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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落在我身上，眼睛里是势在必得的光辉，“成王败寇，赌局没有结束之前，我就被你擒下，但我不服！”
龙华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随即笑容扩大，“不可能，我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凝凝是我的命，就算用命赌，我也不会同意用凝凝的。”
赵奎愣了一下，茫然了一瞬，“你果然是他，他也是这么说的，所以他用命来赌，如果我赢了，他就把一切给我……”
他锐利的视线仿佛失去了焦距，茫然的看着周围，却不看我们。
龙华把我按在他肩头，不让我看赵奎的表情，许是怕我被吓到。
“你说的或许是我的魂魄，而我是元神，才苏醒不到半年，我之前的记忆是很久很久以前，不知多少个万年，我想你说的那个人，或许是我魂魄的转世。”
赵奎没说话。
龙华解释，“生物最基本由魂魄组成，修行以后，会形成元神，元神主宰生物更高等的能力，例如仙家的元神可以独立于魂魄去做事，能够领悟控制一些生物自身无法控制的东西。”
“同样的，魂魄也能够独立于元神之外行动，元神高于魂魄，但若没有魂魄为地基，也会消散。而今我醒来，那么一定有魂魄存在方可，根据我的感知，我的魂魄应该投胎转世了。”
“所以你说的那个人，很可能是我的魂魄，你们曾在某个时代，交汇，相识，做了很多事，彼此交锋，但那些是他和你之间发生的，我一无所知。”
赵奎反驳，“你在逃脱什么？难道怕我说出你以前的不堪事迹？那些小凝不知道的，你瞒着她的，你利用她的？”
龙华叹息一声，亲了亲我的额头，“我并不知道曾经发生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无从反驳，但我知道，我在这里，就会护着她。”
赵奎的声音高昂起来，“你敢说那些都与你无关？你曾经谋划夺取她的国家，奴役她的子民，后来她数年无子，你却册封了贵妃，让贵妃为你生下皇长子，任由贵妃欺压她，让她身怀六甲，却只能在冷宫郁郁而终！”
龙华没说话，只是把我抱的更紧。
本来我还有些困倦，这会儿听八卦却精神了，怎么听着他们俩这相爱相杀呢？
龙华似乎知道我想什么不好的，拍了我的头一下，“不许胡思乱想。”
我眨着眼睛，眼睫毛扫过龙华的脖颈，他下意识按住我，我却更加得寸进尺，让他之前总逗我，这会儿我要找回来。
赵奎没注意我们俩的小动作，眼睛通红的指着龙华，“你觉得，以小凝的脾气，知道这些还会容忍你？”
容忍不容忍我不知道，我没记忆啊，也没感觉，再说了，不已经是前世了么？跟现在又有多大关系呢？
龙华却摇头，“你说这些就是想挑拨我们，我知道你想起了前世记忆，是因为不甘心，怨恨，但你说的那些我和凝凝都没有感同身受。”
“何况，人世间总有身不由己，你说那些我们觉得莫须有的，即便是真的，我们也记得，又能如何呢？身不由己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们尽力过好现在，没有遗憾就好了。”
“总不至于，我们就因为你说的几句话，心情激愤，惶惶不可终日的想着那些事，然后吵架？分离？人活在当下，总要看眼前，现在我是他的教主，她是我的弟子。互相陪伴着，这辈子我都陪着她，给她想要的，让她开心快乐。”
“如果有一天她有喜欢的人，我欣然放手，如果她没有此心，我就把她当做我的爱人，不论怎么样，我们开心就好，和你却没有多大关系了。”
“你说的前世也好，那我要说一说，你们打赌，你难道没有其他心？她是邻国公主，和亲总是为着利益的，国家之间，为着和平，情感不重要，联姻不过是一种手段。”
“身为皇帝，且按照你们的历史，君王身不由己，你都说他是笼中金丝雀，要被你们这些臣子控制，他能做的又有多少？所谓的君主或许连给喜欢的人一个好结果都做不到，那么说这些有什么用？”
“相隔几千年，历史在变化，人心也在变化，拿着陈年旧事说，没有什么必要。何况，什么年代了？还讲究那些以前的事？知道为何要喝孟婆汤才能转世么？”
“因为干干净净的来，不带一丝影响，成长的过程中，知道自己是谁。如果人人带着记忆，那前世今生一团乱，活着死了有什么分别？就像此刻你现在，你还知道自己是谁么？”
赵奎没说话。
我却叹口气，想起来云英，她意外融合了刘娘娘的记忆，她还是她，固然她的感情复杂，却一定受了刘娘娘的影响才说要留下来陪着清野。
否则这么英姿飒爽的云英，我觉得她会天南海北的游玩。
但我毕竟不是她，猜不透她怎么想的，也或许她做了山神后，是为了责任留下来的，漂泊无依半辈子，她陡然有了根，被人需要，而不是要小心翼翼不和人产生牵扯的孤女了。
现在的赵奎却让我觉得他已经不清楚自己是谁了。
“你是吉林长春有名的风水先生，还是不知多少年前历史上的将军？你还记得你是谁么？”
龙华问他，
赵奎没有回答。
龙华又问了一句，“你说那些，究竟是不甘，愤怒，还是想要蓄意报复呢？你知道凝凝的脾气，她眼里揉不得沙子，你自己知道你存了什么心思的。不需要我点明白。”
赵奎忽然把酒瓶子里的酒一口气喝干净了，酒瓶子砸在地上，没进了雪里，“没错，我确实不安好心，我想让她看清楚你的面目，不想她被你骗了，是我不甘心。”
他大口喘气，脸也红，眼睛也红，“是我见不得你们好，所以想让你也尝尝求而不得的滋味，凭什么前世今生，你都能得到她？”
他忽然转过身去，“小凝，很抱歉给你留下不好的印象，如果可以，希望你不要知道以前，或许会活的更开心。”
他回了帐篷。
我转头去看龙华，龙华却安慰我，“没关系的，你想怎么样你自己决定。你也不用担心他，他是因为被地宫阴煞之气冲了，想起来以前的记忆，加上实阳果增强了怨气，过几天他就没事了，前世的记忆也会消失。”
“到时候他就像大梦一场，不记得这几天做了什么的。”
我点头，杨大神从帐篷里走出来，还看着另一个帐篷。
显然他一直担心我的状况，为了接替我守夜，压根没睡。
我们只有两个帐篷，因为另一个帐篷留给了狼瘸子。
所以这会儿没有空帐篷给我自己睡，我觉得没啥大问题，但杨大神和沈二神他们都觉得我一个小姑娘，还是得注意的。
所以就得等沈二神和杨方来接替我们，我才能休息了。
杨大神宽慰我，“估计是小赵在地宫受刺激了，你别怪他。”
很显然，他也听见了赵奎那些话，但他依旧看不见龙华。
我们之前来不及问赵奎他们和杨大神分开后经历了什么，只知道肯定经历凄惨。
但现在我反而不太想知道他们经历过什么了。
就看狼瘸子和赵奎这样，我和杨大神都挺怕，万一问了杨方，也把人刺激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