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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里那个挂着大锁的箱子立刻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前些日子他们来查访时，因为是暗访，不好动那把锁。不过后来余长风去重修秦芷衣冠冢时，倒是打开过。
韩砂蹲下身仔细查看锁具，却发现根本没锁上，只是虚挂着。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风水先生的工具：桃木剑、黄符纸、铃铛、罗盘，应有尽有。
“太整齐了。”苏妙彩皱起眉头，目光在箱子里来回扫视。每一件法器都摆放得井井有条，就连符纸都叠得整整齐齐。
“对，这就是问题所在。”陆峥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
看着两人默契的反应，韩砂一头雾水：“这有什么问题？”他挠了挠后脑勺，困惑地看着两人。
苏妙彩站起身，又看了眼墙上的字迹，语气笃定：“一个被鬼魂吓得要自杀的人，怎么可能有心思把东西收拾得这么整齐？更何况余长风是个风水先生，遇到鬼魂不应该先试图驱邪吗？”
房间里陷入一片沉默，只有窗外传来几声乌鸦的叫声，更添几分诡异。
陆峥踱步到窗边，望着外面阴沉的天空：“要是这家伙就是行凶的人，不留这行字，我们或许真会以为他是畏罪自杀。但这行字反而显得刻意，像是”
“像是在替人顶罪。”苏妙彩接过话头。
她的直觉告诉她，事情没这么简单。余长风的死看似是个终点，实际上可能是另一个谜题的开始。房间里的每一件物品似乎都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韩大哥，余长风的人际关系如何？有没有值得他用命来保护的人？”苏妙彩转向韩砂，目光灼灼。
韩砂摇头，表情凝重：“他一直独身，虽然有几个徒弟，但都是纯粹的雇佣关系，没那么亲近。不过”他顿了顿，“最近倒是经常去拜访一位老者，好像是他的恩师。”
这个信息让苏妙彩眼前一亮，她正要追问，却被陆峥打断。
“先别急着下结论。”陆峥的声音依旧沉稳，“目前有三种可能：余长风是自愿为人顶罪而死，或者被人威胁自杀，又或者”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苏妙彩，“是有人为秦芷报仇。”
苏妙彩与他对视一眼，心中五味杂陈。她何尝不想为秦芷报仇，但她更想找出真相。秦芷的笑容还历历在目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苏妙彩走到书桌前，翻看着散落的书籍。这时，一张泛黄的符纸从书籍堆中滑落。她弯腰捡起，发现这是一张画工极其粗糙的符，与余长风平日的水准相去甚远。
“大人，你看这个。”她将符纸递给陆峥。
陆峥接过符纸，眉头微皱：“这不像是余长风的手笔。”
“对，”苏妙彩点头，“而且你注意到没有，这符纸的质地和箱子里的不一样。”
韩砂凑过来看：“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的？”
“很有可能。”苏妙彩若有所思。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余长风的尸体上。那张惨白的脸在月色中显得格外诡异，仿佛随时会睁开眼睛。
苏妙彩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往陆峥身边靠了靠。
“这案子越来越邪门了。”韩砂揉了揉太阳穴，声音里带着化不开的疲惫。他已经连续工作了十几个时辰，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苏妙彩却露出一丝苦笑：“案子不复杂，咱们怕是要丢掉饭碗了。大人养着咱们，总不能白吃饭不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阵阴风从窗外吹来，吹散了桌上的文件。苏妙彩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陆峥走到她身边，轻声说：“别着急，我们慢慢查。”
“那我们是不是去街坊四邻那里打听打听？”陆峥提议，“也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苏妙彩看了看天色：“现在就去吗？”
“嗯，”陆峥点头，“韩砂，你留在这里继续搜查，我和苏姑娘去找邻居们问问。”
夜色已深，街道上寂静无声。他们还是决定挨个敲开邻居家的门，想打听这两天有没有可疑的人来找过余长风。
隔壁住着许婶一家，就是之前给苏妙彩糖糕的那位老乡。敲门声响了好一会儿，才听见里面传来拖沓的脚步声。
许婶睡眼惺忪地拉开了房门，头发还有些凌乱。看到苏妙彩时，她明显愣了一下：“苏姑娘？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苏妙彩看着许婶睡意朦胧的样子，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她知道这个时候打扰人家休息实在不该，但案情紧急，由不得他们耽搁。
“余长风出事了。”苏妙彩压低声音说，生怕惊动了其他邻居。
许婶一时没反应过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他怎么了？”
“人没了。”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许婶头上，她瞬间清醒过来，差点惊叫出声：“啊？我下午还跟他说过话呢！怎么会”
苏妙彩眼睛一亮，连忙追问：“许婶，您下午见到他的时候，他说什么了？有没有什么异常？”
许婶靠在门框上，努力回忆着：“也没说什么特别的，就是在院子里收衣服的时候碰到了，随便聊了几句。”
“您仔细想想。”苏妙彩神色凝重，“这事儿不简单，要是弄不明白真相，大家都可能有危险。”
许婶被这话吓得一激灵，连忙认真回想起来：“当时天色已经不早了，我正在后院给几只老母鸡撒米，他走到院子里收拾晾晒的衣物，问我养鸡的事。还说过年要是在家，想买只老母鸡炖汤”
说着说着，许婶自己也觉得奇怪：“平时他不怎么跟邻居说话的，今天怎么特别热情？还问我家里人都好不好，说起他老家的事”
苏妙彩和陆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这种反常的表现，往往意味着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