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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想了想，说：“他在会所，但是，我不敢确定，他会不会来。他这个人，让人看不透。”
上官云飞笑了笑，说：“你说出我的名字，他应该会来的。”
“既然你如此自信，为什么不直接让他过来？”
“我不知道他今晚在不在，也不知道他在会所的哪个地方。”
“刚才那个旗袍美女是他的部下，肯定知道这些。这样吧，我将他叫过来，我得走了。”
“你去哪里？”
“既然你来这里，不是寻欢作乐的，我又何必在你身上花太多的时间？谈感情？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感情？别自己骗自己了！我根本不值得你去爱，我也不需要别人的爱。”
“安然，你真的变了！不瞒你说，我曾经不止一次想过我们重逢时的场面，今天意外重逢，反差太大。”
“这就是生活，就是现实。很多时候，理想与现实有着难以逾越的鸿沟。”
“好吧，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但就是心理上落差太大，一时难以接受。”
“谢谢你曾经爱过我。我现在，终于活成你讨厌的样子，是不是？”
上官云飞沉默不语，坐在那里发呆。
安然默默走了。
不多时，于伟来了。
“上官先生，我们又见面了！”于伟的语气很平淡，上官云飞也无法从她的脸上看出喜怒哀乐。
“于经理，想不到你就在云川，就在我的眼皮底下，不得不承认，你隐藏得太深了！”
“上次见面，我就和你说过，我的确隐瞒了一件事，我们萍水相逢，不可能和你说出所有的话，希望你能理解。”
“完全能够理解。我听说，会所的幕后老板是李威？”
于伟微微一愣：“上官先生，你的消息很灵通，事实就是如此。”
上官云飞微笑着问：“我好像听说，李威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是的，他对异性没有多少兴趣。我们是去年在江州的一场饭局上认识的，然后就开始追我。这家会所开张后，他提出让我负责，经过深思熟虑，我同意了。”
“李威追你？”
“让你见笑了！他认为我是一个男人，我的外形更像男人，而不是女人。不过，以李威对我的迷恋，他就算知道我的真实情况，也会追我。不过，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答应过李威。”
“于经理，会所是一个大染缸，鱼龙混杂，我知道你努力想做一个好人，可是不明白，为什么还要负责会所？说实话，会所没有被查封，完全是因为李威爸爸在站台，一旦李威爸爸失势，结果很难预料，你有可能触犯法律。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想到这些？”
“谢谢你的友情提醒。我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刀尖上舞蹈，但我暂时还不能离开，我的使命还未完成，也许快了。”
“使命？”
“不好意思，我用了一个很高大上的词语。准确地说，不是使命，是自己的小心思。”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上官先生，你不需要明白。你约见我，是不是想知道更多关于娜娜的事？”
“以前很想知道，但现在好像不太感兴趣了，因为我和娜娜已经离婚了。”
于伟一惊：“你俩离婚了？太草率了吧！”
上官云飞摇头道：“不是草率，我已经给过她多次机会了，但是她没有珍惜。她一而再再而三撒谎，一而再再而三隐瞒真实情况，一而再再而三做出有违身份的事，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容忍这种行为。”
“娜娜有错，但我相信，她的错误不是不可饶恕的，她也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怎么说呢？我对她还是很了解的，没有什么心机，虽然是记者，也只是区电视台的小记者，成天跟着领导后面，采写一些歌功颂德的官样文章，看到的都是人世间美好。当然，女人嘛，总是有那么一点虚荣心。她在读大学时，就梦想有朝一日能成为令人仰慕的省电视台主持人，她也为此而不懈努力，但是，理想和现实之间总是有鸿沟的。”
“省电视台主持人？”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一个人追逐自己的梦想本没有错。上官先生，有些话本来不想说，但既然你和娜娜离婚了，那我告诉你也无妨。虽然我没资格爱娜娜，但我心里始终有她，我想为她做一些事。”
“什么事？”
“上官先生，恕我不能直说。”
“好吧。你既然不说，我也绝不勉强。”
“上官先生，我会尽自己所能保护娜娜，不让她再受到伤害。”
上官云飞忽然想到安然，不，婷婷姑娘，于是问：“刚才的婷婷姑娘，是从外地来云川的？”
于伟说：“是的，她原本在外地一家会所，有一定的知名度，临时转会进了我们会所，目的就是吸引人气，增加新鲜感。上官先生，你也知道，男人喜欢美女，更喜欢有新鲜感的美女。”
“你对婷婷姑娘了解多少？”
“了解不多，感觉她和别的风尘女子没什么两样，挣钱是她们唯一的目的。上官先生，一直感觉你不是那种游戏人间的人，事实也是如此，刚才婷婷姑娘还有些怨气，说你没有消费。”
上官云飞的心又是猛地一沉：他心目中的善良美丽的安然已经死了，从此世界上又多了一个风尘女子。
……
上官云飞将草拟的关于城投公司资产重组、业务经营的书面报告呈给梁可欣。
“云飞，报告写得很好，我原则上同意，但是在一些细节问题上可以再完善……”
梁可欣指出了其中的一些问题，这些问题不是主要的，但如果经过修改，报告内容会更精准、更充实。
“梁总，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反复推敲，争取写出一份有份量的报告。”
“胡胜利同志对云川西扩战略高度重视，城投公司在西扩战略中应该有所作为，也一定有所作为。胡胜利将亲自审定这篇报告，如果市里采纳报告中的重组方案，城投公司就会迎来跨越式发展。当然，由于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利益，重组不太可能一帆风顺，甚至可能胎死腹中。但不管怎么说，我们做了一些事。”
谈完工作，梁可欣将话题转移到个人生活上：“云飞，我和李威已经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