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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有些猝不及防，这倒不是她对加联系方式这件事有多么抗拒，她列表里躺着几千个人，其中被免打扰的学生就是几百个，她并不介意多加一个。
只是她觉得墨渊这态度有些正式了，就好像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帮忙。
“你说吧，只要不触及我的底线，我会尽量帮你。”艾琳倒也没有弯弯绕绕。
“我要去边陲之地，随行需要一位老师保证安全。我不认识其它老师。老师，你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我认识的第一位。”
墨渊自动把刘院长和徐老师排除在外，第一位女老师也是第一位，他还是非常光明磊落的。
“你。”艾琳顿了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掩盖自己内心的一丝小窃喜。
只要是人类就会有人类的本能，只要是人类就会遵循着祖先留下来的基因。
“边陲之地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建议你不要去，你留在学校，有很多人能保护你。双觉醒是史无前例，只要被贪婪神教类似的组织发现，你很危险。”
“那你和我去，我不就安全了吗？”墨渊面上多了一丝恳求。
“你。”艾琳竟然有种不知道怎么拒绝的感觉，如果她和墨渊没有任何关系，她只会非常冷漠地把墨渊赶走。
但墨渊是裁决者，和她的关系十分密切，如果直接拒绝了会不会又有些不好，可如果不拒绝，难道就真的和墨渊一起去边陲之地？
墨渊说的任务应该只需要四阶及以上的老师就能带队前往，而她可是远超四阶的裁决者，让她带队有些大材小用了。
可如果她不去她能让谁去呢？只有墨渊在她身边才是绝对安全的，到时候如果有人在边陲之地对墨渊动手，那她又不能及时赶到，那她也会被墨渊连累。
“你。”艾琳忍不住站起身，背对墨渊，将脸上的表情藏于大开窗帘的窗户。
她不擅长隐藏表情，即使是修炼了百年，她的下意识行为也是控制不住，特别是应对和墨渊这种特别的关系上，所以，既然隐藏不了，那就只能把脸转过去了。
“老师，求求你了，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不知道要找什么人。刘院长要处理整个大一的事务，分身乏术，我就只能找你了。”艾琳背影下的墨渊脸色无比平静，他盯着艾琳的背影，内心疯狂盘算着。
仅仅是几句话，墨渊已经大概猜出艾琳的性格，并且记住了艾琳的习惯方式，这种要命的破绽落在他这里可不是什么好事。
下一秒，墨渊换了一副语气，变得有些痛心：“老师，如果没时间的话，我可以去找其他老师，就是可能要吃很多闭门羹，也许我问了一圈下来都不会有任何结果，毕竟我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老师，算了，我还是不找你了，或许我应该去求求别的老师，又或者……”
“行了！”艾琳忍不住回头，脸上闪过一丝不明意味的心痛，“墨渊，虽然你是我第一个学生，但你要知道，老师也是有事情做的，如果每次都给你开后门，那其它人怎么办？”
“那，对不起老师。”墨渊再次九十度鞠躬。
艾琳面露不忍，最终还是没过内心的一关，上前将墨渊扶起：“好了，这次就算了，下一次就没有这样的好事，我会和你一起去，但我只会让分身和你去，你懂吗？”
“分身吗？当然可以了。”
墨渊内心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说句实话，换作其它人和他一块去边陲之地，他还有些不放心。墨鸠影莫名其妙离校，暴食之神的遗留物，以及他手里的那盏灯都出自边陲之地，边陲之地能简单就怪了。
所以，他无论如何都必须拉一个强战力过去。而让所有黑暗都畏惧的裁决者，显然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这是有条件的。”艾琳画风一转，“既然你要我和你去，那你就要接受我的监督，你从现在开始摆脱过去的行为习惯，我需要你在我的监督下学习提升。”
“好，老师说的都是对的。”墨渊乐开了花。
艾琳对他还是太好了，要是艾琳知道他永远不会忘记在所有人面前表演，她就会知道自己永远是表面一套内心一套，到时候他一定能让艾琳满意的。
艾琳总觉得墨渊答应得太简单了一点，但她并没有多想。经过这么多天的观察，虽然发现墨渊有很多时候喜欢耍小聪明，但还是很克制的，他应该不会在这种大事上欺骗自己。
“墨渊，还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
艾琳直视墨渊的眼睛，眼神一下变得凝重：“你的身上好像有一点不对劲，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觉得那对你很重要。你可能在努力藏着自己，但在我眼里，你身上漏洞百出。”
“目前来看，我还没有看到有什么人对你有明显的敌意，但我希望你尽早把你身上处理掉，不要走什么歪门邪道，裁决者一样有极高的上限。”
“我，就给你一个多月的时间——也就是你外出去边陲之地的时间，你把身体里的脏东西处理掉，如果你做不到我可以帮你。如果这段时间过后你不能自己解决你脑子的东西，那我就只能亲自动手了。”
“墨渊，既然你走上了裁决者这条路，我就一定会一直注意你。我希望你要明白，光明与黑暗无法共存，而你现在既然踏上的光明就理应将黑暗排斥而去。说实话，就我的观察，你不比任何人弱，但你却比任何人都走偏了。”
“墨渊，你，能做到吗？”
……
————
墨渊回到宿舍，脸色有些难看。
艾琳所说的话暴露了很多东西，这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像一只小白鼠一般被所有人的盯着。
不过，艾琳只是觉察到她身上有异样，还不知道她身上具体有什么。
“值得庆幸的是，艾琳是发现我身上的问题，并没有发现子体和次体，这说明子体和次体已经有极高的隐秘度，只是母体……或许还要提升一下等级。”
这一瞬，他想到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
他知道了，为什么范尼能找到他，为什么萧逸尘也能认出他，为什么路上会遇到一个黑衣人……
他本就处在所有人的视线中，他在其它人眼中就是玩物罢了。
“等不了了，下午就要出发，现在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