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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没有挪动一步,继续说道“这种药品此处没有,只有在太医局存放,名为还魂丹”。
“魏总管,此事你亲自去跑一趟吧,越快越好”蔡京对旁边的魏极羡说道。
魏极羡答应一声,立刻让家丁备马,自己揣上几锭银子,跨上骏马扬长而去。
太医蹲在韩楚河身边,用金疮药在韩楚河腹部涂抹,以减轻他的痛苦,又拿着纱布缠绕在伤口之上,随后对蔡绮梦说道“小姐,他中的是鼠莽草毒,虽不是见血封喉,但起效也十分迅猛,患者常头晕目眩,四肢抽搐,小姐,让我来照顾他吧”。
太医的意思是韩楚河随后的症状猛烈,会吓到蔡绮梦。
蔡绮梦泪水才刚刚消减,一听此言,她情绪再度失控,将头贴近了韩楚河的胸膛,毫无退却之意。
韩楚河似乎感受到了这一丝温热,眼睛缓缓睁开,蔡绮梦身上迷迭香的味道分外好闻,蔡绮梦恍惚中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陈家村,围绕在母亲身边捕捉蝴蝶,读着唐诗,吃着母亲亲手制作的鲜花饼。
这是韩楚河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他右手微微抬起,像要抓住着触不可及的回忆。
蔡绮梦以为韩楚河在召唤她,左手立刻要握住韩楚河的右手。
韩楚河却突然伸出了右手的食指,眼睛渐渐睁开,瞅向蔡绮梦脸上的两个小酒窝。
蔡绮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开玩笑”。
蔡京虽然知道女儿还未出嫁,抱着这样一个小伙子非常不妥,可眼下他不敢让韩楚河移动分毫,唯恐加剧他的伤情。
韩楚河对蔡绮梦说“绮梦,你怎么来了?”
蔡绮梦收敛笑容,严肃地说道“不是我来了,你在我家,刚才救了我爹”。
韩楚河目光艰难地向旁边移动了几寸,蔡京、李山等人都焦急地望向韩楚河。
韩楚河对蔡京说道“蔡宰相,一会儿龚尚书就带兵来了,这几日你一定万分小心,可能袭击还会发生”。
蔡京没想到如此危难之时韩楚河竟然还想着自己的安危,不禁有些感动“你好好养伤,后面的事情我自然会安排”。
蔡京随即指了指那个自杀的男子,对属下说道“把他给我拖下去,仔细查验他的身份,三日之内我必须知道他的主谋,否则你们提头来见”。
几名属下答应了一声,七手八脚将眼前的尸体抬走,地上依然残留着片片血迹。
蔡京看到蔡绮梦难过的样子,安抚道“所谓吉人自有天相,你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吧”。
蔡绮梦却摇了摇头,任性地说道“我不,我要陪着他,直到他醒来。”
蔡京了解女儿的脾气,知道她认定的事情很难改变,由着她的性子去了。
龚尚书带着禁军赶到蔡府时,原本一切都在韩楚河掌控之中。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见到的却是奄奄一息的韩楚河躺在蔡绮梦怀中,蔡京站在一旁,连凳子都不坐,神色紧张地注视着远方。
龚尚书赶紧走到蔡京跟前,略带歉意地向其施礼“蔡宰相,龚某来晚了,还请降罪”。
蔡京丝毫没有怪罪“要不是韩侍郎,现在躺在地下的人就会是我”。
龚夫关切地看着韩楚河,问道太医“他身体是否有碍?”
太医擦了擦额头豆大的汗珠,颤颤悠悠地说道“魏总管已去取药,只要有药,便有一线生机”。
这句话分量很重,也就是说如果药不能及时送来,可能韩楚河便救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