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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鬼幡，长空一点儿都不在意。
反倒是当他听到，一个练气三层的散修竟说出了魂印法诀，整个人立时来了兴致。
甚至于，连声催促何天复述。
聆听魂印法诀时，长空大部分时间在皱眉思索。只是有时，他会露出古怪的神情，嘴角向上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
不知觉间，半炷香时间过去。
何天复述过全部法诀，而后便期盼地望着师尊，等待对方给出一个答案。
每当他瞧到师尊神情怪异，就会暗暗记下当时背诵的内容，留待日后细细比对。
这样，又过了半炷香时间。
就在何天怀疑功法大有问题时，长空终于长吁一口气，正色看了过来。
“师尊，法诀有问题？”
“有，又没有。”
“什么意思？”
这般模棱两可的答案，愈发勾起了何天的好奇心。
“怎么说呢，那个散修给你的功法，是真的魂印法诀。虽然为师并不擅长灵魂秘术，可也通晓寻常的主奴契约和主仆契约，魂印跟这两种契约非常像，其中都有控制灵魂的手段和反制措施。只不过……”
“不过什么？”
何天心中一紧。
这种说法的关键，往往在后半段。
长空笑道：“这魂印法诀不太完整，而且在后半部分留了一处暗门，一旦你不遵守承诺或不合他的心意，对方就能利用暗门施加反制，与你同归于尽。”
“……”
何天无言以对。
没想到，王霖还能有这鬼心思，真是鬼不可貌相。
承诺，他会遵守。
只是被人暗中算计的感觉，始终不太好受。
况且——
这‘不合他的心意’……鬼知道他的心意为何。
“师尊，只是‘同归于尽’，他会不会有其它……”
只听长空哈哈又笑：“鬼啊，能有什么坏心思？”
“嗯？”
何天刚想说话，却见自己师尊的眸子微冷，语重心长地提醒。
“把自身的安危交给他人，傻子才会去做！我管你什么心思好坏，只要敢算计，就得敲打鞭笞。”
“修道，即是修心。”
“我辈修士行事，求一个问心无愧，但也不能受人要挟。”
“乖徒儿，为师的话——你可明白？”
这一番话，恍如醍醐灌顶。
何天不禁眸子一亮，萦绕脑中的疑惑尽皆不在，反而多了一丝明悟：“师尊，我这就回去敲打，给他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唔！你且等候。”
长空拦住了转身欲走的徒弟，翻手间取出一枚空白玉简，贴在额头镌录起来。
大概数十息，他将玉简挪开，抛给了何天。
“关于魂印秘法，这是为师方才的感悟，那道暗门的破解之法，以及后续如何完善，都在其内详细阐述。只要他敢耍心思，就……”
“徒儿明白！”
何天兴冲冲抱拳。
“还有，这两日不要出门乱跑，交流会好东西多了，有人难免红眼做傻事。”长空叮嘱道。
得到师尊叮嘱，何天没再待着，立即返回了住处，还将木门反锁，专心消化这趟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