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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此等屈辱过往,他是一字未提,一语未言。
而现在却被谢锦突然撞破, 伽罗夜顿时觉着犹如赤身裸体行于闹市,透骨的窘迫困顿布满全身。
脑中一片浑噩,喉咙干涩难忍。
仿佛所有的自尊都在谢锦面前碎成灰碾作泥,看着面前尊贵不染尘埃之人,更觉自己之卑劣肮脏。
他这样的人,不,这样曾经于人脚下摇尾求生的犬怎么能沾上这人的衣角。
一时,强烈的自厌感如泰山压顶,让他不能呼吸。
“妻主……”
许久,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沙哑难听,像是被人在喉间划出一道道小口子后才发出的声音。
因此,刚一开口他又停住了声音。
太难听了,不能让她听见。
伽罗夜缓缓低下头,看着地上的干枯萎缩的落叶,似乎要和地面烂在一块。
他想,妻主怕是要厌弃他了吧。
听闻,大荆崇尚有气节之人,不仅是对女子,对男子亦是如此。
可他幼时为了求生,在那释皇宫做过的事,可不止是跪地拂去朝鲁鞋面的灰土。
除却这具还算干净的身躯,他能卖的都卖了,自尊脊骨碎成一地与屋檐下的腐朽烂泥交融混合。
她……
方才一定是见到了自己想要弯下去的膝了吧,朝鲁说的一切,她也听见了吧。
她会怎么想自己,会不会觉着前几日的榻上缠绵令她作呕,后悔让他这样的人靠近她的身侧。
伽罗夜不知自己现在对谢锦到底是怎样的心思,他们相处没有几日,他又是个心硬的。
爱,怕是也没多少。
只是,他不想在谢锦面前如此狼狈,也不想让谢锦知道他不堪的过往。
是怕因此失去谢锦的宠爱吗?他想他是怕的,可是心底的一个角落中,似乎还藏着其他不可言说的理由,让他不愿在谢锦面前如此赤裸。
但是,他如今是何种心思也无足轻重,妻主她……怕是不会再想见他了。
往日的宠爱也会如天边浮云,随风而散。
他会像他的父亲那般,成为王府后院中一株干枯腐朽的枯枝,慢慢凋零被人遗忘。
明明是晴日,他只觉通体冰寒,浑身麻木。
“怎么不说话?”
谢锦的声音在伽罗夜的耳畔响起,干净柔软,似乎并未带上一丝厌恶。
伽罗夜羽睫微颤,未有言语。
一只白皙温热的手慢慢抚上伽罗夜的侧脸,轻轻的,像是抚摸着上好的官窑瓷器。
她的声音也如冬雪初融时的第一股潺潺春水,流过他的心田。
“是被吓着了吗?你别怕,他以后不会再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