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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仓促，他没办法申请调阅，只能用诈的形式来看看秦关会不会自己说出来。
秦关愣了一下，有种谎言被拆穿的尴尬：“那是我的亲人过世，我过来配合调查，太久了，都有些想不起来了。”
说完，秦关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露出了尴尬的笑容，李育怀也跟着假笑着，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
“我知道，不过我只是对于你这个托梦，有些好奇，就想来问问你。”
李育怀手指头夹着根点燃的香烟，一双眼睛像是猛兽锁定猎物目标时，锐利的扫视着秦关。
对于这种眼神，秦关佯装镇定道：“李队长，我是从事凶宅试睡员这份工作的，这种邪门的事不是第一次见，我不知道你信不信鬼神，但我是信的，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无法解释的现象，就像我根本无法解释托梦发现一具尸体一样，不管你怎么问，我只有这个回答，其他的都是编的，我也编不出来，而且我相信你也不愿意听谎话不是？”
他说话的声音，特意夹杂了一些颤音在里面，夹烟的手指头也在说话的时候跟着莫名发抖。
这些特意制造出来的假象，都被李育怀收进眼里，让他觉得自己已经攻破了秦关的心理防线。
只是，这家伙真的这么容易就被攻破吗？
李育怀摆了摆手：“我知道，我知道，你别紧张，只是我报告上不能这样写吧，托梦？这算怎么一回事。”
“你报告怎么写，那是你的事，当然，如果你想到什么更好的措辞，你可以告诉我，我愿意去更改，你是官我是民，我愿意妥协。”
秦关假装自己有些愤怒，语气也变得很不客气。
“诶，你这是什么话，哪有什么官和民，我们是人民的公仆，为人民服务是职责，也是本分，你这样说真是打我脸了。”
李育怀故作嗔怒，却在咧嘴大笑，露出一口大黄牙。
他忽然盯着秦关夹烟的手，看到食指处那枚白色戒指道：“秦先生，你这枚戒指很独特，看材质，似乎是用骨头制成的？”
秦关漫不经心的瞄了一下戒指，直接伸出手在李育怀的面前大方展示着：“对，没想到李队长对这种小玩意都有研究，真是知识渊博，这的确是用骨头制成的，猪惊骨，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从事我这行，多少是对鬼神有所敬仰的，这猪惊骨佩戴在身上能够压惊，驱邪，算是我的附身符了。”
“唉。”秦关放下手，叹了口气又道：“没想到还是让我遇到了这种事，这活真是不能继续干下去了。”
李育怀安慰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虽然你这个职业算是新颖的职业，但也算是为社会做贡献了不是，现在房价涨得这么吓人，老百姓买房都困难，虽说凶宅不吉利，但在你们的帮助下能够卖出去，也算是件好事，而且你还帮助我们警方破获了一起藏尸案，积德了啊。”
话虽如此，他并没有结束录口供的意思。
从同事搜集来的资料可以看出，秦关并没有说谎，有监控显示之前他出现在了萧然的办公室，他也确实在凶宅里直播过两次，只不过两次都很快结束了。
直播，李育怀看过了，虽然时间简短，但秦关确实是干着本职工作。
他也调查过其他去过凶宅的人，得到的答案出奇的一致。
那间房子，不干净。
李育怀用轻松的口气，像是聊家常一般问道：“对了，我很好奇，你做凶宅试睡员，在那间屋子里直播了两次，为什么每次时间都那么短，而且之前好像也有其他试睡员去直播了，似乎效果都不是很理想。”
秦关抽了口烟，砸吧着嘴道：“闹鬼呗，还能有啥。”
“可是你这直播的时间间隔得有些长了，两次，间隔了好几天，这是为什么呢？”
“就是因为第一次直播效果不好，委托人又急着出手，他加钱让我再直播一场，本来我都不想干了，可看在钱的份上，我才又接了下来，哪知道就发生了这种事。”
秦关说完，还小声抱怨着。
李育怀听见秦关骂了句脏话，以及提到了“晦气”这两个字。
李育怀眯了眯眼：“你说萧然又给你加钱，是指第一次直播完的第二天早晨，在华美国际小区附近的停车位上，萧然从后车厢给了你一大沓现金嘛？”
秦关的呼吸停滞了下，他没想到李育怀连这个都去查了，这是他没预想到的。
他本以为编个谎话，让警察调查案发现场，最后找到凶手，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哪知李育怀连他们都查了，还查的这么彻底。
这样一来，他和楚游风早就进出过这间凶宅的事，也肯定被对方知道了。
秦关皱着眉头，表现出不满的神色：“李队长，我不是凶手，你为什么要查我查的这么彻底？”
李育怀敲了敲桌面，不怒自威：“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你用托梦这个理由我没办法交报告啊，只能顺便查了一查咯。”
秦关扭了扭脖子，笑道：“还说不是审犯人，你这不就是在审问我？”
李育怀没有否认，直接掏出了杀手锏，说了一句让人无法拒绝的话：“希望你配合。”
“行，我配合，我非常配合，那次我死活不想干了，萧总就给了我一大笔现金，让我再帮帮他，所以就有了后续的事情。”
秦关双手一摊，像是认命一般回答道。
“哦。”
李育怀点了点头，忽然话题一转：“你和楚游风是怎么认识的。”
秦关愣了一下，他不知道李育怀葫芦里究竟卖着什么药，本以为对方会直接追问他和楚游风一起进入凶宅的事，他都已经想好措辞了，没想到却等来了这么一个问题。
“我和他同住一个小区，晨跑的时候认识的。”
秦关考虑过警察可能会问这个问题，早就和楚游风对好了口供。
楚游风有晨跑的习惯，秦关也有，这是一个绝佳的理由。
“哦。”
李育怀点了点头，“哦”了两次，就没多问什么。
他忽然直接起身笑道：“行，非常感谢你的配合，待会会有人给你一张口供的表格，你确认无误签个字就可以走了。”
说完，李育怀就直接走出了屋子。
一出门，他便对身旁的警员小声道：“把甜蜜小区附近的所有监控录像都调出来，发到我的电脑上。”
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把这个叫秦关的资料档案，也顺便调取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