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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榜的时间无疑是煎熬的,就连一向稳重的张贺师兄也变了脸色,眼睛死死的盯着考院大门方向。
他们离考院还有些远,也不准备挤进去看榜吗,这是秀才榜,人太多了,万一发生踩踏事件可不是闹着玩的,可能是官家也想到了这些,早早的就命十几名衙役站在考院大门门口,以防止待会大家为了看榜一拥而上发生踩踏事件。
考院门口站满了人,周围的几家茶行的老板可高兴坏了,只恨不得天天发榜才好,这样一天就能赚一个月的钱,宋四河一伙人望着黑压压的人群,也选择了一家人相对少些的茶行,在茶行里一边喝茶一边等发榜。
“快看,出来了出来了。”外边人群里有人一声大喊,瞬间四周的目光都聚集到考院的大门。
朱红色的考院大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两个衙役,其中一人手里的榜单瞬间吸引众人的目光,只恨不得抢过来看看自己有没有高中。
等衙役把榜单贴在告示墙上后,瞬间人群开始拥挤起来,考院门口的衙役们赶紧上前维持秩序,遇到挤的厉害的人便大声呵斥几句,看到榜单后,人群里有人哭、有人闹、有人失魂落魄、有人春风得意,仅仅一瞬间,宋四河便看见了人生百态。
这个时候宋四河刚刚还“砰砰”直跳的心脏,突然恢复了正常,考不考的上,天注定,着急也没用,不如好好品茶。
这边宋四河是淡定了,但是身边坐着的其他人可不淡定,一直伸长着脖子朝告示墙看,就等人少些,上前看榜,只是现在人太多,一时还没有这个机会,可把几人给急坏了,尤其是金元宝和三堂哥两人抓耳牢骚的,好像多动症一样。
“案首果然是沈之州,真佩服这么多人,还能得案首。”看过榜单后不少人回到客栈,其中一个学子说道。
“有什么好佩服的,沈家本来就有人在朝中当官,有资源、有名师考上不是正常吗?”另一个学子忿忿不平道。
“嘘,你想死啊,在沈家地盘说这话。”身后一个学子应该是他们一伙的,听到同伴讲这话,赶紧一脸紧张的上前捂住刚刚那位忿忿不平的学子的嘴。
本也就是过过嘴瘾,哪里敢得罪沈家,刚刚还忿忿不平的学子,此时一脸紧张兮兮的捂住嘴。
看来这沈家在尚州府很有威望啊,不过也是,朝中有人嘛!
秀才有专门的报喜人,不过到茶行坐这么久了,也没见茶行里来报喜人,倒是对面的茶行进了两个衙役报喜一位学子考了第十六名,那位学子看着岁数应该有二十好几了,听到这一好消息整个人激动的不行,不过看这岁数,应该也是做了老童生不少年吧,突然考上秀才公确实振奋人心。
考上秀才公不止他一人开心,茶行的掌柜也跟着开心,毕竟这一条街上几间茶行,就他一家传出喜讯,不少人听到茶行里有秀才公,也想沾沾喜气,一下子就进去不少人,可把那掌柜的乐坏了。
宋四河抬眼看了一眼自己这间茶行掌柜的,那掌柜的一副跃跃欲试的看着大厅里的学子,眼神扫描过来扫描过去,都没落到他的头顶,自己看着这么不像秀才公?
“快看,有报喜的人来了,快看看是谁?”扒在门口张望的学子朝着茶行里喊了一嗓子,瞬间茶行里的学子端正坐姿,做好准备,都想报喜的人是来他们这家茶行,给自己报喜。
不负众望,报喜的两名衙役居然真的走了过来,一踏入茶行的大门,众人屏住呼吸都希望是自己,众学子眼神里写满了期待。
两名衙役一看就是个熟练工,在万众瞩目的目光下神色淡然面带微笑大声道“捷报,尚州府晋丰县孟之蓝相公在尚州府院试中取得第十三名。”
孟父听后刷的一下站起身,笑的那叫一个开心,总之把笑的见牙不见眼发挥的淋漓尽致。
虽不是自家孩子考中,但大家都是一起的,宋四河几人拱手祝贺,孟之蓝被这么多人注视再加上考上秀才高兴,一张脸红的跟猴锭一样。
孟父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直接塞报喜人手里,报喜人掂了掂钱袋的重量,露出今天第一个灿烂的笑容,那一口大白牙,啧啧啧!
“又有报喜人来了,这次是谁?”
又是新一轮的期待,大家屏住呼吸都希望听到是给自己报喜的喜讯。
“捷报,尚州府晋丰县张贺相公在尚州府院试中取得第十七名。”
“哈哈哈,儿子你好样的。”张贺师兄的父亲站起身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眼里满是骄傲之色,上前接过喜报,给了报喜钱。
几人同样再次恭贺,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后面又有几个报喜衙役穿梭在附近的几间茶行,宋四河捏紧拳头,原本的自信快要被击碎,抬头看了一眼方行礼,见对方比他还紧张,甚至眼眶已经泛红,赶紧移开视线。
宋四河也想哭,难道自己平日里太自信太嘚瑟了?可是之蓝小师兄都能考上,他怎么会落选?
“捷报,尚州府晋丰县宋致远相公在尚州府院试中取得第七名。”
听到自己的名字,宋四河不敢相信的抬起头,见周围人都羡慕的看着他,瞬间一颗心落进了肚子里。
“爹我做到了,我做到了。”
宋三牛眼眶通红,猛的凑过来一把抱住宋四河哈哈大笑,大声道:“乖儿子,我的心肝宝贝你真给爹争气啊!”情绪激动下,宋三牛把心里肉麻的话都喊了出来。
宋四河虽有些羞涩老爹在众人面前这么喊自己,但更多的是开心,因为他在老爹的脸上看到他从未见过的笑容。
抱着转悠了两圈,宋三牛才意犹未尽的把儿子放下,从报喜衙役手里收过捷报,又奉上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报喜人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后面很长时间再也没有报喜人,金元宝和三堂哥还好些,只有方行礼一脸要哭不哭的样子,方父心疼的搂着儿子,小声安慰:“礼儿,你还小,咱们以后再考。”
方行礼再也没有忍住,一直压抑在眼眶的眼泪夺眶而出,他的机会只有一次两次,用掉一次,下一次他就能考上嘛?想到爷奶满是冻疮的双手、爹娘为他一文一文攒钱、大哥为他推迟成亲时间,一时间愧疚压在心头,重重的喘不过气,明明自己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
“快看,居然还有报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