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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你那是开玩笑么，你们几个欺负攸宁妹妹，别以为我没看见，把她和我比作女妓的也是你们，攸宁妹妹心善不好意思说出来，我敢。”
“陛下，这几人联合起来将攸宁的欺负到台上，还要吟诗作对来欺负攸宁，她一个尚未及笄的小丫头，被他们当成戏子不说，还被出言讽刺，见我上台还拿家母当年与花魁比美之事比作我和攸宁妹妹。”
“陛下也知，当年家母与花魁比美，不过只是一件小事，家母生性如此泼辣，也不过只是想引得我爹的注意，楚雄等人行为不仅是在羞辱我和攸宁妹妹，更是在羞辱家母。”
莫倾月义正言辞，这等装腔作势的小人，她最是看不惯，真不知道他们父母生他们在世，是给他们生了个猪脑子不成。
皇帝听莫倾月这般说辞，脸上神色瞬间变化，没想到他们居然做出这种事来，但也不能只听信一人之言，他转而又问江攸宁。
“江丫头，这莫丫头说的是实话么，你老实说，朕会为你做主。”
见皇帝询问起自己，江攸宁自然是点了点头，说话声音倒有几分颤抖，“倾月姐姐说的都是实话，这几位公子先是与民女搭话，见民女不理便动手动脚，将民女的簪子扔在台上。”
“民女原本以为，他们会就此作罢，没料到民女站于台上时，他们又将民女比作戏子来嘲讽。”
听到江攸宁这话，皇帝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倒是宋文婔一直撅着嘴道，“父皇，不管怎么说这几人都破坏了儿臣的生辰宴，他们都要受到点教训才是，特别是莫倾月，在儿臣府邸居然敢出手伤人，完全不把儿臣放在眼里。”
就算是为了江攸宁打抱不平，破坏她的生辰宴，莫倾月也是太过了，哪里不能打人，非要在她公主府。
“陛下，臣有一事不明，这几位既不是皇城私塾的学生，家中也不是多有名望，怎么会一眼就认出了江攸宁的身份，又如何精准的知晓江攸宁的位置，这偌大的公主府，怎么偏生他们遇到的人就是江攸宁。”顾怀擢提出疑问。
皇帝也是察觉到这点，故而问道，“顾小子，你说为何。”
“怕是有人特地告诉他们的，这江攸宁久居家中，鲜少露面，只皇城私塾几十人见过她，这群人不但知道她的名字，也知道她的长相，这明显就是针对她来的。”
江攸宁简直要给顾怀擢竖起两个大拇指，他说这几句话倒也还算中听，只听他又道后几句，却是想让她动手打人。
“江攸宁身形瘦弱，身段更是完全没长开，整个人宛若一个人十一二岁的孩童，又穿的那般素净，怕是寻常人第一眼见她就只觉得她是哪家的小丫鬟，断然不会觉得她是江家二小姐江攸宁。”
小丫鬟，你才是小丫鬟呢，她今日穿的是素净了些，但好歹也是带了首饰的好吗，你见过哪家小丫鬟穿她这么贵的素色衣裙，这是云锦，云锦懂不懂，不是丫鬟的服饰。
皇帝点点头，“刚才你们不说，朕也还以为是公主府上的丫鬟呢，确实，长得又瘦弱了些，等会朕派人送些补品，这小丫头确实该补补了。”
“谢陛下恩典，只是民女之前养在江宅叔叔婶婶家，从小寄人篱下，从小时便营养不良，想长高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的。”
她谢恩时还得将江家大房踩上一脚，若是能让皇帝对他们惩罚就更好了。
察觉到她的小心思后，顾怀擢开口道，“陛下，臣当日在场，这江家大房确实是苛待兄弟子女，不仅如此臣听闻当初予礼先生要分府自立门户，也是因为江家大房苛待二房唯一嫡女。”
“更是在绍安王世子夫妇成婚当日，将本就体弱不堪的二房嫡女关进柴房，若不是予礼先生回来及时，怕是这小丫头就已经不在人世了，此事臣能作证。”
“况且江家大房及那江铃儿几次闹事，就是对这小丫头心生不满，臣曾打探这小丫头在江家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这才发现，这丫头从小到大没有一件新衣服，穿的都是下人都不穿的破旧衣衫，吃不饱睡不好，还整日被罚关进祠堂亦或者是柴房。”
江攸宁惊讶，他说的是不是太狠了，自己并没有快死了，也不是穿得下人都不穿的破旧衣衫，只是江铃儿穿旧不要的衣服而已，也没有整日被关祠堂和拆房，顶多三五天被关一次罢了。
皇帝听罢皱眉却也越来越生气，他仔细想想好像有人和他说过此事，他当时也没放下心上，没想到却是江家，予礼自幼伴他左右，若不是他志不在朝堂，恩师又不舍他入这朝堂，他是定要让予礼入朝为官的。
想当初他、顾墨、江予礼三人曾经是一帮肆意妄为的年少好儿郎，只是时过境迁，顾墨死于乱箭之下，江予礼自妻子去世后便一蹶不振，岁月不饶人啊。
“这个江家却是欺人太甚，此事朕定为你与你父亲做主，绍安王世子妃何在。”
人群中面面相觑，原本站在最前端的江铃儿不知道何时不见了，是才用有人禀报，“绍安王世子妃身体抱恙，此刻正在客房休息。”
“把她叫来，朕在这说话，她居然敢自行离开，她若是身体有恙，直接抬过来。”
简直岂有此理，她居然还敢擅自离席，当初听闻绍安王世子要娶妻，他还曾问过是哪家姑娘，一听是江予礼那个小正经的侄女，顿时就答应了，不然就凭江家那种门第，有怎么做得了世子妃。
皇帝越想越气，早知道予礼的孩子从小受过那么多苦，他就应该让她也进宫，遭受那么多罪，受那么多苦。
皇后听闻江攸宁从小受到那般苛责，顿时心软不已，想到秦雪妹妹的女儿受过那么多苦，她就十分难过。
她与秦雪交好，若不是秦雪帮她，她也不会嫁给当今圣上，也不会生下那么些可爱的孩子，但秦雪妹妹唯一的血脉却在人间受苦，她怎么不心疼。
“江家丫头，你过来给本宫瞧瞧，你这么多年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