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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算殒命，也要死在自己所承认的宿敌手中。
所以黄马元和周围人都尽量表现出一副善意。
可假的就是假的。
它跟内心散发出来的东西不一样，就连微笑都笑得刻意。
“这部戏真好，我相信龙君会凭借这部戏，成为视帝的……”
黄马元没听明白意思，下意识反问，“什么？”
“放心，不用这么紧张，你们做你们的，我不会阻拦你们，相反，我还会帮你们。但是我要你发誓！”
“发誓，如果龙君活下来，你们绝不为难他，把他该得的都给他，包括他所有依靠自己取得的成就！”
没错，成就，因为困龙囚水阵限制，龙君的气运不能自用，导致他事业平平。
而今困龙囚水阵被陈凝破了，龙君自然而然事业起飞。
他的剧火了。
他的名声举国皆知。
“你也可以不答应，不过很抱歉，你就不能再活下去了，我手里有生死簿，你猜我能不能划掉你余下的寿命？”
黄马元冷汗涔涔，黄马泽有人间阳差的牌子，他不是没见过黄马泽和鬼差打交道。
如今他身边至少三个鬼差，恐怕只要他说一个不，下一秒就会被鬼差索命。
“我答……答应……”
陈凝依旧微笑，眼神幽深漆黑，仿佛无尽深渊。
黄马元吞了吞口水，“我黄马元以性命起誓，所有龙君应得的，都还给他，只要他愿意，我绝对二话不说帮助他。只要他活着，我就不为难他！”
陈凝满意了。
“其实，我和他只能活一个，我要你在仪式后，风平浪静的时候，去接他，然后带他回去，好好生活，他不会记得我，因为我所有关于他的记忆会在飞升的时候悉数消失。”
“而我给他下了忘情水，忘情水激活的引子，就是神格，到时候，你看到谁活着，就带走谁？”
或许是因为顾及天道，陈凝的话没有说透，可那意思，黄马元已经明白了。
她要用自己的命去换龙君的命。
但是换命这种术法，古往今来只有一种时候能用，那就是对方必须死透了才行。
否则只能续命，无法换命。
黄马元喉咙艰涩，他咽了咽口水，想说什么，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
陈凝忽然想起来，又道，“对了，记得，没活下来那个人，要把他的踪迹和过去抹掉，免得留下的人徒增伤悲……”
黄马元不知道陈凝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
他只知道，他看陈凝的时候，她正靠着沙发仰头看着天花板，唇边仿佛带着笑意。
又仿佛她面无表情。
时间太久了，黄马元觉得自己已经记不清楚了。
反正这些事，只能烂在自己的心里，一辈子不能和别人说。
也不能让龙君知道。
龙君见黄马元似笑非笑的神情，仿佛在看自己。
又仿佛看着不知名也不存在的人。
他张了张嘴，还想问什么，却觉得嗓子卡住了，最后他闭上嘴，什么也没说的离开了。
等龙君彻底离开的时候，黄马元对着墓碑单膝跪下，摆正墓碑前的东西。
“部长，答应你的，我都做到了。那视帝的奖杯摆在龙副局的办公桌上，如果有机会，真希望你看一看啊……”
声音渐弱，风起，话语飞散在空气中，只留下墓碑上部长的名字。
陈凝二字笔力遒劲，刻下的笔画几乎穿透了墓碑。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