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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说这王老爷又要征兵，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可不是嘛，听说这次要抓壮丁，家里的男丁都得小心着点。”
路边摊贩的叫卖声也稀稀拉拉，远不如往日热闹。一些店铺更是直接关门歇业，门可罗雀。
李牧耳朵尖，几句闲言碎语就让他捕捉到了关键信息——征兵？抓壮丁？
“征兵…抓壮丁…”李牧嘴里念叨着这几个词，脚步慢了下来，眼睛却更亮了。他突然想起刚才听到的那些闲话，心里头猛地一动，像是黑夜里头突然划过一道闪电，把啥东西给照亮了。
“嘿，我说老哥，”李牧走到一个卖炊饼的摊子前，笑呵呵地掏出几个铜板，买了两个炊饼，递给摊主一个，自己拿着一个啃了一口，含糊不清地问道，“今儿这镇上，咋这么冷清？往日里，这早市不是挺热闹的么？”
那摊主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接过炊饼，连声道谢，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客官有所不知，这镇上，要变天喽！”
“变天？”李牧眉毛一挑，装作一脸好奇，“咋变天了？难不成要下刀子雨？”
摊主苦笑一声，摇摇头，“刀子雨倒是没下，可比刀子雨还吓人呐！王老爷要征兵了！说是要跟…跟胡人干仗！”
“胡人？”李牧故意拔高了声音，装作吃了一惊，“真的假的？胡人打到榆林镇了？”
“那倒还没，”摊主摇摇头，“不过也快了！听说边关那边，胡人闹得凶，王老爷这是要提前准备，扩充兵力呢！”
“哦…原来是这样，”李牧点点头，啃着炊饼，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眼珠子却滴溜溜地转了起来，“那…这征兵，征得厉害不？听说要抓壮丁？”
摊主一听这话，脸色更苦了，叹气道，“可不是嘛！厉害着呢！说是家家户户都要出人，但凡是身强力壮的男丁，一个都跑不了！这不，镇上都人心惶惶的，谁还敢出来逛早市啊？都躲在家里头，生怕被抓了壮丁！”
李牧心里头明白了七八分，脸上却不动声色，继续问道，“那…这当兵，有啥好处不？王老爷给的饷银多不多？”
摊主撇撇嘴，一脸不屑，“好处？好处就是能混口饱饭吃，不被饿死就算好的了！饷银？呵呵，能按时发下来就不错了！听说上次征兵，饷银都拖欠了好几个月了，那些当兵的，一个个穷得叮当响，连婆娘都娶不起！”
李牧听了这话，嘴角微微一翘，心里头却乐开了花。这榆林镇的镇守王霸，果然是个草包！征兵抓壮丁，听起来唬人，实际上却是怨声载道，不得人心。
“老哥，”李牧凑近了摊主，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道，“你说…这王老爷，征这么多兵，真能打赢胡人？”
摊主愣了一下，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才凑到李牧耳边，小声说道，“客官，这话可不能乱说！不过…依我看呐，悬！王老爷那点兵，都是些啥货色？平日里就知道欺负老百姓，真要跟胡人干仗，怕是…”摊主摇摇头，没敢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李牧哈哈一笑，拍了拍摊主的肩膀，说道，“老哥，谢啦！你这炊饼真好吃！”说完，他啃完最后一口炊饼，转身离开了早市。
走在冷清的街道上，李牧的嘴角越翘越高，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征兵！抓壮丁！这不就是瞌睡来了送枕头么？
王霸要扩充兵力，正愁没人呢！他李牧带着三百多号身经百战的义勇军，虽然饿了几天肚子，但论起打仗的本事，那可是杠杠的！
如果他能抓住这个机会，混进王霸的军队里，那岂不是…
李牧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远处那座气派非凡的王府，心里头已经有了主意。
“富贵险中求！”李牧低声自语，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这榆林镇，老子还真要去闯一闯了！”
他嘴角一咧，露出一个带着几分冒险，几分狡黠，还有几分…兴奋的笑容。
“王霸，王老爷，你可要好好招待你李爷爷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