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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阳葱又说。
“真的是知县老爷晚上升堂问案,有紧要公事,我没有说谎。”
李四娘骂了。
“放你娘的狗屁!老娘一双眼睛里,就象是琉璃葫芦儿直打转转。刚才我早已看见文书的嘴朝着你嘟拢,叫你为他解困,你倒来骗我说什么公事,还是那私事呐!就把事情弄得颠倒来打发我。你就要叫文书离去,难道我不知道吗?没门!”
李四娘说着话,一下子跳将起来,就将林阳葱的脖子一叉,差得他一阵踉踉跄跄的,直接扠出房间,扠到楼下。
林阳葱说。
“你这个老婆子,干嘛要将我叉出去!”
李四娘喝着。
“你不晓得,破坏人家买卖,就是破坏人家的衣饭碗,就象杀人家爹娘一样。你这么高声做啥!我不但要叉你,还要打你这个要饭的东西?”
林阳葱一下钻将过来,挣脱她的手腕,说。
“来,来,来,打,你打,你打呀!”
那老婆子就乘着酒兴,叉开五指,去那林阳葱的脸上就只一掌,直打到帘子外面去了。
于是,老婆子就扯下帘子,就在房门背后,将那两扇门关上;拿栓拴了,口中还在骂。
林阳葱挨了一马掌,就立在门前大骂。
“你这老婆子,我不给你计较,要不是看在且成文书的面子,我定将你在房门砸了,把你这屋子打得稀巴烂。再把我惹毛了,干脆将这老婆子杀了,我还不叫林阳葱呐!”
就这样,拍着胸脯,大骂着出去。李四娘再到楼上,看那黑郞且成说。
“文书,象这种人,没事不要去理睬他这种要饭的,没事就去酒店乱吃,去赌坊难赌,还到处搬弄是非,我还要咒他在大街上横死算了,免得上人家这里来欺负人!”
黑郞且成真是个老实人,吃了这老婆子装疯卖傻的,让他抽不开身。
李四娘说。
“文书,你可不要见怪,老身今天说话做事是重了点。只不过,也是为了我女儿和你们夫妻俩的。我想,你们小俩口多久不见,一起来喝杯酒,早些睡了。这里,我自己收拾就是。”
说完,李四娘又劝黑郞且成喝了两杯酒,收拾碗筷杯盘,下楼,自去灶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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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黑郞且成在楼上,又自个儿寻思着。
“这娘俩和阴郁儿两个的事情,我本来就半信半疑的。没有亲眼看到。况且这么晚了,我只能暂且在这里睡一睡,看看这婆娘今天怎么对我,我们往日的情分是不是还在?”
这时,那老婆子又上楼来,在外面喊着。
“夜深了,文书你们小俩口,早点睡哦!”
元羞应了一句。
“不关你的事,你自个儿去睡!”
李四娘笑着下楼,口里只是说。
“文书早些睡了,今夜多欢,明天迟些起来也无妨!”
李四娘下楼,收拾灶房中的碗筷杯盘,洗了脚手,吹灭灯,自去睡了。
黑郞且成坐在杌子上,瞟那元羞,只是叹气。
“唉——”
约到了二更时分,元羞不脱衣裳,就此上床,靠在绣枕上,将身子转过去,朝着墙壁自睡了。
黑郞且成一看,自己想着。
“看来,这贼贱人全不理睬我,如之奈何?她自个睡了。我今天又让那老婆子话里来,语里去的,苦劝我吃了几杯酒,我都熬不过去。唉,这夜深了,我也只能睡了!”
随之将头巾摘下,放在桌上。脱了上身衣裳,搭在衣架上,腰中解下鸾带,上有一把把头上巾帻除下,放在桌子上;脱下上盖衣裳,搭在衣架上;腰里解下鸾带,一把小刀,一个小书包,都挂在床边栏杆上,脱去了丝袜鞋子,上床就在元羞脚后睡了。
约有半个时辰,听得元羞在脚后冷笑。黑郞且成心里着慌,郁闷之气,怎么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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