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雪酒提示您:看后求收藏(车毅小说网https://www.cheyil.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康令颐神色冷淡,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没有为什么,不顺眼。”
萧夙朝苍白着一张脸,身后的伤口还在不断地渗出血来,洇红了他的衣衫。他的声音微弱却又充满了温柔:“既然看不顺眼就扔了,朕再给你写。”
康令颐闻到一股血腥味,嫌弃地皱了皱眉,眼中满是厌恶:“离朕远点。”
萧夙朝一愣,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但很快,他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眼中满是心疼:“朕没想打你的,疼不疼?”他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懊悔和关切,仿佛此刻受伤的不是自己,而是康令颐。
康令颐却丝毫不领情,语气冰冷得如同寒夜的冰霜:“死了都不用你管,发情了去夜店,朕怕染上病。”
顾修寒听了这话,忍不住出声:“说话没必要这么难听吧?”他实在无法忍受康令颐如此尖酸刻薄的话语。
萧夙朝却立刻开口替康令颐辩解:“别说她,她还在生气,说的是气话,不是有意的。”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包容和理解,仿佛无论康令颐说什么做什么,他都能原谅。
康令颐却冷哼一声,语气更加决绝:“不,朕就是故意的。萧夙朝,朕还可以告诉你的是,那段与你交颈相缠的时间里,朕悔不当初,这个孩子,朕没想过要把她生下来。”
萧夙朝的眼神瞬间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芒。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声音带着一丝祈求:“是气话对不对?”他不愿意相信康令颐真的会有这样的想法,那对他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康令颐神色冰冷,眼神中毫无温度,直直地盯着萧夙朝,斩钉截铁地吐出两个字:“真话。”她的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一股穿透人心的力量,在这小小的病房内回荡。
萧夙朝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一道电流击中,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他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康令颐,双手下意识地向前伸去,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祈求:“朕不信,令颐,告诉朕这不是真的。”此刻的他,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他怎么也无法接受康令颐真的会不要这个孩子。
康令颐却别过头去,不再看他,语气中满是厌恶与疏离:“是真的,你赶紧走,去找你的心儿,朕怕染上病了。”提到“心儿”两个字时,她的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冷笑,那是对萧夙朝曾经荒唐行为的不屑。
萧夙朝慌乱地摇着头,额前的碎发随着他的动作凌乱地摆动,他急切地说道:“不找了,不找了,朕让你受委屈了。”说着,他还抬起自己的手臂,展示着自己,声音带着一丝讨好,“朕洗干净了,真的,你看看朕好不好?”他就像一个犯错的孩子,渴望得到康令颐的原谅。
康令颐却毫不留情地拒绝:“不好。”那两个字简短而干脆,如同一把利刃,再次刺痛了萧夙朝的心。
这时,病房外传来谢砚之的声音:“牛肉烤熟了,阿染,吃不吃牛肉?”
凌初染欢快的回应声也传了进来:“吃。”紧接着,便是一阵轻微的咀嚼声,似乎她正往自己嘴里塞着生菜。
萧夙朝听到声音,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试图用这些日常的话题来缓和气氛,他看向康令颐,轻声问道:“朕给你烤,吃虾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希望康令颐能给他一个回应。
康令颐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嫌弃地说道:“别把血滴上去了,朕嫌脏。把花拿回去,看着不顺眼。”她的目光扫过那束娇艳的牡丹,眼神中没有一丝喜爱。
萧夙朝的眼神黯淡了一下,但还是不死心地问道:“你最喜欢牡丹了,怎么又不喜欢了?”他实在想不明白,曾经康令颐最爱的花,如今为何会让她如此反感。
康令颐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决绝:“你买的朕都不喜欢。”这一句话,彻底切断了萧夙朝最后的幻想。
萧夙朝的眼眶微微泛红,他向前走了一步,脸上满是痛苦与哀求:“别这么绝情,给朕一个弥补的机会。”他的声音中带着哭腔,此刻的他,真的害怕失去康令颐。
康令颐却不为所动,她靠在病床上,闭上眼睛,疲惫地说道:“我累了,你出去吧。孩子我会打了,你想要,我会给你寄到御叱珑宫。”她的声音很轻,却如同晴天霹雳,让萧夙朝呆立在原地。
萧夙朝猛地回过神来,冲到床边,双手紧紧地抓住康令颐的肩膀,声音带着绝望:“令颐,朕到底为何要怀疑你对朕的真心?朕想要的,是那个满心满眼都是朕,扶持朕上位的你,不是机关算尽的你。给朕一个弥补你的机会,朕不会再伤你了。”他的眼中闪烁着泪花,此刻的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康令颐猛地睁开眼睛,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她用力地甩开萧夙朝的手,大声吼道:“可惜那个满心满眼爱着你的傻女人早死了,死在你的猜忌,死在你外面的小三看你灌朕血毒的那一天。萧夙朝,你活该孤独终老。机关算尽?朕机关算尽是为了谁,萧夙朝你不清楚吗?你现在说朕机关算尽,你不觉得你虚伪吗?”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萧夙朝被骂得哑口无言,他的头低垂着,像是一个被审判的罪人。过了许久,他才缓缓抬起头,眼里是化不开的深情与愧疚:“是朕不好,朕说错话了,你别往心里去。”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递到康令颐面前,“这是朕常年带在身上的玉佩也是朕的母亲生前最喜欢的,你收下,朕对不起你。”那玉佩在他手中微微颤抖,仿佛也在诉说着他内心的不安与悔恨。
康令颐目光冰冷,嫌弃地扫了一眼萧夙朝递过来的玉佩,薄唇轻启,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我不稀罕。”她的语气斩钉截铁,就像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将萧夙朝的所有努力拒之门外。
萧夙朝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满是失落与不甘。他微微颤抖着,缓缓收回手,眼神中仍带着一丝期待,试图再唤起康令颐的一丝柔情:“那牡丹花海你喜欢吗?还有,这是你第一次与朕拍的写真,你看看。”说着,他匆忙从怀中掏出一本有些褶皱的相册,小心翼翼地翻开,递到康令颐眼前,照片里两人曾经的甜蜜与幸福此刻却如针一般刺痛着康令颐的心。“令颐,你腹中是朕的孩子,不能不要啊。”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眼神中满是哀求。
康令颐听到这话,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情绪瞬间爆发。她猛地抬起头,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一字一句地吼道:“我说了,关于你的一切我都不要了!萧夙朝,你把我逼成这副机关算尽、内心阴暗的鬼样子,你满意了吗?”她的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朕告诉你,时锦竹给朕的那盒朱砂,和你在朕的药方里加的朱砂,都来源于温鸾心!”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要把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和痛苦都宣泄出来。“朕还能告诉你,你把朕囚禁在念巢的时候,你与温鸾心各种风花雪月,一起进出酒店,做了什么的照片视频,都给朕发过来了!整整九个月,你在温柔乡里缠绵,你怎么忍心?萧帝,对于这个你亲自教出来的,狠毒无情用来制衡朕的女人,你满意吗?”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炮弹,狠狠地砸向萧夙朝。
萧夙朝被这些话击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他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懊悔,身体晃了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但他还是强撑着,缓缓向前,轻轻把康令颐抱在怀里,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令颐,令颐。朕抱抱。”他的声音轻柔得像在哄一个受伤的孩子,试图用这拥抱来弥补曾经的过错。
康令颐却像是被触碰到逆鳞,用力地挣扎着,大声喊道:“滚,你滚!”她的双手用力地推搡着萧夙朝,指甲都险些嵌入他的皮肤。
萧夙朝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抱得更紧了:“不走了,朕不找她了,朕刚从剑阵出来就来找你了。朕身上的伤疼得紧,你别动,朕抱抱。”他的声音虚弱而疲惫,带着无尽的痛苦与无奈。
顾修寒在一旁看着这混乱的场景,眉头紧皱,心急如焚。他连忙上前,劝道:“令颐还怀着孕呢,情绪有起伏很正常。你身上有伤,别洗澡了,简单擦擦,先上个药,换身衣服,别熏着她了。”说着,他看向祁司礼,“祁司礼,你陪着去。”
祁司礼连忙伸手扶住萧夙朝,点头应道:“行,走吧朝哥。”
萧夙朝恋恋不舍地松开康令颐,被祁司礼搀扶着,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病房。他的脚步沉重而蹒跚,每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的重担。
人走后,病房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顾修寒看着地上的斑斑血迹,心中一阵酸涩。他默默拿起拖布,弯下腰,仔细地擦拭着,仿佛这样就能擦掉萧夙朝和康令颐之间所有的伤痛。等一切做完以后,谢砚之走进病房,轻声说道:“我定包间了,咱们先走。”
凌初染、独孤徽诺、时锦竹纷纷应道:“行。”
三人离开后,顾修寒关上门,倒了杯温水,轻轻地递给康令颐,然后坐在萧夙朝刚刚坐过的椅子上,语气温和地说道:“萧夙朝从剑阵里出来,没上药就来找你了。赶到医院的时候,电梯在十九层,他带着满身伤痕爬了二十三层的楼梯,我跟着的。三年前,我劝过他,劝他别一意孤行,他不听。”他微微停顿,看着康令颐有些动容的脸,继续说道,“我说这些,没有要让你原谅他的意思,我只想劝你好好想想,免得后悔。我让谢砚之从水果店里给你买了点水果,有胃口吗?”
康令颐接过温水,轻轻抿了一口,声音沙哑地说道:“没。”
顾修寒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心疼地劝道:“你不吃,我侄子不吃了?你先吃点,牛肉吃不吃?我给你烤。”
康令颐却别过头去,冷冷地说道:“别,朕不是舒儿,担不起。”
顾修寒微微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你不是舒儿,你是舒儿的姐姐,舒儿不在你身边,我接替她。我是你妹夫,对吗,姐?”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真诚与关切。
康令颐的眼神微微一动,轻轻点了点头:“嗯,劳烦洗点蓝莓,谢谢。这花可真香。”她的目光落在那束被她嫌弃却又依然艳丽的牡丹上,语气里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顾修寒笑着应下,起身去准备蓝莓。他一边忙碌,一边轻声说道:“其实你也想给孩子一个家的对吗?只是我这兄弟把你的心伤透了,你不敢再信他了,对吗?”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康令颐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康令颐沉默了许久,最终轻轻吐出一个字:“嗯。”她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疲惫与无奈,还有一丝对未来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