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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先是西行,到了有天下兵库之称的吴州之地,已是过去了快一月,正是白露时节。
饶是秋黄脚力再好,后面那两匹马也该是修养些时日了,不然便要废了。
吴州之地称不得繁荣,但也绝不荒芜,入了吴州界,再行数日,便到了一座名为越城的小城池,冒充酒贩子入了城,入眼的便是满街的铁器。
在这越城中,家家檐上挂兵器,刀枪剑戟不一而同,孟黄粱一眼望过去,道是:“刀刀皆精品,剑剑都无双!”
薛布衣仔细望去,果然檐下刀剑样式颇多,没有一兵是完全一样的。
不知是否是幻觉,薛布衣总感觉这些檐下剑有些奇怪。
“他们为什么要挂兵檐下?”薛布衣问。
“老习俗了。”孟黄粱道:“吴地多有鬼神之说,这里的居民坚信挂兵与檐下能辟邪,越是好兵器,越能镇妖驱魔,最初挂兵的原因已是不可考究,但是这挂兵终究是作为传统习俗流传了下来。”
“这些檐下兵全都是好兵器。”薛布衣很是肯定的道。
孟黄粱瞥了一眼他,嗤笑道:“你竟然也懂这?”
“我不懂,只是感觉。”薛布衣回答。
孟黄粱倒是没有反驳:“那你的感觉挺准的,这挂在檐下的兵器,不乏有千古名器,传闻当今江湖第一高手,三碑第一的晋太安手中的兵器天王槊,便是吴州樊笼城城隍庙的檐下兵。”
薛布衣对檐下兵天王槊不感兴趣,对江湖第一也不感兴趣,自顾自地欣赏这些檐下兵。
这些兵器有的便是普通模样,有的却千奇百怪,就比如那刚才一间卖豆腐的店铺,竟是将一杆秤挂了上去,看起来年岁不短了,还有便是那足有人粗的大木桩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一杆兵器,但直觉告诉他那不但是兵器,而且杀人无数。
看着这些兵器,其中不乏一些好武器,薛布衣突然问:“若是有人偷,有人抢这些檐下兵该当如何?”
孟黄粱一笑,还未开口便已经有人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出声的人是一个坐在路边茶摊饮茶的老者,听闻此言哈哈大笑:“那便让他偷让他抢,若是能带出这越城,兵器送他又何妨!”
薛布衣愕然。
老者解释:“哪一杆绝世好兵不想遇到一个好主人?若是遇到看上眼的,尽管拿走便是,若是出的了城,便算是你的了,绝不会有人追着讨要,这也是我们吴州的习俗。在我们这里,抢偷檐下兵这种活计也有个雅号,叫做‘掠兵’。”
“多谢老人家解释!”孟黄粱举起酒囊做敬酒状,喝了一大口,老者也是举杯,以茶代酒,喝完之后还眯眯眼对着孟黄粱道:“小伙子,喝酒不骑马,骑马不喝酒,怎滴醉醺醺的?小心跌下马摔伤了可不好。”
薛布衣看去,孟黄粱是那种半醉半醒,明显是喝酒过了头。
不只是现在,在路上一直都是这样,原本被挖出来的十八坛子酒也喝了个差不多,一直处在半醉半醒的状态,薛布衣劝也不听,还说什么:“饮尽千杯酒,杀尽万般罪孽人!”
果然,听见此话的孟黄梁突然就精神了起来,挺直腰杆道:“老人家,你看我像是醉了吗?我千杯不醉,千杯不醉!”
老者大笑,点了点头,道:“看出来了,看出来了,小兄弟好酒量。”
薛布衣见了直扶额。
两人也没有在这里逗留,一路顺着马路找寻能住的客栈。
前行了不少时间,只是转了几个弯, 突然就听见了一声大喝:“你这小兔崽了,快给本大爷站住!”
只见前方一个赤着膀子,胸口上满是胸毛的汉子大踏步向前,冲开了街上的人群,追着一个小孩。
那孩子看起来也就十二三岁,长得也不高,一身衣服又脏又破,满身的泥垢让他显得狼狈不堪。
此时这个小孩怀里抱着一把九环大刀,踉踉跄跄的向着城门个方向跑。
一个十几岁的小娃,说的难听点毛都没长齐,怀里还抱着那沉甸甸的九环大刀,怎么可能跑得过那身手矫健的汉子。
果然,那汉子三步并两步直接将那女娃衣领揪住提到了半空,咯咯怪笑道:“你这小女娃,怎的个就是不吃教训?莫非你还真以为自己能掠兵成功不成。”
“呸!坏蛋,你快放我下来,不然我就砍去你的脑袋!”小女孩被提到半空中疯狂扭动身子,还试图用提起九环大刀去扎那个汉子,却被汉子一手捏住了刀背,便再也动弹不得。
汉子扯过九环大刀提在手里还想训斥上两句,结果就被小女娃抓住机会在手腕上狠狠一口下去,咬的大汉立马松手,嗷嗷大叫。
小女孩乘机就给跑路了。
那汉子也不追,站在街上破口大骂,等不见了那小女娃的身影,这才扭头往回走,周围人见此倒是挺乐呵的,纷纷调侃那汉子:“哈哈哈,猪肉佬,这个月都第三次了吧,看来你这砍头刀果然很受那女娃喜欢啊。”
那汉子站住脚,一脸骄傲地道:“那可不是,这刀可是我太爷爷那辈留下来的砍头刀,他的刀下亡魂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挂在檐下,万鬼避退!这也只能说那女娃眼光好。”
看那街上的一众人侃的欢快,薛孟二人也没上前打搅,倒是孟黄梁看着那个小女娃跑掉的方向,若有所思。
街上的人还没多侃两句,就听见街角那有人喊道:“王老二,那女娃掠走你家那杆梅花枪了。”
原本还在听那大汉大侃祖辈光辉事迹的一人嚯地站起,往街角那边跑,一边跑一边道:“给我拦住她,可莫要让她折断了枪杆,那枪杆风吹日晒的,早就不牢靠了!”
那人转过街角不久,远远就传来了那地方鸡飞狗跳的动静,好不欢快。
薛布衣问:“这便是掠兵?”
孟黄梁摇头:“该是这些家伙和那小女娃闹着玩的,掠兵这活是个技术活,若是一个弄不好,会死人的。”
再走过一个街道便看到了进城来第一家客栈,名叫“祥福客栈”。
许是这越城少有商贾往来,客栈的生意自然也冷清,店里小二在打着瞌睡,听到院子里那高昂的马嘶声才意识到是有人来了,急忙跑出去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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