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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灰烬生
嫩芽吞下竹简灰烬的刹那,叶祭脚下棋盘突然翻转变色。
五万道刻痕浮空而起,每道\"正\"字都化作一条锁链缠向她手腕。锁链尽头浮现出青铜巨眼的残骸,眼睑开合间发出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
\"劫子安敢种劫?\"
叶祭冷笑,白虹剑尖所化的血珠突然从嫩芽中倒飞而出,精准贯穿所有青铜眼睑。被击中的眼睛顿时渗出黑色黏液,锁链寸寸断裂。
黏液落地竟成墨字——
\"种劫者,必承其劫。\"
字迹扭曲着爬满她的手臂,叶祭却任由它们蔓延。当墨迹覆盖到心口时,嫩芽突然暴涨三尺,叶片上浮现出与青铜巨眼同样的纹路。
\"原来如此。\"她抚过叶片,\"你们怕的是这个。\"
叶片纹路应手亮起,映出云层后某个正在崩塌的庞大阴影。那阴影形如参天古树,每根枝桠都挂着密密麻麻的青铜铃铛,而铃铛里
囚禁着无数个熟睡的\"叶寒衣\"。
(二)铃中影
第三片叶子展开时,最近处的青铜铃突然炸裂。
逃出的\"叶寒衣\"跌落在嫩芽旁,脖颈剑痕比叶祭更深。她刚触到叶片就化作青烟,烟雾中浮现一段陌生记忆——
血月当空的夜晚,白衣女子将红绳黑子系在青铜树上。
\"第两千次。\"女子对着虚空说话,\"你还要看多久?\"
阴影里走出个捧星盘的少年,赫然是年轻时的徐青冥。他指尖沾着与白子相同的血迹,星盘中央嵌着半截白虹剑尖。
\"师父错了。\"少年突然捏碎星盘,\"执白者先行的规矩\"
剑尖刺入女子心口,血溅青铜树。
所有铃铛同时响起,惊醒的\"叶寒衣\"们开始互相厮杀。嫩芽剧烈震颤,第四片叶子在厮杀声中缓缓舒展——叶脉构成完整的九州地图。
叶祭突然按住叶片,地图某处亮起红点。那是她从未去过的东海郡,此刻却传来清晰的剑鸣。
白虹剑在鞘中剧烈震动。
(三)残局变
第五片叶子被血染红时,天地棋盘彻底粉碎。
碎片坠落中显现出文字——正是《天志·终章》缺失的后半卷:
> \"劫子落地时,棋枰即焚。\"
> \"灰烬里的新芽,才是真正的棋手。\"
叶祭猛然醒悟,竹简自燃根本不是终点。她扯下衣襟裹住染血叶片,突然听到嫩芽深处传来落子声。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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