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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丝在生锈的金属栏杆上凿出细小的凹痕，天台储水罐的阴影将两人笼成潮湿的茧。
空骏的声音混着雨幕里的回响："可能会去康奈尔。"
苏窈握紧手机的手指突然抽搐，手机壳背面凸起的图案在掌心烙出深红的印痕。
"什么时候定的？"
她听见自己声音像碎冰碴划过玻璃。
空骏后颈贴着的墙正往下淌水渍，蜿蜒的痕迹像极了他草稿纸上未画完的树状图。
"五一假期"
他喉结滚动时，锁骨处的银链在阴影里闪烁。
苏窈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仿佛被一盆冷水浇透，她感到一阵刺痛。
她抬起头，看着空骏，眼神中透着一丝质问：“为什么你一直瞒着我？”
空骏转过头，看向苏窈，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温柔和无奈：“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你最近忙着考雅思和教资，我不想让你因为我的事情而分心。”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苏窈转身时帆布鞋碾碎了积水中的天光。
空骏的体温透过湿透的衬衫传来，她攥拳捶向他肩胛骨的力道，轻得像要拂去他发梢将坠未坠的雨珠。
眼神中透着一丝倔强，力度轻得像小猫在撒娇。
“你这个坏家伙，为什么要瞒我……坏家伙……”
苏窈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语气中却透着一丝调侃。
空骏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宠溺，他没有躲开，默默地接受着苏窈的捶打。
他轻声说道：“对不起，苏窈。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苏窈没有说话，只是继续轻轻捶打着空骏。她的动作越来越轻，最后几乎只是在空骏的肩膀上轻轻触碰。
积雨云漏下一缕光，空骏侧脸时下颌线镀着淡金。
“别打了，再打我就要哭了。”空骏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但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认真。
她低下头，泪水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
她的眉头紧蹙，肩膀微微颤抖，刚才还在轻轻捶打的手已经微微发抖。
苏窈看见他睫毛上凝结的水雾，胡乱抹脸的动作惊飞了藏在排水管里的麻雀，却抹不净眼角漫出的温热。
空骏看着她，眼神中透着一丝心疼，他轻轻握住苏窈的手，停止了她的动作。
"要哭的是我啊。"
空骏轻笑时，腕表折射的光斑跳上苏窈颤抖的指尖。
潮湿的帆布鞋在积水里打滑的瞬间，苏窈跌进带着柑橘香气的漩涡。
空骏的掌心扣住她后脑时，檐角正巧坠落一串雨，在她绷紧的肩胛上绽开冰花。
这个姿势让她被迫聆听他胸腔里的潮汐，每一声心跳都震落记忆的尘埃：去年暑假替她驱散谣言，多次想自己隐晦表达私心的瞬间。
还有此刻随呼吸起伏的船舵吊坠——那枚冰凉的金属此刻正烙在她锁骨，随着脉搏跳动渗入血肉。
"你"
抗议被封存在他肩窝，青柠香混着雨水的涩在舌尖蔓延。
空骏抚过她发梢的指节带着薄茧，摩挲的节奏竟与他批改雅思错题本划出的波浪线暗合。
苏窈忽然想起某个蝉鸣鼓噪的午后，他俯身讲解认知发展理论时，袖口也曾这样掠过她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