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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书说到东方飞凤介绍了自己的身世,然后告诉了白云飞一个秘密。什么秘密呢?那就是她夜探莲花寺,盗走了翡翠玉观音。那位说莲花寺高手如云,守卫森严,东方飞凤怎么能轻易盗走玉观音呢?其实,这里有个原因。原来呀!莲花寺的方丈空相大师有一个徒弟,法号叫无尘。住在上海闸北彭浦镇北五里的山神庙,在那里已经住了二十多年。这个无尘也就是今天和白云飞对暗号的那个中年和尚。对于无尘是空相大师的弟子,谁也不知道,就连空明和尚也不知道。自从日本黑龙会的人来到莲花寺以后,把寺内大大小小的和尚三十多人,用迷药全都迷倒了,并把他们押在一个秘密的山洞里。最后,老和尚空相和侄子周伯雄也被日本人给软禁起来了。
空相大师是被日本人单独关在一个房间,老和尚心事重重,彻夜难眠,他在想怎样才能把国宝翡翠玉观音给送出去?毕竟那是国宝,日本人势在必得,放这里时间长了,恐怕不保险。怎么办呢?老和尚可发愁了。可就在当天的夜里,来了一个人,空相一看:这下高兴了。谁呀?正是他的徒弟无尘。无尘怎么来的呢?因为无尘从小就在莲花寺长大,对莲花寺再熟悉不过。其实,他早已经知道师父被日本人关起来了,但由于日本人看得比较严,没机会进去。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那就是莲花寺通往外面的秘密通道。心说: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于是,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无尘一个人悄悄地顺着密道就进了莲花寺。看守空相大师的是两个日本士兵,他们一看自己是后半夜了,院内山风又大,比较寒冷。所以,他们找了个空闲避风的地方喝酒去了。无尘和尚这才见到了空相大师。
空相大师看到无尘来了,长话短说,就让他想办法尽快把翡翠玉观音送出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先藏起来,然后就告诉他玉观音藏身之处。无尘不敢久留,又悄悄地出了莲花寺。等回到山神庙,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东方飞凤,并把一张莲花寺的地形图也给了东方飞凤。东方飞凤思考了良久,决定要夜探莲花寺,盗取国宝翡翠玉观音。当下,她带着地图,依然是小老道的打扮。施展轻功,独自一个人就进了莲花寺。因为东方飞凤带着地图,又加上无尘和尚告诉了他玉观音藏在哪,周围都有哪些机关埋伏。再者说,东方飞凤跟着白云老尼学艺,也学了不少机关埋伏的本领。所以,东方飞凤没费多大劲就把玉观音取出来了。本来,她盗取了玉观音,可以一走了之,但想到这些日本人实在太可恨,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于是,大摇大摆走了出去。正好,碰见几个日本兵和几个黑龙会的武士在外面巡逻。当下,伸手从腰中拽出软剑秋风落叶扫,一转身的功夫,把十几个日本人全给杀了。等到日本人的大队人马出来的时候,东方飞凤已经离开了莲花寺,施展轻功返回山神庙,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白云飞听后,不住地点头:“妹妹,你真是好样的,巾帼的英雄,女中的豪杰,佩服,佩服!”东方飞凤脸一红:“大哥,我们是磕头的兄弟,你就别再夸我了。”“好吧!那我再问你,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大哥,你别着急,其实我还有一件事要提醒你一下,本来我不想说,怕你不高兴,但为了你和你那些姐妹的安全,我思考了良久,还得说出来。”白云飞一怔:“什么事,你说吧?”“嗯,就是你那个磕头的兄弟老黑。”“老黑?老黑怎么了?”“大哥,我说出来,你别不爱听,我觉得老黑不太正常。”“噢?你见过他?凭什么这么说?”东方飞凤笑了笑:“其实我还真见过老黑,是在梅机关的大门口。虽然我没看见他是不是从梅机关出来,但是我看见他坐上了一辆豪华轿车,是日本人的车牌照。”“是吗?”白云飞站了起来:“东方姑娘,啊不不不,那个妹妹,不会吧?再说,就算是日本的汽车,这能说明什么?”“哥哥,当时我们离得很远,不过呢,你也知道,我们练武之人,眼力都很好,我看他不像是个男人。”“什么?不像个男人?那像什么?”“大哥,你别冲动,先坐下,听小妹慢慢对你说。”白云飞又坐了下来。东方飞凤喝了口茶:“大哥,因为我也是个女人,凭女人的直觉。“哈哈哈哈哈,直觉?直觉很准吗?”“哥哥,女人的直觉一般都是很准的。”“那这么说,你怀疑老黑是日本人?”“他是不是日本人?我也不敢确定,我也希望我的怀疑是错误的,我更希望他是国民党或者共产党的特工,亦或是江湖豪侠,那样是最好不过。我对你说这些,你也不必太在意,也不要有任何反常的举动。否则,就会引起老黑的警觉和怀疑。万一他要不是奸细,不是日本人,那就会伤了你们弟兄的和气。所以,你只要小心点也就是了。”“嗯,好吧!我说妹妹,那你还有什么事要说?”东方飞凤一笑:“大哥,接下来这件事情才是小妹请你来的真正原因。我就直截了当的说吧,我希望你和你的姐妹们加入我们共产党。”白云飞一听这话,又站了起来:“为什么?”“大哥,现在是非常时期,虽然是国共合作期间,但是国民党曾经有过那么一句话:攘外必先安内,这就足以证明国民党是假抗日,真内战。只有共产党才是真心抗日,才是真正为百姓着想。所以我希望大哥和你的那几个姐妹加入共产党,当然了,你现在也不必着急答复,你可以好好的想一想,等想好了,再回答我也不为迟晚。”
白云飞点了点头:“妹妹,我倒无所谓,我既不是国民党,也不是共产党,只要能打小鬼子,在哪都行。但是,赵飞燕她们跟我不同,她们是国民党军统局的人,要让她们背叛党国,加入共产党,恐怕没那么容易。这样吧!等有机会我跟赵飞燕说说。妹妹,时间也不早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说着,白云飞转身要走。“大哥,你先等等。”东方飞凤把他给叫住了。“妹妹,还有什么事?”“大哥,天已经中午了,小妹已经让人做好了饭菜,等吃过饭再走也不晚啊!”白云飞一摆手:“你的心意,我领了,饭就不吃了,赵飞燕她们还在家等着我呢!”说完,迈步就走了出去。“大哥,难道你不想救柳含烟柳姑娘吗?”白云飞一听这话,停住脚步,回过身来,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东方飞凤:“妹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东方飞凤笑了笑:“大哥,你先别走,听小妹慢慢告诉你。”白云飞只好又回到屋中,坐了下来。
这时候,有人把饭菜端过来了,一共是六个菜。虽然说都是素菜,但是,色香味俱全。东方飞凤又从里屋拿出来一瓶酒,坐在白云飞的对面。她把酒打开,给白云飞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端起酒杯,冲白云飞一笑:“大哥,来,我敬你一杯!”白云飞也没客气,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就这样,他们一连干了三杯。这时候,白云飞坐不住了,就问:“妹妹,刚才你说柳含烟是怎么回事?”“嗨!”东方飞凤叹了口气:“大哥,实不相瞒,柳姑娘被捕的事,小妹知道。我是这么想的,今天晚上,我想和你再探莲花寺。这其中有两个原因,第一,就是去把柳姑娘救出来。她一个大姑娘家,在日本人手里,那会是什么结果?咱们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把她救出虎口。第二个原因,大哥,你听说了没有?日本人在莲花寺已经把擂台建好了。现在,全上海的大街小巷都贴满了布告,定于九月初九正式开擂。这些布告正在向四外散发,不久,就会散发到全国各地。所以呢,我想今天晚上去莲花寺摸摸底,探探消息,看看日本人在干什么?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大哥,不知你意下如何?”“这?这个?”白云飞犹豫不决,心中暗想:我已经两次擅自行动,也被赵飞燕警告了两次。你看那个母老虎,上次跟我翻了脸,差点把我关起来。这次是我谎称去看病,才来到这里见的东方飞凤,我要是再不声不响的去探莲花寺,那赵飞燕肯定跟我完不了。
想到这,白云飞摇了摇头:“妹妹,我,我看算了吧!莲花寺有什么好探的?无非还是那些乌合之众,再说了,柳含烟关在哪,咱也不清楚,而且还有日本人严加看守,想把她救出来,没那么容易。另外,上次我和老黑在莲花寺,那个松本一郎也说了,等到开擂的那一天,一定完好无损的把柳含烟给放了。我说妹妹,现在我们最好哪也别去,静观其变,岂不更好?”东方飞凤笑了笑:“大哥,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你是不是怕那个赵飞燕赵队长?”白云飞脸一红:“妹妹,你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她的下属,怕她何来?”“是吗?既然你不是怕她,那你就听我的,今天晚上,我们再探莲花寺。莲花寺的地形我熟悉,我保证能救出柳姑娘。”“你能救出柳含烟?你这么有把握?”东方飞凤呵呵一笑:“大哥,没有三把神沙,不敢倒反西岐。实不相瞒,前天晚上,无尘师父去了一趟莲花寺,莲花寺的空相大师把柳姑娘的关押地点告诉了无尘。所以我才说能把柳姑娘救出来,如果救出了柳姑娘,赵飞燕还会怪你吗?当然了,你要不去,小妹也不勉强,反正今天晚上我是要去。”白云飞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好吧!我去!”“这就对了,吃过饭,咱们抓紧时间休息休息,夜里十二点准时出发。”
就这样,东方飞凤给白云飞安排了住处,白云飞就躺下休息了。咱们书说简短,到了夜里十二点,白云飞和东方飞凤全身上下收拾得紧称利落,带好了一切应用之物,起身直奔莲花寺。当然了,东方飞凤已经恢复了女儿身,没必要再扮作小老道。一个多小时后,两个人来到了莲花寺的后山。东方飞凤打开密道,很顺利地就进了莲花寺。按照无尘和尚所说的地点,没费劲就找到了柳含烟的关押之地。
柳含烟被单独关在一个房间,外面有四个日本兵把守。那么,柳含烟被捕这么长时间,受苦了没有?还真没有。原来呀!上海黑龙会的会长高桥俊野这老小子是个大色狼,他一眼就看上柳含烟了,而且是由衷地喜欢。所以,他命令手下人,要好好的对待柳含烟,好吃好喝好招待,不准对她用刑,更不能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否则,军法处置。日本黑龙会的总会长松本一郎也这么交代,因为他答应过白云飞,到打擂台的那天,要完好无损的把柳含烟交出来。于是,也严格下令,不准对柳含烟有任何伤害。所以,柳含烟一点罪也没受,而且,上次受的伤,经过医治,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
再说白云飞和东方飞凤,一看房间门口有四个日本兵坐在地上打盹儿。东方飞凤向白云飞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点住了他们的昏睡穴。白云飞来到窗口呼唤柳含烟:“含烟姐,含烟姐,你在里面吗?”此时,柳含烟躺在床上似睡非睡,好像有人在叫她,而且声音很熟悉,她就是一愣。心想:这深更半夜的是谁在叫我?听声音好像是白云飞,他怎么来了?正想之间,白云飞又喊了一声:“含烟姐,快醒醒,我是白云飞,我救你来了。”这次,柳含烟听清楚了,确实是白云飞。当下,穿好衣服,赶紧下了床,隔着窗户就问:“云飞,是你吗?”“含烟姐,是我。”“你怎么来了?你是怎么进来的?”“你先别问这么多,我先把你救出来再说!”这时,白云飞转向东方飞凤:“妹妹,这门锁着呢,这象鼻子大锁,这么大个,怎么打开呢?”东方飞凤一笑,伸手从腰里拽出宝剑秋风落叶扫,这可是千年的神兵利器。切金断玉,削铁如泥。就见她把宝剑轻轻一挥,象鼻子大锁被削为两段,落在地上。然后,白云飞推开房门,叫了声:“含烟姐,快出来!”柳含烟迈步就走了出来。她一眼看见了旁边的东方飞凤,就问:“云飞,她是谁?”“啊!她叫东方飞凤,是我的一个妹妹,就是她把你救出来的。”“哦!”柳含烟心里十分感激,来到东方飞凤的近前,躬身一礼:“多谢东方姑娘救命之恩,我给你磕头了。”说着,就要跪下磕头。东方飞凤赶紧用双手相搀:“柳姑娘,不必客气,我们都是中国人,快起来。”“妹妹,我们现在怎么办?”白云飞问。东方飞凤想了想:“大哥,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我发现第三层院子最西边的一间大殿有灯光,这么晚了,还亮着灯,肯定有人。所以,我想过去看看。”白云飞点了点头,东方飞凤又说:“大哥,柳姑娘,你们跟着我,可以躲过明岗暗哨。”“好的!”就这样,三个人一前两后,赶奔第三层院子。东方飞凤手里有莲花寺的地图,而且早已熟记在心。他们左拐右拐,没费劲就到了第三层院子。抬头一看,最西边的一间大殿灯火通明,还传出来说话的声音。
东方飞凤压低了声音对白云飞说:“大哥,你和柳姑娘先找个隐秘的地方躲起来,我过去看看,今天咱们是来探探情况,不是来打仗的,我一会儿就回来。”白云飞和柳含烟点了点头。单说东方飞凤,施展轻功,飞身上了房子,来到后窗,使了个珍珠倒卷帘,燕子探海式,双脚勾住阴阳瓦,用手指捅破窗绫纸,探头往屋中观瞧:就见大殿之内坐着几个人,也就是六七个人。除了高桥俊野,空明和尚,老妖婆深田英子,松本一郎和龟田刚,还有两个人。这两个人坐在正中间的两把太师椅上,都穿着一身黑衣服。先说上垂首这位,个头不高,骨瘦如柴,干巴巴一团精气神。脸上皱纹堆垒,少说也得有八十了,两只小眼睛,锃明瓦亮,炯炯有神。太阳穴高高鼓起,看得出功力深厚,是个练家子。一缕刷白的山羊胡,飘到颏下。下垂首也是个老头,个头也不高,长得比较富态,狮子眉,大三角眼,二目如电,光巴没胡,看年纪也有八十多了。
书中代言,这两个人可了不起,今天晚上刚来的。头一个,也就是上垂首那位,正是日本黑龙会的老会长,松本一郎和龟田刚的师父,名叫头山满。另一个是头山满的师弟,松本一郎和龟田刚的师叔内田良平。这俩人可是日本武术界顶尖的高手,前不久,他俩接到了上海梅机关的机关长长谷川青的电话,请他们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务必于九月初九之前来到上海,参加中日武林大会。本来呢,他们年纪大了,也不想卷入这场战争。但是,长谷川青和他们是好朋友,而且,长谷川青还是陆军的高官,盛情难却。再说了,他们听说中国的武术天下第一,心里也不服气。所以,这次到中国,才要决战上海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