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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翀嘴唇微启,发出一个“哦”字。
他一点都不惊奇罗椿春提出的请求,或者说邀请。
她信任着司马翀,这种信任不是一个女人对男人情感上的信任,也不是男女两情相悦时的信任。
这种信任是一种朋友对朋友的信任,有着惺惺相惜,也有着彼此顾念。
好比,罗椿春在周府安排的一场戏,她敢将司马翀请上床,完全是对他无条件的信任。
——她并没有提及要报答他,连声谢谢都没有。
当然,罗椿春此时提出的请求,对司马翀来说算不得什么,他本来没有想过要依靠罗椿春发财致富,他安于自己的现状——他的现状是读一本好书,品一杯好茶,只求岁月静好,别无他求。
“怕是要辜负了你的美意,罗矿长。”司马翀加上了称谓,有点木讷的客气。
“先生是舍不得读书吧,尽管放心好了,上班是忙了些,下班也有大把的时间,我会再给你聘请一名助理。”
罗椿春诚意十足,她想了好几天,在茫茫人海要找一名合乎自己心意的会计,合乎自己理想的大管家,除了司马翀,好像再无别人。
“我的意思是——不是读书不读书的事,而是我不适合做这个,你多少了解我,我除了会写几个字,别无是处。”
“工资亏不了你,年终奖金也是有的。”
“罗矿长,你费心了,我的的确确干不了这个,请你理解,也请你原谅。”
司马翀的话有着果断,他的眼睛里闪着孩童的顽固。
他不想卷入到尘世的风云中,身处矿区小镇,他听多了煤矿上的是是非非。
何况,罗椿春是个年轻的寡妇,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寡妇,有多少人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稍不留神便会惹来麻烦。
司马翀从心里严格区分着自己和罗椿春的关系,他们之间,只是朋友,止于朋友。
“先生是有所顾虑了,也对,如今我在高处,先生是怕受我辖制,失了自由,或者说我不够诚意,三顾茅庐才请你出山么?”
罗椿春说着笑了起来,她已看清了司马翀的果断。
一厢情愿的事,做起来总是困难,她不想难为别人,也不想难为自己了。
“你想多了,但你想的都对,除了你想到的,还有你没想到的,我知道你现在遇到了不好的事,不好的人,比如说羊万福,他岂是我能对付的吗?他是兴海煤矿的元老,是姚麻子活着时的左臂右膀,你要将他硬生生从煤矿赶出去,其实你已经做错了。”
司马翀不得不将窗户纸戳破。
他不能再用木讷的微笑掩藏自己的狡黠和聪明。
罗椿春有些愕然,禁不住叹道:“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
“作为朋友,我应当关心你的动静,没有别的意思,幸福来之不易,我一定会在你需要的时候帮着你——”
“你是说你愿意去矿上?”
“不,我不能,我在这里更好——对你我都好,你现在急着要放一个自己以为可靠的人在矿上,无疑是打草惊蛇,羊万福是千年的王八,万年的狐狸,一不小心你会着了他的道!你要做的是不是赶他走,而是让他心甘情愿离开,明白了吗?”
司马翀给罗椿春递过去一支烟,替她着上。
“明白,可是他怎么会舍得离开,他都想着处处捏我的错呢。”
“所以打蛇要打七寸,你得等时机,时机未到,不可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