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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止了小师妹的‘胡言乱语’，陈如玉想了想，俏脸蓦地变得坚决，抬头望向前方。
“师叔，您不必担心人证，我愿意去问心路！”
言语间，铿锵有力。
问心路，是御生院的一处秘地，进入其中，会遭遇各种幻境困神，心神摇曳之下，必然吐露真相。但在那里，很容易受到精神冲击，不比搜魂安全多少。
“哎~~~”
于海一声叹息。
紧接着，他不死心地看向两个晚辈，尤其是自己的孙女儿。
“那个……救你们的‘小厮’可曾表露过身份？或者有其它特征？比如样貌、声音或使用的法器？”
第三者，是完美的人证。
而且，是自家孙女的救命恩人，于情于理，他都想找到对方。
闻言，陈如玉摇头。
当时，她确实没关注一个送酒的小伙计，只记得那人长着大众脸，态度非常殷勤。
王生斌到门外催酒时，好像听他说过什么‘来福’，其它一无所知。
这时，于倩儿也挣脱师姐的‘魔掌’，忙不迭插话补充。
“爷爷，那个家伙贼得很，干啥都黑巾蒙面，连追过来讨要报酬，都离得远远的，还憋着嗓子说话，生怕我们记住他的样貌。”
说着，她眼珠一转。
“要不，劳您大驾，到林子里找上一趟？或许能有……”
于海没好气地摆手：“能有个锤子，你爷爷又没带通灵獒，也没那个闲工夫。”
其实，他还有话没说。
自家孙女儿都帮着毁尸灭迹了，还找个屁线索。
要真找出来，于倩儿先前的泄愤焚尸、陈如玉的羞愤补刀，可都站不住脚，反倒像是替人开脱。黄泥巴糊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好啦，你俩下去吧，这两天就待在芍药居，哪儿都不许去。还有，对外一定要统一口径，不可胡说八道，尤其是张铭阳和汪锋。”
于海挥手屏退了两人，独自坐在木椅发呆。
思索好一会儿，最终才拿出一张传音符，向宗主禀告此事，同时请求再调拨一名弟子过来，填补韩王死去的空缺。
死了两名弟子，带来的一名备选弟子，根本不够用。
……
另一边。
距兰桂坊不远的小院。
待到日上三竿。
盘坐修炼告一段落，何天望了望窗外高悬的烈日，自储物戒里取出了怨鬼幡。
这一次，他可没客气，直接召唤出了主魂王霖。
刚一出现在阳气正足的环境，王霖的魂影连续闪烁摇曳，差一点儿就地消散。
等他虚弱到极致、且蜷缩在房间角落时，何天才打出一道法诀，挡住了自窗外透进来的大半阳光，只余下纤细的数缕。
这数缕阳光的排布，很是均匀，错落有致。
纵横间，好似牢笼栏杆。
接下来的交谈，轻松愉快许多。
何天开门见山，直接让对方复述一遍魂印法诀，全程和颜悦色。
不明所以的王霖，在复述一遍留有暗门的法诀后，立即又遭到一番阳光攻势。
残魂摇曳将散不要紧，何天在《御鬼心经》中找到了凝魂术，悉心帮其疗伤稳固魂魄。
然后，继续复述。
连着三番五次，王霖终于反过味来，明白了症结之所在，便开始复述稍微正确的法诀。
然而，阳光鞭笞依旧。
一声声鬼哭狼嚎，不断在屋内响起。
……
直到王霖完全‘醒悟’，彻底不再耍心眼儿，复述完全正确的法诀时，何天才悠然停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