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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我们这是要学律法嘛?”宋四河指着摊在课桌上的试卷有些好奇问。
齐夫子拿起试卷正色道:“对,举人也是有提官的可能,所以这几年你们还要把最基本的律法学习好,这张试卷上面有六道律法题,都是我们大齐比较常见的案件,你们还没有真正学过律法,先试试按照自己的想法写写看,待会我再来一一讲解。”
等夫子走后,几人拿起试卷,皱着眉开始冥思苦想。
宋四河把试卷拿起,小声朗读:“甲与乙因界争执互殴,甲持木棍击打乙头部,乙当场倒地,十日后,乙因伤重身亡。按照《大齐律法》,应当如何判决?”
看来这次休沐回去还要多买一些关于律法的书,尤其是《大齐律法》,不过夫子是想让他们自己先写试试看,那他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写,自己现代考公可是看了不少律法题目,看看答案和古代律法有什么不同。
首先甲用木棍击打乙的头部,乙十日后死亡,这里肯定是要考虑甲的行为是否构成故意伤害致,故意伤害致死和故意杀人两者的主观意图不同,乙在十日后死亡,需要确定死亡是否直接由甲的击打导致,这里需要法医的介入,来确认是否是受外界的影响,还是其他原因致死。
不过古代虽然有仵作,但是没有现代的精密仪器,即使乙可能是脑出血、心脏骤停等其它原因,乙死后大概率会判定是甲是凶手。
而且木棍本就具有一定的杀伤力,甲在拿起凶器打人的那一刻,就已经构成犯罪,最主要的是击打的部位是头部,最容易受到伤害的地方,所以故意伤害罪是跑不掉的,就算不判死刑,也是要判长期徒刑,若是击打后继续施暴,那就是故意杀人罪。
不过以后如果遇到这种事情,也是要看到底是谁先动手,如果是乙先动手,甲才做出反抗,那就是正常防卫,不过从题目中看,说的是甲持木棍打的乙。
那么他最后给的结论是,甲判死刑,古代没有精密仪器,只要乙死亡,甲肯定跑不掉。
做完这题,宋四河瞄了其他几人一眼,见他们还是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摸了摸自己聪慧的小脑袋瓜子,暗自得意,自己还是有做官天赋的。
第二题:某富商临终前口头将家产分予三子,但未立遗嘱,富商死后长子独占田宅,次子以“父临终前有言”诉至官府,幼子声称父曾许诺赠其商铺,应如何裁断?
所以说,人岁数大了,就赶紧把家给分了,不然哪有后边这么多事。
不过这题目简单,口说无凭,即使生前说的再美也没用,没有在遗嘱上写你的名字都是屁话。
老人有三个儿子,没有遗嘱,也没有提前赠与,是可以由三子均分的,不过古代好像是长子分得大头能占六成,次子能占四成,不过这也不公平,还是要看谁照顾的多,谁伺候的多,在酌情去分配。
宋四河提笔在草稿纸上写道:照顾者分得五成,其余两个儿子各分两成半。
一连写了几题,待抬起头时,夕阳西沉,余晖洒满大地,从窗户外照射进来把课桌都染成了橘红色。
“好累,上午走了那么远路,下午又做这么久的题。”张贺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揉了揉太阳穴道。
“走,去食堂吃饭,吃完了再继续。”梁学州把试卷收起站起身。
其他几人跟着一并往食堂走。
食堂里已经有不少学子正在用餐,看见他们一行人随意打了一个招呼,又继续埋头干饭,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话是一点都没错,几人一顿风卷残云,连点汤都没剩下,吃过饭的木盘比脸还干净。
等回到学堂,齐夫子已经站在几人桌子前翻阅试卷。
几人赶紧回到座位坐好,等待着夫子点评。
齐夫子把几个弟子的试卷一一翻阅一遍,眼底划过笑意,语气温和道:“你们几人的试卷我都看了,答案各式各样,等今日后,你们要记得去买《大齐律法》深入学习一下,这种律法书,只要你们读的透彻,是不需要特意讲解的,不过今日这些题目是比较常见的,我运用实际发生的案列,讲给你们听。”
听到又有故事听,宋四河几人立马来了兴致。
“前两年,咱们晋丰县发生一场案件,甲是一名富商,手握几百亩良田,乙是甲专门雇来种粮食的农户人家,有一日,甲发现乙没有按照他规定好的时间把地种好,便动手扇了乙几巴掌,乙的脸颊被打到红肿都没有还手,直到甲开始侮辱起乙的父母,乙才气不过拿起地上的木棍朝着富商的脑袋打了下去,谁知只这一下便把富人打成重伤。
富人虽然一直在救治,但也在十五日后身亡,你们猜,最后咱们县令大人是怎么判的。”
孟之蓝听完夫子讲的故事后,脸上带着气愤道:“要我说,虽然乙把甲打死了,但是乙也是因为甲侮辱父母在前,打人事情在后,所以我的答案是乙是事出有因打人,不该判死刑。”
“嗯嗯,不错,你们其他人的想法呢?”齐夫子摸着胡须点点头,示意其他人继续。
“我的想法和之蓝一样,乙罪不至死,虽说甲被打至身亡,但是确实是甲侮辱人在前,要是甲不侮辱人,就不会发生这等惨案。”张贺思索着道。
梁学州点点头又摇摇头,皱着眉缓缓道:“你们说的有道理,但也不全对,虽说甲侮辱人,但是乙把甲打死,这属于过激行为,我的结论是判死刑。”
听到梁学州说判死刑,张贺和孟之蓝坐不住了,“师兄,你怎么能这么判呢?”
“就是,乙又不是存心的。”
“哈哈,先别急,再看看你们小师弟怎么说。”齐夫子笑着出声制止。
宋四河挠了挠头,注意到张贺和孟之蓝两人露出期待的眼神看着他,耸了耸肩装作看不见,转过头面向夫子道:“我觉得大师兄说的对,该判死刑。”
梁学州听到后唇角扬起:“还是小师弟聪明。”
“致远,为什么这么说?”齐夫子笑眯眯注视着小弟子语气和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