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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抵达北京时天已黑下来,陆霄和林教授搭上去酒店的出租车。车外的北京一派繁华都市盛景,车内陆霄手肘撑在车窗边,两根手指扶住太阳穴位置,看着手机沉思着。
陆霄在对话框中输入“我已经到北京了”,片刻后又一个字一个字的删掉。他们之间还没达到这种要时时汇报行程的亲密程度。
他很少这么犹豫不决,思前想后,说到底是没有经验。感情这种事情没有清晰可循的逻辑和运算过程,智商优势无处可用。原先他认为男女间相互吸引不过是荷尔蒙激素、肾上腺素、多巴胺等多种激素作用,理性淡定的旁观着他人的感情,没想到轮到自己,却是小心翼翼,百转千回。
陆霄自嘲的笑了笑,他原本也不相信一见钟情,可缘之一字,妙不可语,洛洛就这样跌入他的世界里,初见乍欢,久处怦然。
不知不觉,出租车抵达了目的地。折腾了一下午,林教授有些受不住,叮嘱陆霄早点休息,两人各自进入酒店房间。
陆霄洗完澡,裹着自己带来的浴巾坐到沙发上,他有洁癖,出门在外都带着自己的浴巾,甚至是床单被罩。他看着和洛洛的聊天记录,思量了会,还是给洛洛发了微信。
陆霄:“大学上课还适应吗?”
洛洛此刻正在图书馆自习室对着高数题冥思苦想,手里的笔转的飞快。人思考时总会下意识做一些肢体动作,洛洛是爱转笔。初中的时候看同桌男生转笔觉得很酷,刻意练习过一段时间,后来习惯成自然,每次做题遇到困难时就会转笔。高中数学老师调侃过她,说从考试时洛洛转笔的频率和速度就能预估出来洛洛能考多少分。
手机屏幕亮起,洛洛把视线从高数题上挪开,看到了陆霄发来的信息,转笔的动作一顿,笔从手中滑落掉到桌子上。
洛洛感觉心情有点复杂,有收到陆霄信息的欣喜,也有仿佛被老师检查学习状态时的紧张。
他应该已经到北京了吧,下午洛洛始终留意着陆霄有没有回微信,没想到等来这么一句话。
洛洛突然想起小羊说的学妹和陆导员告白的事情,陆导员让她刚上大学好好学习。
呃……这种说话风格,不愧是陆学神啊。
洛洛:“上课时间更自由了,还挺适应的,努力攻克高数题中。”
发完这条信息,还拍了一张照片发给陆导员,生怕他觉得自己不认真努力学习似的。
陆霄点开照片,是一道微积分题。
陆霄:“不会做?”
洛洛瘪着嘴,她不甘心承认,但确实不会,卡在这道题很久了。
洛洛:“是的。”
一分钟后,陆霄发来了一张照片。
照片是一张写满了数字的a4纸,纸张上洋洋洒洒写了一整篇的解题推导过程,字迹行云流水,矫若游龙,透出写字人的得心应手,自信不疑。
洛洛看完恍然大悟,茅塞顿开,发现刚才的解题思路偏了,怪不得卡了这么久。
不过陆导员是看了眼题就会做了么,解题速度太快了吧。
洛洛:“陆导员,题这么难,这么快就解出来了?”
陆霄:“这题难吗?”
一句反问噎住了洛洛。好像上次这么噎,还是游戏里被大神怼操作。
洛洛再一次认识到和学神之间横跨的巨大鸿沟,她卡了半小时的难题,在陆学神眼里如此简单。
洛洛:“导员,在你眼里有难题吗?”
陆霄认真想了想,回道:代数几何方向比较难。”
洛洛:“代数几何?大一好像没有这门课程,是大二才会学到吗?”
陆霄:“计算机系没有这个课程,数学系会学。这门课程想学好需要掌握抽象代数、交换代数、同调代数,还需要懂代数拓扑、微分几何、复变函数,需要储备的数学基础很多。”
洛洛看着一堆数学学科名称,脑袋嗡嗡作响,幸好,幸好她不是数学系的。
洛洛:“导员,那你怎么会学这个课?”
陆霄:“有段时间感兴趣,跟着上了一学期的课程。”
洛洛默默发了一个点赞的表情包,没有再追问怎么会对这种课感兴趣。
可以了,今日的学神伤害就到此为止吧。
陆霄:“图书馆要关门了吧,快回宿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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