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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变天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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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谁都不眠,或者说,即便有人偷懒,也是在台阶上打了个盹而已。五更时,副尉还来过一次大书房,只是看了看并没说话,也没进内屋,此后一整夜谁都没来过。每当安安静静写字的时候,韩斌都不由自主的想起私塾的日子,那时难得有三五好友一起玩耍,还有喜欢的邻桌碧玉,但对感情来说,他却从未表白过自己的心思,即便那邻桌碧玉的写作都是韩斌代笔。

到凌安后,在一群男人堆里,韩斌只能记起兄弟们的长相,却记不起那碧玉,喜欢的时候都能想到和她婚嫁生子,忘记的时候,连相貌都记不得,这和浪荡也没什么两样。良国的武官对比文官要更方便提职,韩斌弃文从武的确是他自己的想法,但当初加入潜火军实属巧合,他挂在家中的字一下吸引了负责征招的韩县尉,又因为是本家姓,所以才来到这里。当初弃文的小卒也没想到,现如今会在这做假册。

六更时,司士嘱咐韩斌:“一定要仔细,再犯困也要熬过去,我已经没有时间复查一下你写的内容了。”说完便喊了几个人,屋外明显有马蹄声。韩斌还没来得及应答,这迅速的动作,总感觉像跑路了。

天大亮后,韩斌才把名册整理好,“跑路司”肯定是没法看抄录的错误与否了,既然答应了不要告诉别人,倒不如连副尉也不给看。本以为司士很快就回来了,可一切准备就绪,午后他才拖着几车的装备归坊。这些装备明显使用过,但也锃光瓦亮如新,一打眼确实看不出新旧。司士一系列做法,确实让人搞不懂。

夏季的夜晚多么美好,夏季的午后就多么丑恶,再是酷暑,所有人也要等着。站在后排的崔震宇嘟囔道:“不知是哪里来的芝麻官要让我们一直等下去,这时真想有人来报凌安城内某阁楼起火,火势不需太大,太大的话,伤到人,只要不傻傻的站在等芝麻官就好。”姜副尉略讽刺道:“你这种富家子弟来潜火军受这罪,确实不该,凌安城里的女官您家母可有名气和实力,司薄想把你调离到更好的位置,还不是轻而易举。”这语气里好像知道些实情。可崔震宇却没听出来似的,还很自豪的回复了句:“副尉说笑了,磨炼一下而已,家母自有打算。”

正打趣时,门卫报:“韩县尉到!”听到这声呼喊,司士不由得晃了一下身体,眼神狠狠瞪了瞪门卫,大声喊了一句:“为国为民,护卫凌安,迎韩长史!”门卫和司士的话,都让韩斌吃惊,一方面确实没想到迎接的是他,另一方面也没想到短短几年时间,韩县尉升到韩长史了。这阵仗,呼啦啦来了十几人。韩长史还特意跟火兵们打了招呼:“劳苦了,劳苦了,面貌都好,气质精神。”这话听起来总让觉得是“老苦了,老苦了”。接下来的话,才此次监查的重点。

“今天我是带着扩军的命令来的,以后你们就叫潜火府了,建望火楼,盖官屋,驻百人。防虞器具、桶索、旗号、斧锯、尤其是快马,全都扩!”听到这些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异常兴奋。熬夜又赶工的疲惫一扫而空,就像劳作后,终得果实般欣慰,甚至有人说着再多请几个厨子,说笑间都闻了小炒菜的味道。看来司士早已知道扩军的事情,拉回来的装备可以说已经准备好扩充了,名册上多出来的人可以说提前招募好的备火兵,即便现在想查出错漏恐怕也费劲周章,况且假册上的真实数目,只有韩斌和司士知道。

韩长史正了正身子,刚想宣读就职令,只听门卫又报:“司士,宝莲山下起大火!”宝莲山下,那是御史家的住处,凌安城有头有脸的大家大户杨家,单是他家的豪庭宅院十亩不止,如果不能控制火势,恐怕整个凌安城都会灰飞烟灭。如此紧急的大事,在场所有人已没心思管什么就职令,现在把火灭了才是第一要事。所有快马和装备都带上,新成立的潜火府第一次行动即是全员行动,连门卫都被叫上一起去灭火,唯一被司士留下的人是崔震宇。

集市街道上密密麻麻逃避火灾的人群已经说明火势无法被控制,即便如此,潜火府的马车依然在往深处探寻疏导人群,滚滚热浪想把人都融化掉,什么火背心都抵抗不了仿佛地域冒出的大火。此时灭火已来不及,只能疏导转移人群并在安全范围挖离火带。司士召集所有人下达命令:“继续往深处探索,务必把御史及其家眷救出。”

潜火军从不退缩,可这一命令直接导致新成立的潜火府全员遇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