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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大军开拔那都是号角呜呜,战鼓隆隆,马蹄踏踏。
今天晚上的大军开拔,既没有号角,也没有战鼓,甚至连马蹄都用布包裹得严实,踏在坚硬的地上或者是浮桥上声音极小。
就这样,张闿还不放心,下令全军每五个人才能用一支火把,尽量不使人发现。
一个晚上,两万西凉铁骑和两万铁甲步兵全部抵达了河内境内。
为了防止河内也有袁绍或者是曹操的细作,这四万人没有进城,而是全部驻扎在河内四周的群山之中。
张闿、司马懿和贾诩装扮成寻常的客商,领着亲兵径直去了上党,从上党府衙的后门进去,见到了上党守将廖化和从太原、白波谷赶来的高顺、赵云与徐晃。
自从张闿向关中进军以来,廖化、高顺和徐晃这三位老兄弟就没有再见过张闿了,今天再见,那自然是都十分的高兴。
因为现在张闿的行踪还不能曝光,廖化就在后堂摆下酒宴,为张闿等一行人,也包括高顺、徐晃和赵云接风洗尘。
酒宴开始,张闿站起身来道:“这今天的主家是老廖,但是,我还是想先说几句。老廖,你不会埋怨我吧?”
廖化忙应道:“主公,属下不敢。”
“兄弟之间,吃个饭喝个酒,没有什么敢不敢的。”张闿端着酒爵,笑眯眯道:“虽然咱们都是老兄弟了,但是我想,这段日子,你们肯定有人在背后骂我。狗日的张闿,打关中、打凉州、打汉中的功劳都被张郃、马超、麹义他们给占了,别人吃肉喝汤,老兄弟们连一丝丝的香都闻不到。你们老实说,有没有人心中这么想的?”
徐晃和高顺一听这话,对视一眼,都低下了头去。
“看看,公明、伯平低下头去了,这肯定是骂了我的。”
高顺忙道:“咒骂主公,决然没有!”
徐晃道:“埋怨渠帅确实有,咒骂渠帅决然没有。”
张闿道:“心里不畅快,骂两句也正常,不过我有言在先,不能抗命!这是我的底线。来,先干一爵,算是我给你们道个歉,也算你们给我道个歉。”说罢,张闿将爵中酒一饮而尽。
众人也都将酒爵中的酒一饮而尽。
张闿道:“我这一回来上党,就是来给兄弟们创造立功的机会来了。”
徐晃搓着双手道:“渠帅,要咱老徐往哪里杀?”
张闿摆手道:“我现在只是给大家伙吹吹风,今天喝了酒,不是谈军务的时候。公明,你是河东郡人,如今河东郡是咱们的地盘了,你回家去看过没有?”
“多谢渠帅关怀。属下上个月曾回家一趟,见了家母,还……还奉家母之命成了亲。”
“哦,那是好事啊,你得请咱们喝酒啊。”
“一定,一定,等渠帅不忙了,我请渠帅吃酒。”
“行,那就一言为定。”接着,张闿给众将一个一个的敬酒——当然,高顺是一如既往的以茶代酒,回敬张闿——只吃到戌时末才散了各自休息。
第二天,张闿开始往河北各地派出细作,具体的打探袁绍和公孙瓒的战况。
接下来的十天,各地的探报犹如雪片一般的飞入上党。
张闿立刻召集司马懿和贾诩分析形势。
袁绍这一回攻打公孙瓒出动了十三万人,留在邺城的大军有三万。
而公孙瓒已经被袁绍消耗得总兵力不到两万人,并且被围困在易京。
如果不是这个所谓的易京地形易守难攻,公孙瓒又在里面囤积了大量的粮草,恐怕他早就被袁绍消灭了。
张闿对司马懿和贾诩道:“二位先生,现在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们说说吧,咱们具体该如何用兵啊?”
贾诩心里清楚,这一次张闿的调了四万主力北上,那正是因为自己的提议。
这一仗如果张闿大获全胜,那不用说,他贾诩从今往后就在张闿的军中站稳了脚跟。
反之,如果败了,他贾诩的前途就难以预料了。
贾诩这个人,心中虽然波涛汹涌,但脸上绝不显露,所以在司马懿没有开口之前,他不会开口。
张闿问道:“二位先生怎么都不说话啊?”
司马懿和贾诩互看了一眼。
贾诩道:“主公,属下初来,对军中的情况不太熟悉,还是请仲达先生先说吧。”
张闿道:“仲达,你对河北的地理熟悉,你先说说。”
司马懿道:“主公,文和先生在长安时说得计策就不错,咱们现在立刻全军东出,抢占邯郸、巨鹿,只要占住了这两个地方,袁绍大军一旦回援,然后于半路击之,必然大获全胜。”
张闿问贾诩道:“文和先生,你觉得怎么样?”
贾诩道:“仲达先生所言不错,但是有一点我军须得注意。”
“注意什么?”张闿问道。
“于半路击之,不是和袁绍正面厮杀,而是必须摸清楚袁绍回撤的路径,才好半路伏击。”贾诩抿了抿嘴唇,字斟句酌的道:“另外,据我所知,袁绍军中的谋士也不是泛泛之辈,我军在出击邯郸、巨鹿之时,还必须同时设计,离间袁绍和他谋士的关系,让袁绍对他们产生猜疑。”
张闿知道,贾诩最是善于使用反间计,历史上马超和韩遂自相残杀,不就是中了贾诩的计策吗?张闿问道:“先生有何妙计?”
贾诩问道:“听说袁绍麾下第一谋士田丰的家眷都在太原,不知是真是假?”
“真的。”张闿回答。
贾诩微笑道:“那就请田丰的儿子,给田丰去一封家书,向他的父亲问好。”
张闿立刻知道,这是贾诩要用历史上对付马超韩遂那一招来对付袁绍田丰了:“请先生接着说下去。”
贾诩道:“主公拿到田丰儿子的家书后,稍作涂抹,不用修改,然后送给田丰,再将这件事透露给袁绍知道。袁绍必然生疑,就要田丰拿家书来看,看上面尽是涂抹,必然会怀疑是田丰自己修改的,而且是将主公和他勾结的内容涂抹了,这样的话,就算袁绍不杀田丰,也会将田丰囚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