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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昌一行人走了七十余里,出了西岐,行至燕山,却见大雨滂沱。
姬昌擅长查看天数,只是看了一眼,便道:“推塌锦江花四海,扳倒天河柱下倾,此为不祥之兆!”
一阵雷响,霹雳交加,震动山河天地,崩倒华岳高山,片刻之后云散雨收,日色当空。
姬昌一行人出了林子,姬昌道:“云过生将,将屋现出。”
众人不敢违逆,只好在林子之中寻找古墓旁好像一孩子哭泣声音。众人向前一看,果是个孩子。
这孩子面如桃蕊,眼有光华。
姬昌将孩子抱在怀中,大喜过望,道:“我该有百子,今止有九十九子;当此之数,该得此儿,正成百子之兆!”
就在姬昌得了这孩子之后,东伯侯姜桓楚、南伯侯鄂崇禹、北伯侯崇侯虎相继寻声来到了古墓之中。
这四大伯侯国均是大国,每个伯侯国的统治区域内又有两百小国,四大伯侯国的总统治区域,超过殷商朝堂的半壁江山。
姜桓楚道:“恭喜西伯侯,今日得了这百子,听说西伯侯擅长算卦,不知道此去朝歌究竟凶吉如何。”
姬昌微微点头,将那龟甲与铜钱祭出,稍微一动,只见那龟甲破裂,铜钱崩碎。
姬昌吓得脸色大变,姜桓楚与鄂崇禹两人都是一脸疑惑。
鄂崇禹问道:“姬昌,这卦象如何?”
姬昌道:“大王逆天而行,诛杀神灵,亵渎……”
姬昌道:“昔日之事,还请诸位明鉴。”
武丁百岁而崩后,他的两个儿子祖庚和祖甲相继接手王位,虽没能超越武丁,却也勉强维持住了武丁打下的江山,创下的盛世。
直到祖甲的儿子廪辛继位,商王室开始走下坡路;然后是廪辛的弟弟庚丁继位,继续下滑,相对平缓。庚丁的儿子武乙继位后看到王室衰落,曾努力挽救国势,想要重现 “武丁盛世”,可惜武乙没有武丁的雄才大略,没能实现理想。
武乙抱憾而终,弥留之际对儿子文丁说:周室越来越强大,要想办法抑制,在没把握之前,采取怀柔政策。
文丁继位后,日日苦思如何削弱周,终于想出了借刀杀人的阴招。
文丁召时任周部落首领的季历入王宫,赐季历象征兵权的铜钺两把,鼍鼓一面,戈矛若干,然后虚情假意地说:听说戎狄时常进犯周原,我授周侯征伐之权,周侯可狠击之,所有战利品皆归周所有。
戎狄是周部落西北两面半游牧、半农耕的邻居,即西戎和北狄。民风彪悍的他们跟中原地区的华夏民族世代纠缠,令华夏民族很是头痛。
季历欣然领命,兴高采烈地回去了。他与戎狄不是没交过手,交过无数次了,无论胜负,但是从未领王旨出征过,季历的心里充满了骄傲和自豪。
回去后,季历整顿兵马,敲响鼍鼓,雄赳赳气昂昂地先征西戎,再伐北狄,一路凯歌,俘虏戎狄大小头目二十余人。
他将这些头目和部分战利品献给文丁。文丁为嘉奖季历的战功,封他为牧师,即西方诸侯之长的意思,号称西伯。
本想借刀杀人,却没料到季历连连告捷,周室便更加强大了。
文丁的后背不禁冒出一阵冷汗,如若任由周室壮大,商王室天下共主的地位恐将不保。既然抑制不了周的发展,那就做个亲家吧。这样既表明支持的态度,也好让季历甘心为王室效力,然后再慢慢削弱甚至剔除。
商周联姻后,关系好了一阵。几年后,东夷叛乱,屡攻不克的文丁命季历伐东夷。季历一战而胜。
文丁在郊外犒劳季历的军队后,说要在王宫再摆宴席为季历庆功。大王盛情,季历不好推却,只好让大将带领士兵先回周原,自己只带了两个随身侍从跟着文丁进了宫。
文丁与季历把酒言欢,在季历喝得晕乎乎的时候,突然听文丁大喝一声:“给我拿下!”
季历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反剪双手摁倒在地了,季历含糊不清地问:大王,为何?
文丁霍然起身,厉声说:西伯带刀入殿,有不轨之心,打入死牢。
季历心头不忿,他一心为文丁戍边,西征戎,北伐狄,更是千里迢迢地替他平定东夷。
士可杀不可辱。于是季历选择绝食,以示对抗,不久后就饿死了。
姬昌将此事一一表述,其余三大伯候其实对于此事也都知晓一些。
听到姬昌旧事重提,姜桓楚眉头一皱,道:“西岐凤鸣岐山,九彩显祥瑞,然则大王诛杀天下地仙,西伯侯你此次上朝歌怕是死路一条。”
“大王纵然不会将吾等直接打杀,恐怕也会效仿昔日文丁所行。”
鄂崇禹也跟着说道:“神为人文之根本,人力岂能逆天,既是死路,何不给自己谋取一道生路。”
崇侯虎大喝一声,道:“好啊,你们三人看样子是想谋反了!”
崇侯虎道:“大王英明神武,胸怀四海,岂是你等小肚鸡肠之人,待吾上了朝歌,参尔等一本,定然让尔等死劫难逃!”
崇侯虎是帝辛的死忠粉,早已经按捺不住,此刻踏上战马,扬长而去。
“天意啊!天意!”
姬昌道:“北伯候此去断了你我朝歌之路,恐最后一丝希冀也将破灭,两位伯候,还希望你我日后互通有无。逆反天地,殷商大乱,此刻上朝歌无异于羊入虎口。”
鄂崇禹点了点头,知晓崇侯虎此番上了朝歌城,必然将三人今日之言告知帝辛。
如此一来,就是不反也得反了。
当即三大伯候调转马头,各自回了自己属地。
虚空之中,云中子看着这一幕,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带着雷震子转身而去。
林修此刻已经来到了北海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