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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萧无咎,她也不藏着掖着,把今日发生在清净寺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包括司礼监秉笔太监薛寂去了一趟清净寺的事。
萧无咎露出一丝意外的表情,挑了下眉梢。
“我听父亲说过薛寂,此人年纪轻轻,心思深沉,在短短两年间就得了皇上的重用,颇有力压掌印太监章彦之势。”
皇帝没有派锦衣卫去查王照邻,而是令薛寂前往,可见皇帝对锦衣卫不再如从前那般信重。
听说皇帝有意设东厂,与锦衣卫分庭抗衡,看来这件事是势在必行了。
内宦当权,自古以来,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萧无咎眼底掠过一抹冰冷的幽芒,借着执杯的动作掩饰自己的表情。
他垂眸喝了两口茶,提醒她:“以薛寂的心计,也未必没看出你耍的那些把戏。”
毕竟柴六娘母女不过是两个弱女子,能平平安安地从青州老家赶到京城,本身就透着蹊跷。
王照邻只是一个寒门子弟,查不出什么,但薛寂不同。
“我知道。”楚明鸢微微点头,“他可是堂堂司礼监秉笔太监,我哪敢小觑。”
上一世,薛寂在来年就继任了司礼监掌印太监,并东缉事厂提督。
短短几年,他就成了威名赫赫的“九千岁”,权倾一时,令满朝文武畏之如虎。
唯一能与这位“九千岁”相提并论的人物,整个大裕朝中,恐怕也唯有新任的镇南王顾渊了。
楚明鸢歪着小脸,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以薛公公的慧眼如炬,想来也能看出王照邻难堪大用。”
“再说了,能踩王首辅一脚的机会,他应该不会错过吧?”
她虽然设了这个局,却没有冤枉了王照邻,柴六娘母女是确有其人,那本有王首辅亲笔注释的《中庸》也并非伪造。
至于皇帝会不会以为王首辅借着春闱收拢人心,那就看皇帝了。
见萧无咎的杯子空了,楚明鸢亲自给他重新添了茶,笑吟吟地将茶杯递向他……
萧无咎接过那小巧的白瓷茶杯,捏在指间把玩了一番,问:“殿试那天,你想进宫旁观吗?”
“可以吗?”楚明鸢眼睛一亮,急切地捏住了萧无咎的一角袖口。
殿试可是三年一度的大事,当日皇帝会休朝一日,宫中必定戒备森严,御林军与锦衣卫既要护卫皇帝的安危,又要提防贡生们在殿试作弊。
能出现在金銮殿上的人除了考生外,大概也唯有今科会试的主副考官,监考官,翰林院大学士以及少数几个天子近臣了。
萧无咎颇得圣宠,想旁观殿试,应该不难,难的是她。
“你若是想去,办法总是有的。”萧无咎扬唇,说得云淡风轻,“我还有事,该走了。”
他将杯中的花茶一饮而尽,放下了茶杯,起了身。
楚明鸢眼前一花,就见萧无咎一手撑在窗槛上,优雅地自窗口飞出,翩若惊鸿。
“等我的消息。”
他回过头,丢下了这句话,接着,就轻巧地上了墙,飞檐走壁地消失在树荫之间。
从头到尾,没有惊动任何一人。
屋内一时静谧无声,唯有窗外庭院中的几株杏树在春风中婆娑起舞,沙沙作响。
半晌,楚明鸢忽然“咦”了一声,视线落在茶几上那张孤零零的大红帖子上。
她从清净寺带回来的“结缘锁”不见了……
是被萧无咎顺手牵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