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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缘由【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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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淇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委屈的心涌出些许甜蜜,二哥还记得他爱吃松仁饼,二哥还是在意他的,是他误会二哥了。

但其实他并不爱吃松仁饼,可他因为松仁饼跟轩辕浚结缘,所以对松仁饼有种偏执的热爱。

他自幼丧母,皇上幼时连名字都没给他取,直接就叫他老七,还是后来他二哥给他取了七的谐音淇这个字,他才算有了名字,他从不敢自称轩辕淇,轩辕这个姓太神圣他要不起,但淇是他哥给他取的名字,他甚喜。

这宫里从不缺媚高踩低之人,管着他的嬷嬷时常克扣他的口粮,他经常饿着肚子蜷缩在脏污的被子一忍就是一整夜。

他记得那年冬天他六岁,他二哥12岁,他实在太冷也太饿了,偷偷溜出去想找点吃的。

他藏在九皇子必经的路上等着,九皇子的母亲是皇后娘娘,宫里最尊贵的女人,是他有罪被赐死的生母所远不能及的,所以九皇子的身份也是他高攀不起的。

九皇子那时5岁正是爱吃嘴的年纪,但每次都是尝几口就扔,跟着他的宫人没少在后头替他捡垃圾,但扔的次数多了,捡垃圾奴才也有不尽心的时候,总是草草的捡上一点就匆匆去追自家主子了,这个时候就是他捡漏的时候了,他会偷偷观察九皇子把东西扔到哪个方位,等他们都走后,他偷摸去捡,那些东西都很美味,不知九皇子为何咬一口就扔,多浪费啊。

那一天他像往常一样等九皇子一行人走后,去捡他们丢的点心,他看的清,今天丢的是松仁饼,挺大一块九皇子才咬了一口就扔了,给他吃多好,能当他一整天的口粮那。

他蹑手蹑脚的爬过去,眼看着就要拿到那块饼了,一双白底青缎的绣金织花锦靴一脚踩在那块饼上,他急得要哭了,他的饼,他好不容易等来的松仁饼,谁这么坏,踩他的饼。

“什么东西沾到本皇子的鞋上了!狗东西还不给本皇子拿下来!”

十二三岁的少年,已经学会用权势压人了,那人感觉自己踩到个什么东西,顿时懊恼不已,破口大骂跟着他的奴才不得力,其实跟人家奴才没啥关系他就是自己没看路,但他是金尊玉贵的皇子,他怎么会承认自己有错那,有错的一定是狗奴才。随行的奴才连连赔罪,手忙脚乱的上前要给他擦鞋,这时一个小小的声音带着没有底气的愤怒朝他喊道:

“你踩了我的饼!你赔我!”

什么玩意??

12岁的轩辕浚顺着声源寻去,他看到了一个像豆芽菜一样瘦小的小孩,准确的说是黑豆芽,因为小孩太脏了,他身上的冬衣破了口子,里头的破棉碎都漏出来大半,脸上脏兮兮的,一张小脸瘦的脱了相,只剩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还能分辨出是个人。

“你谁啊?脏死了!”

“……我…我叫老七。”小孩有点害怕,眼前的这个人穿的衣服很华丽,应该是他惹不起的,他有点后悔刚刚的举动了,他应该藏起来的。

“老七?……冷宫的那个?”

轩辕浚上下打量着他,眼珠子骨碌一转,起了玩弄的心思。他蹲下身,凑到小黑豆芽跟前。

“……这松仁饼,冷宫可吃不上,你不会偷拿的吧?”

“没有偷,这是别人不要的,我捡的!”小黑豆芽很明显知道偷东西是不好的行为,急忙辩解。

“捡的?你捡这个干嘛?”

“晚上饿了吃。”

“……掉地上都脏了你还吃啊?”

“没事的,用雪洗一洗,一样能填饱肚子。”小黑豆芽很认真的给他普及吃法。

“……”

大概起了恻隐之心,也大概真觉得小黑豆芽太可怜,轩辕浚跟他商量:

“我是你二皇兄,这样,你看这饼被我踩烂了你也不能吃了,你把我的靴子给洗干净,我给你拿块新的松仁饼怎么样?”

“真的?”小黑豆芽眼睛一亮,激动的想哭,这个人真好,要给他一整块新的饼那。

被小孩膜拜敬仰的眼神盯着,极大的满足了轩辕浚的虚荣心,他觉得自己成了这小黑豆芽的神。

随行的奴才给他搬来一把椅子,他坐下,翘起二郎腿,等着小黑豆芽给他洗靴子。

那个时候的轩辕淇什么都不懂,6岁的孩子只知道这个人真好,会给他饼,还是新的饼,没人吃过的饼,真好啊。

轩辕浚的靴子太华丽,他觉得他的小脏手是对这靴子的亵渎,他在雪里搓了搓手,搓干净才敢上前去替他脱下靴子,他知道前面不远处有个湖,他抱着靴子一路小跑到湖边,冬日的湖水早就结了冰,他将靴子当到一边,费力的从一旁的搬起一块石头,砸向边沿结冰处,他年纪小又生的瘦弱根本没啥力气,一遍一遍的砸,手磨出来血他也不在乎,终于让他砸开了一个小洞,他高兴极了,先在水里洗干净自己手上的血污,然后才虔诚的开始清洗靴底,那块松仁饼混着泥石粘在靴底,他凑的近了还能闻到香味,真想咬一口,不行不行要有出息,这个太脏了,只要洗干净靴底那个好心的小哥哥就会给他一块全新的,他要知足。

他收敛心思,认真的刷洗着,先用小石块把脏东西抠下来,然后就着水,一点一点的洗干净,但他注意着没有弄湿靴面,因为那个小哥哥还得穿。

等他满怀欣喜的拿着清洗好的靴子回去时,轩辕浚脚上已经换了一双新靴子,金尊玉贵的小皇子怎么可能光着脚在这等着他刷鞋呢,那多冷呀。

他楞楞的把靴子递过去,有些不知所措,小哥哥换了新靴子,那他的松仁饼还会被兑现么。

轩辕浚看他真的把靴子清洗干净,而且靴面一点没湿,那双冻的发紫的小手上多了几道口子,被冰冷的湖水一泡有些发白外翻,心下动容。

“洗的还挺干净,放心,本皇子向来说话算话,答应你的就一定会给!”

轩辕浚示意手下把靴子接过去,然后拍了拍手,一个小太监拿着一个精致的锦盒走到他跟前,打开。

满满当当的一盒子松仁饼,看的他直流口水。

他接过锦盒将里头的松仁饼倒出来用衣服兜着,然后将盒子还了回去。这样精致的盒子他可不敢要,万一嬷嬷问起,他不好解释。

他俯身道谢,转身就跑,怕跑慢了,那人会来把他的饼要回去。

他不知道轩辕浚看着他跌跌撞撞跑远的身影,眼神里透出一丝玩味:“找到个新玩意了,以后有的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