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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外面哪盏路灯是亮的？这种情况我可不敢让司机冒险，除非你要自己走回去，那我也不拦着，请便。”连黑暗都怕，陆泽嘉笃定她没这么大胆量走夜路。
“那我再等等看，说不定一会就能修好。”话糙理不糙，程衿绞着手说。
“随你。”他没有劝阻，离开客厅。
屋内灯光昏暗，想正常办公是不可能，怕一不小心耗尽电量，也不敢玩手机，只得呆呆坐着。
一会，陆泽嘉从卧室出来，手里多了瓶红酒和两只高脚杯：“过来。”
程衿慢吞吞跟着他来到露台，半圆形的台子刚好放下一张圆桌和两把藤椅。
夜空中，繁星点点，光线昏暗，更是衬的它们璀璨夺目。
她忽然动容，不由惊叹：“好美的夜景，城市中有许多年没见过星星。”在浩瀚苍穹下，人类是多么渺小，一己之烦恼又是多么微不足道。
陆泽嘉倒了两杯红酒，声音轻快：“我常来这里，很是喜欢。每当看到满天繁星，就勾起很多回忆。”
程衿轻摇酒杯：“不介意的话跟我讲讲吧，放心，会守口如瓶的。”
陆泽嘉轻靠椅背：“我自小在部队大院生活，那时候没有手机电脑，娱乐设施有限。仲夏夜，吃西瓜，捉萤火虫，看星星，玩累了就在院子里睡去，这些组成了我童年最深刻的记忆。”
“我小时候也捉过萤火虫，不过后来很少见了。”程衿说的也兴奋起来，给他讲了许多儿时趣事。
“是的，后来很多事情都变了。”陆泽嘉望向远方，声音低沉而惆怅，“后来他入狱，母亲本就身体不好，接连打击之后离开，生活翻天覆地。”
不知早有预谋还是临时发挥，程衿没想到他会说出心底最深处的秘密，等于揭开伤疤给别人看。
这里的“他”想必就是陆父，一夕之间家破人亡，难怪陆泽嘉改变许多。
她听得难过又心疼，下意识拍拍了他的手：“别太伤心，都会过去的，人生哪有一帆风顺。”
陆泽嘉本没打算给程衿说这些，本该是浪漫刺激的夜晚，逐渐偏离轨道。
背井离乡求学创业多年，他习惯用面具来伪装自己，冷酷的，狡诈的，风流的，都构成了一个复杂的他。
而今天，因为夜色太美，或者酒精作祟，他放松了，也软弱了。
程衿想起从周行那里听来的传言，犹豫再三还是问：“外界传言说你的创业资金有问题，是怎么回事？”
陆泽嘉笑笑，不置可否：“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年少成名，他受过的质疑如雪球般砸下来，从未停歇。
程衿侧脸看他，目光潋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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