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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台侧边的墙上是一扇门,通往后面。穿过门,眼前豁然开朗,是一个小院,后面还有临时搭起的棚子和一个二层的小楼。
两个衣着朴素的年轻人,在木屑堆里用工具打磨着木头,见有人过来,抬起头来瞧了瞧。“师父好!”两人同时对着掌柜的说道。
掌柜的朝两人摆摆手,回头对风信等人说道:“这是我的两个徒弟,如今也到了能出师的地步,软椅就是由他们俩负责的,且随我来!”
掌柜把风信等人带到了棚子里,指着靠墙的位置说道:“这便是姑娘订的那个软椅。”
只见一个沙发的雏形已经完全出来了,木质的骨架裹了上等的棉花,被素色的粗麻布牢牢紧锁在里面,就差包上最终选定的布料了。
手艺当真是不错的!莫夕感慨道。
掌柜突然问道:“不知姑娘画此图纸的灵感从何处来,竟能想到如此舒适有趣的座椅?老朽做木匠几十年了,也从未见过如此妙的想法!”
“掌柜的谬赞,说不得这也是我从别处借来的想法!”莫夕笑道。
“哦?可老朽做木匠几十年了,也从未见过如此妙的想法!姑娘莫要谦逊了!”掌柜的说道。
莫夕想了想说道:“不过是前日里做梦,梦到了这个东西,觉得有趣,便依着那梦里的形状画了出来罢了。”
掌柜惊讶道:“梦里梦到的东西竟能画到如此细腻的程度,姑娘也非常人了!老朽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姑娘可能考虑一二?”
莫夕想,沙发在现代社会是个常见的物实,她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发明了这个东西。自己本就是个设计师,都说设计是相通的,这区区沙发的图纸,既想要,自然难不倒她了。
“掌柜您且说!”莫夕说道。
“老朽很喜欢姑娘这个软椅的想法,可否将这个卖给老朽,老朽愿意付给姑娘一笔酬金,并且把定金一起退还给姑娘,这个软椅就送与姑娘了,可好?”掌柜说道。
掌柜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从拿到图纸之时,便惊讶于这软椅的妙处,若是能批量的做出来,定然会在京都刮起一阵风的。
本来他是想偷偷运作,图纸既已在手,那即便买主再来找麻烦也是不怕的,闹到官府去都是自己有理,就说图纸是自己想出来的即可。
没曾想,今日这主仆三人过来,虽是衣着素雅,看不出富贵与否。可她们乘坐的那辆马车…扶手上不太明显的“冷”字标识,瞬间便让他不寒而栗了!
京都之中,除了贵族,谁会用这么昂贵的马车。可贵族中,除了那位阎王爷,还有谁会用“冷”字的标识。他一个木匠,对这些标识最是敏感,定然是不会错的。
这些姑娘们是冷家人。那他一个小生意老板可得罪不起,说不得就丢了小命。
“掌柜想买我的图纸?”掌柜的一句话便把莫夕带回到了现代社会里,在那里她就是靠卖设计图纸和手艺为生的工作室老板莫夕。
“姑娘若同意卖,老朽愿意出这个数!”掌柜伸出一个手指。
莫夕自然愿意卖了,不过是随手一画,这样的东西,她能画一堆。可她不懂古代的银两,看向风信。风信会意,猜测道:“一百两?”
“风姑娘说笑了,这软椅做完才要八两银子。姑娘开口要二百两,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嘛!十两!”掌柜说道。
风信看着掌柜突然笑了,说道:“掌柜的这算盘打得不错,木材和布料加起来,不会超过一两银子,掌柜做一个软椅至少有七两银子的赚头。”
“京都之中有钱的贵族不下百户,他们不差钱。这软椅若是大卖,每卖十个,掌柜的就能净赚七十两。”
“掌柜却只愿给十两买我们主子的图纸,岂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掌柜的被风信说得愣住了,这么个小丫头竟能把生意上的事情摸得这般清楚,还精通算账!这事看来还糊弄不了她。
“那就二十两!不能再多了,这个能不能大卖还不知道呢!万一亏了,那老朽不是赔光老本了!”掌柜的说道。
“最少三十两。掌柜的既会开口向我买图纸,便是十分看好它。掌柜的是个生意人,自然知道合作共赢的道理,我可以承诺掌柜,以后若再梦见什么有趣的东西,还来找你做!”莫夕开口说道。
掌柜的原本还想开口辩解压价,可一听莫夕说以后还有生意可做,便不再纠结,“行吧,姑娘既然开了口,那老朽就成全了姑娘的美意。那姑娘以后可要常来光顾呀!”
“这是自然。”莫夕笑着说道。她可还有好多东西要做呢!
三人便随着掌柜去后面两层的小楼里拿银子。小楼是纯木结构的,看上去虽已有些年头了,可设计精巧,花纹繁复,处处都彰显着木工的手艺。
“慕掌柜,这小楼可是出自你手?”莫夕不禁问道。
“让姑娘见笑了,这正是老朽一点一点搭建而成,每一处的花纹和格栅都是老朽利用闲时慢慢雕刻的,想当初还是为了成亲娶妻才建的这个小楼…”掌柜抚摸着墙壁上的木雕,如同看着自己心爱的孩子一般慈祥。
“有您这么一位能干的夫君,您的夫人定然是个温柔幸福的女子!”杜鹃突然说道。她好喜欢这种小楼,多想有一日自己也拥有一座。
掌柜的却突然不答话了,气氛变得有几分诡异。
“请各位在此稍等片刻,老朽去里间拿钱。”掌柜的似乎有几分落寞,神情没有刚才说小楼时的光彩。
“好,您去吧,我们就在此等候。”风信答道。
杜鹃不解的问道:“奴婢刚才是说错什么话了吗?这掌柜怎么突然变了颜色?”
莫夕环视一圈小楼内侧,可真是个艺术之作呀!才看向杜鹃叹息道:“看样子,又是一个被感情伤过的可怜人吧。”
不一会,掌柜便拿着两锭银子和笔纸从里间走了出来。
“姑娘,这是约定图纸转给老朽的契书,请您在上头签字按手印。这是三十两银锭。”掌柜把笔纸递给莫夕。
莫夕签上了自己的大名,而后按了手印。
“掌柜的,麻烦问您件事情。你这铺子周围现在可有空着要售出的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