管司,奉命给韩大人送朝服。”
韩斌也有了自己的朝服,感谢之言自不必多说,马上请到后衙会客,边走边说着:“府衙小,请女官见谅,本以为这潜火府也没什么客人,也不想来人多,既是来了不是灾就是难的,还是少来些人好,后衙简陋,见谅见谅。”
“韩大人哪里话,我也是武将出身,自不会嫌弃男儿府上事物,不但不嫌弃,反而觉得亲切。”
见这女官善谈,刚刚的误会应是以为劲彪欺负厨娘,才想打抱不平,现在误会解开,韩斌自然顺着说道:“看女官英姿的确有将门风范,不知祖上是否也为女贞英烈?”
“难道韩大人祖上也是遗属?”
“自是将门后人,到我父辈弃武,又让我弃武从文,我不干,才入了潜火军。只是现今天下太平,如有战事,定会请战出征。”彼此越说越是投机,反倒是把朝服事情忘到一边。
“有劳女官们辛苦制衣,只是我有一事不解,我这身体尺寸不知是否合适这身朝服?”
她反倒是疑惑看着韩斌说道:“韩兄倒是多此一举,只要你把任职文书和尺寸报到工局即可,怎么还劳烦太学府人来上报,且这花鸟带,也是现做的,我朝已许久未有九品官代从八品职了。”
这才想起,当初不雅学士在三庭会审时下的命令,看来他还记得这事,可听女官之言,也不知当日会审事宜。便答道:“我本以为九品做到年纪大时,自然也就提职,也未想过会配官服和朝带,更不想劳烦工局,毕竟潜火府几乎每日都是公服当值,其他服饰也确实不便。”
几番交谈后,女官以公务烦身为由,不便叨扰,临行前韩斌还特意让副尉领路,送女官回府。
独自一人,摸着这青色朝服,心却突然想起二十八名弟兄。随即拿起官服回到书房,见季姑娘还在此处端坐,韩斌询问到:“季姑娘针线还有无多余?”得到肯定答复后,让她在朝服袍底处用最小的针绣上二十八人姓名,兹以警示自己踩着二十八具身躯的肩膀,不忘前人。随后便一一写下这些人名。
季姑娘也被此举所动容,甚至有些哽咽说道:“大人,无需多日即可完成,小女自会放在衣匣内。”
韩斌补充道:“望姑娘三日内完成,因为三天后举行国祭,我要穿此服为兄弟们送行!”
第三日一早,季姑娘正绣好朝服,绣品上的字迹可比手写好得多,送来时还戴着放在屋内的钗环,见她平日穿着质朴,屋内也无其他装饰,看来她确实喜欢,无伤大雅,韩斌也没多加阻止,一丝点缀便好看了许多,如不是厨房烟火气息重,也是位靓丽美女。
季姑娘退下后,韩斌一边换朝服一边叫来副尉,令全府人整理公服,带巾,巳时在院内待命,只等钟声响起。巳时正刻,钟声响彻全城,全府人目视北面,以祭亡人。
不知这钟声回响几许,又能敲醒几人?
韩斌在“翻书”时查阅过是否也有类似祭奠,多为将士身死,祭天祭地祭祖,可因大火而祭的却没有。良国算是开了先河,他看着垂下的官袍随即心念道:“逝者如斯,不舍昼夜。”这词极有道理,但愿时光会冲淡悲伤的过往。正感慨时,府外便传来嘈杂声,本想让府卫赶走,不想府卫却报:“门外百姓打起来了!”
打架也不挑个地方,非要在潜火府前打,外人看了还以为火兵与人发生争执,韩斌赶紧带着人劝说,可这场面却不可控制。只见一群人围着两女一男,指责道:“你们是哪家的公子小姐,国祭竟穿着如此招人显眼!给死人看吗?还是庆祝国祭?”
只见两女着透纱粉衣,下着乳白透纱长裙到踝,发挂两带翠流苏,发挽而不实扎,手中拿纸扇,也为粉色,其中一女其貌看似眼熟。男着垮肩大袍,色如白菊,至到踝部。这个打扮不像是良国人,倒像是礼国。可他们分辨的语言和语调,又听不出异常。还未等事情再扩大,就来了一群衙役把三人全都带走了。韩斌只能劝说各位百姓勿动气,只是些狂徒走足。
他们穿着似礼国,并非脑中寻得,而是韩斌在走马观灯里见到的,看来重建完毕后,凌安城也要热闹起来了,只是今天他们穿着如此,的确让人气愤。甚至有百姓竟要动手打人,刚刚谁也没劝阻,打了也是自找。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府外刚刚安静,府内又开始躁动,竟是两人因为她们穿着丑与美而争执,还未等副尉上手教训,韩斌便说道:“即日起,每人每月抄写一份《国论》,纸笔墨砚皆由府出。副尉,府内事宜你代为打理,恐我今日不能归。如有急事,自行决策。”随后骑马追上刚刚几名衙兵。
衙兵并未走远,见韩斌下马搭话,也好奇问道:“大人,何事吩咐?”
“小兄弟,你们是哪个府的衙役,他们在我潜火府门前闹事,我应去做个供词,以便审案。”
“大人劳烦了,我们是京师府兵,今日大祭,京师府全城巡逻,唯恐有此乱事之人,他们应无需审理,关上几日就会放了。”
“正好,我也顺路去京师府领取赈灾钱粮,小兄弟,我们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