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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雪突然想起那具穿着自己衣服的无名女尸来,这虽然是古代死人也不是那么好找吧?更何况是一具新鲜的尸体,对古人来说最惧鬼神了,应该看看那具尸体上有没有什么线索。
“慕寒,你知道那具尸体埋在什么地方了吗?”欧阳雪突然问道,
“啊?尸体?啊!就是夫人说是小姐的那个。”雪慕寒的反应有些慢,
“对,就是那个。”
“这?我也不太清楚,我去找人打听一下。不过小姐,你问这个干嘛?”
“我去祭拜一下。”欧阳雪顺口胡扯道,
“哦,那我现在就去。”雪慕寒说着就要走,
“别让夫人和二小姐知道。”欧阳雪叮嘱了一句。
“是小姐,我明白。”
另一边彦靖川所住的禅房内,顺亲王正和彦靖川面对面的下棋,顺亲王一子黑棋落下,看向彦靖川,
“秦王,该到你落子了。”
彦靖川快速落下一子白棋,吃掉黑子一片,顺亲王看了一眼棋盘,把手里的黑子丢进紫玉棋罐里,
“不下了,连输三盘,你就不能让让我,从小到大和你下棋我就没赢过。”
“那是你的心不静,太着急赢了。”彦靖川一个一个捡着棋盘上的棋子,
“听说你都来这半月有余了,你是打算在这清修吗?”
“还不是母后吗?说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非让我纳侧妃,你还不知道南书那脾气吗?我要真纳个侧妃回来,她还不得寻死觅活的,无奈我只能跑这儿来躲个清静。”
“那你也不能丢下政务不管呢?”
“你都能丢下大理寺和刑部的事,我怎么就不能了?再说了,我在户部也只是个挂名的,什么事不还有户部尚书呢吗?”顺亲王理直气壮的说道,
“……”彦靖川只是盯着皇甫顺也不说话,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不知道又在算计什么?我回去还不行吗!明天就回。”顺亲王看着面无表情的彦靖川,心想我哪句话说错了,这个活阎王看得自己后背直发凉,
“那就明天回吧!”彦靖川把棋子各自放在两个棋罐中,把盖子盖好。
顺亲王从彦靖川的禅房出来还是气呼呼的,
“你们家主子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临走还不忘向在门口的影和风姐弟二人抱怨一句。
“恭送王爷。”姐弟二人对视一眼弯腰施礼。
秦王彦靖川,启国自开国五百多年以来唯一一位异姓王爷,还是当今皇帝皇甫安不顾所有人反对而亲封的,只因彦靖川一族都因救他而死,就剩姐弟二人。
而彦靖川也留下了,热毒这个隐患,要经常压制自己的脾气,经过所有太医诊断后,彦靖川最多有五年性命可活。要不是他师父把几十年的内力传给他来压制热毒,再加上每年三月都要到寒潭里浸泡,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
而在皇帝和彦贵妃的扶持下,就形成了如今的局面,所有大臣亲王都怕活阎王秦王——彦靖川,执掌刑部与大理寺,在大理寺或是刑部只要是落在他手里的人,无论平民百姓还是皇室贵胄,一律平等待遇,只要犯法任何人求情都不行,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皇帝多次让他娶亲,让他留一点血脉在世上,都被他以居丧守孝为由搪塞过去了,如今守孝三年已满。
彦靖川想起刚刚顺亲王的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突然欧阳雪的一颦一笑在脑海里闪过,就觉得有团火在心里烧,难道是热毒控制不住了吗?最近怎么总是要发作的感觉,急忙静心凝气收敛心神。
雪慕寒辗转从几个小厮那打听到了女尸的埋骨处,回来向欧阳雪禀报,
“小姐,他们就近埋了那女子,就在山下的乱坟岗。说是旁边有棵大柳树,特别显眼。”
“你准备一下,我们今夜亥时下山。”欧阳雪心想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还是去检查一下女尸吧。
“准备什么?”雪慕寒一脸懵,
“火把,铲子,还有剪刀,元宝纸钱香烛。”欧阳雪想了想,以现在的条件来说就这些东西吧。
“火把,铲子,剪刀,元宝纸钱香烛。”雪慕寒嘴里嘀咕着也不管这些东西用来干嘛,只要小姐吩咐的她就会去做,“我这就找去。”说着人就消失在了欧阳雪的眼前。
欧阳雪那叫一个羡慕,会武真好,飞檐走壁来无影去无踪的。再想想自己的那个飞檐走壁,也得适时锻炼锻炼身体了。
雪慕寒找齐了欧阳雪要的东西,一到亥时就吹灭了烛火,主仆二人趁着月色,悄悄出了门。
正好被躲在暗处的夜看见,回禀了彦靖川,
“你说欧阳大小姐带着她的丫鬟偷偷下山了?”刚刚脱下衣服准备睡觉的彦靖川问道,
“是,两人避开了守夜的僧人现在已经出了寺门了,我让清在后面跟着去保护了。”
彦靖川思索片刻,把衣服重新穿上,
“走,去看看她们做什么去了。”
等彦靖川看到人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就见欧阳雪主仆二人,在乱坟岗的一棵大柳树旁停下,围着大柳树转了一圈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她们这是在做什么?”夜压低声音好奇的问清,
“我也不知道,她们一路直奔这儿来,来了就绕着大柳树看,难道是在做法事?”
“你什么时候见人三更半夜在乱坟岗做法事的?还是个千金大小姐。”夜白了清一眼,
“你看那不是在点香烛,烧纸钱和元宝呢吗?这半夜三更来祭拜?”清不服气的说道,
“姑娘你别见怪,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来打扰你清静的。”欧阳雪说着对着眼前的新坟鞠了一躬,让雪慕寒把火把点着,她则是拿过雪慕寒手里的铲子,开始刨起了坟上的土。
把不远处的主仆三人看得目瞪口呆,这欧阳大小姐也太彪悍了,三更半夜来刨人家坟。
两个出去采购回来晚的僧人经过乱坟岗,就看见鬼火围着大柳树闪动,年轻点的和尚,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停下了推车的动作,一直盯着大柳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