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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往事(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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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现在,放下枪到哥哥这里来。”陆寒川说得很是自然,就好像是两个很久不见的兄妹见面一样,带着寒暄和亲昵。宋瓷只觉得。陆寒川这幅样子简直让人作呕,拼命的命令自己放下枪,不要玉石俱焚,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江砚的那副英俊硬朗的面孔,手指微微颤抖着,最后还是放下了枪。

周围的保镖看见宋瓷的配合,连忙上去将宋瓷背上的狙击枪和手里的手枪全部卸掉,宋瓷一个人挺着腰板站在旷野上,缅甸夏季特有的闷热扑面而来,她就这样看着陆寒川,眼睛一眨不眨,瘦弱小小的身板仿佛扛起了巨大的压力一样,眼神中全是厌恶。是的,她讨厌他。

陆寒川看着宋瓷那双漂亮的眼睛,突然走上前去,用手轻轻的盖住了宋瓷的眼睛,陆寒川的手掌冰凉,让她眼前一黑,紧接着,自己被牢牢地抱住,陆寒川的嘴唇在自己的耳边摩挲着,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陆寒川的呼吸,平缓而悠长,她拼命强忍着恶心,没有动,双手的死死的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到了肉里,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会感到受伤的。”陆寒川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着,男性的气息扑在自己的耳边,有些痒,宋瓷下意识的偏头,被陆寒川制止了,他将宋瓷紧紧地抱在怀里,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和她。

就像一下子回到了苗寨的时候,如果问宋瓷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那就是救回陆寒川。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她绝对不会跑到那处山涧遇到陆寒川。

小小的陆寒川身上全是伤口,很多都是被树枝刮伤的,眼角处一条长长的红痕顺着白净的小脸蔓延到了下巴,她却觉得这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男孩很好看,双眼紧闭,嘴里不停的呢喃着什么,宋瓷凑上前去仔细的听着,好像是在叫妈妈?

她有些不确定,但是眼前的这个男孩正在发烧,如果自己不管他的话,他很有可能就会死在这里,她从小就被阿爹教导,身为医者不能见死不救,自己虽然小,但是以后肯定是要继承阿爹的衣钵的,为寨子里的治病救伤。她也没想什么,从自己的小背篓里翻出了一些止血的药草,嚼碎了涂在陆寒川的伤处。

陆寒川迷迷糊糊阿德只觉得身边有一双柔软的小手正在往自己的身上涂着些什么,勉强的睁开眼睛,隐约能够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用清水清理自己的伤处,他想睁大眼睛看清楚是谁,但是连日来的高烧已经让他的意识变得模糊起来,很难辨认这人是谁。

宋瓷见他正看眼睛,眼神没有焦距的看着他,有些惊喜:“你醒啦?你是怎么掉到水里的呀,我看你比较生,不像是寨子里的人。”男孩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嗡嗡的,连小女孩的声音也变得得像是被纸糊住了一样,眼一闭又昏睡了过去。

等到他再次睁眼的时候,自己已经是在一间房子里了,一个男人正在背对着他摇着蒲扇,火炉上是煎的草药,他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后腰,糟糕,那把匕首在他掉在水里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了。他警惕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他不知道这是不是那边派来的想让他死掉的人,那人似乎察觉到床上的人已经醒了,转身看着他。

只见一个面色苍白的小男孩眉头紧锁的看着自己,不由得有些好笑,对他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小朋友,你醒啦?身上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小男孩不说话,小手抓紧了被子,眼睛一转不转的看着他,他有些疑惑,该不会是一个哑巴吧?突然间,小女孩从外边的走廊跑了进来,大呼小叫的:“阿爹阿爹!那个哥哥醒了吗?醒了吗?我听见你在里屋说话了!”

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如同一个旋风陀螺,呼的跑了进来,双手撑着双脚,两只脚悬空,看着床上坐起来的男孩,眼睛里全是惊喜和欢乐:“小哥哥,你醒了呀!”

小男孩意识到这是那个在山涧的小女孩,是她将他救回来的?他心底有些疑惑,但因为周遭都是陌生的环境,小脸死死的绷着,但是眼底的害怕已经溢了出来,完全瞒不住在场的大人。

“你叫什么名字啊,是我阿爹救了你,不对不对,是我救了你,你都发烧了,是我让人把你从山涧背出来的,你现在好点了吗?你为什么会在那里呀,你爸爸妈妈呢?”

小女孩噼里啪啦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说着,男人不由得扶了扶额头,自家女儿这自来熟的性格到底是随着谁啊,看见两个小人大眼瞪小眼的,自己端着熬好的药放在窗前的桌子上,走了出去,那个小孩戒备心太重了,自己在这里肯定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小女孩眼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扑闪着,好奇的看着面前的小男孩。

小男孩终于吐出了一句话,因为之前烧的厉害,说话的声音中带着沙哑:“是你救了我吗?” 小女孩点点头,用自己的手摸了摸小男孩的额头:“你之前烧的可厉害了,一直喊着妈妈,你能记住你妈妈的名字吗?我让我妈妈送你回去,我妈妈可厉害了是这里的警察。”

男孩听到警察两个字的时候,双手抓紧了手底下的被单,没有说话,他想起了妈妈在他逃走之前的呼喊声:“小寒,往前跑不要回头,不要回头,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警察!”女人的话音犹如在耳边一样,他看着面前的小女孩,像是一个白嫩嫩的糯米团,沙哑着回答:“我记不得了。”

从那以后小男孩就暂时在这个家里住了下来,那是他这辈子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如果那些人没有找上来的话,小女孩的父亲是一个苗医,进山里采药,每年都会在老家的寨子里住上几个月,女孩的母亲是地方派出所的一个警察,平时早出晚归的,但是总会在回来的时候来到女孩的房间亲亲小女孩的脸颊。

他想,真是一个完美的家庭,他甚至有些嫉妒这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