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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了一眼这满屋的狼藉,君无心甚至能够想象的出来,方才墨流觞发病时的样子,是何等的痛苦而又疯狂。
她是不是不应该过来?
君无心平生第一次对自己的行为有些后悔。
骄傲如他,怎么能在别人面前展现出如此狼狈的样子?
墨流觞握着君无心的手有些细微的发抖,但是却依然能够让君无心感觉到,他那颤抖之下的隐忍压抑。
“如果疼的话就叫出来,我不会笑话你的。”君无心握着他的手紧了紧,干涩的开口说道。
墨流觞依旧笑得像是外面夕阳的余晖那般温润柔和。
“能看着无心,不疼。”
“傻子……”君无心很想骂他,但是到嘴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墨流觞的身体猛然的像是被抛进油锅里的鱼一般,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铁链挣的哗哗作响,原本已经干涸了血迹的手腕再次破裂开来,流出了一层层浓稠的血迹。
君无心连忙抱住了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他压在床榻上动弹不得。
“别怕,我会陪你,别怕……”
过了大约有一刻钟的时间,墨流觞的挣扎才缓缓的停了下来,只是身体仍然在细细的颤抖着。
可以想象,他依然在压抑着剧烈的痛楚。
君无心开口,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墨流觞,你听过借尸还魂么?”
既然他一直都想知道,那她便告诉他也无妨。
她和墨流觞都是心思重的人,结为夫妻要在一起生活几十年,应该坦诚相见……
这句话还是她说的,不是么?
本来墨流觞的意识已经有些不清醒,在听到君无心的话之后,稍稍有些清醒了。
他的眸色变得淡了一些,看上去像是上好的紫玉琉璃。
“你……”
“想必你也没见过,不过我见过。”
君无心压着他还想要继续挣扎的手,继续说道:“原本我都以为自己已经死透了,但是一睁眼却发现自己竟然活了过来,还是在别人的身上。”
墨流觞没有说话,此刻他身上的痛楚仿佛都不存在了一般。
如水一般的目光,直直的望进了君无心的眼底。
君无心扯了扯唇角,“你还记得最开始,我在城郊的山洞里遇到你的那次吧?那个时候我才刚从这具身体里活过来,差点被两个下人杀了。”
听着君无心的话,墨流觞眼中满是茫然。
无心原来不是无心么?
这样重要的秘密她肯告诉他,是因为她已经完全的相信他了么?
相信到了……肯将性命相托的地步?
这样想着,墨流觞觉得身上的疼痛已经逐渐的在消失了。
“你想知道我原本的世界么?”
君无心坐在床榻上,像是呵护着一件易碎的瓷器一般,在他的手上涂抹着伤药。
墨流觞默然的点了点头。
君无心缓缓的说道:“我原本的那个世界比现在要繁华的多,所有人都可以读书,女子也可以经商、做官、从军……而不必困在后宅的方寸之地。如果想要去遥远的地方不必长途跋涉,从楚京到南疆坐飞机只要一个时辰就够了……飞机就是可以带着人在天上飞的一种……嗯,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