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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退远了，程旭才停下车。
他俯身去看何姿，何姿此刻疼的脸上发白，汗水在额间滚落，咬着牙，硬是没吭一声。
看完何姿的情况，程旭问肖潇道：“怎么样？”
“子弹穿透整个肩膀，血止不住，可能右手保不住。”
肖潇不是医生，只能做最简单的分析。
何姿颤巍巍的抬头，涣散的眼神聚拢了一些，听见两人的对话，瞳孔微缩，声音气若游丝：：“我……要……下车。”
“都这时候了，你下车找死？”
没打通电话，夏迷心心情不佳，此时听到何姿的话，更是觉得恼怒。
“你们……你们都是……亡命徒，我要下车。”
何姿声音小，没什么力气，可下车两个字说的格外坚定，
“下车是不可能的。”
程旭落了锁，看了肖潇一眼，肖潇会意，摸了摸何姿身上。
大概是被触犯，何姿当即就要发火，只是肩膀太疼，她动弹不得，只能在语言上攻击人。
“你干什么？！”
“检查一下你有没有带危险物品。”
肖潇摸完，冲程旭摇了摇头。
见此，程旭开口道：“你说的不错，我们的确是亡命徒，亡命徒痛的时候尚且吭两声，你倒是比我们厉害。”
何姿闻言，沉默着没开口。
程旭重新发动车。
对于程旭自认为“亡命徒”，夏迷心和许少东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解释。
不用程旭直说，他们都能看出来，何姿有问题。
既然何姿藏着掖着，那他们也藏着掖着。
“你们要把我带去哪？”
看见汽车重新启动，何姿惶惶不安，想去拉方向盘，手还没动，就被反扣在车座上。
肖潇抓着何姿的手，脸上微冷。
“你要是想死，自己跳下车，我们这一车人不会给你陪葬。”
她和何姿都很瘦，挤在副驾驶上一前一后，但也不是很挤，只是她没想到，这样坐是为了让何姿靠着车椅舒服一些，何姿却要去抢方向盘。
何姿哼了一声，看着自己涓涓流血的肩膀，声音淬了寒冰：“我怎么你们是不是要我的命？”
“要你命就不会管你了。”
肖潇声音冷漠，压在何姿身侧，更是不带一点温柔：“我劝你老实一点，尚且能保住一条命。”
何姿陷入了更长时间的沉默。
汽车回走，许少东从手机上抬头，手机屏幕的光落在他脸上，神色不明。
“附近有信号屏蔽器，我们现在就相当于在一座孤岛上，不能求援，也不能靠近出口。”
那枪声就是证明，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示警。
“我看了一眼，应该是狙击枪，埋伏的位置在对面山上，估计是守着出山的位置。”
程旭心里还有一个担忧，并没有说出来，而是问道：“能查到信号屏蔽器在哪吗？”
许少东抬眸看着程旭，陷入了良久的沉默，终于，在半分钟后，他开口道：“你跟老孙一样，当我是神？”
程旭笑了笑，手指点着方向盘，不可置否：“查不到可以直说，我有心理准备。”
“当然……查不到。”许少东同样笑了。
副驾驶上，何姿听着几个人的话，心里越来越沉，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究竟是谁？”
“你刚不是说了吗？”夏迷心抬起眼眸，眸里带笑：“我们就是一群亡命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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