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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沈大人。”埋首在卷宗中的官员,突然听到了脚步声赶忙抬头,只看见穿着女官服饰的人款款的走进来,连忙站起来作揖行礼。
“嗯。”沈书因向他点了点头,径直向自己的办公厅走去,刚坐下就注意到了桌子上的考试卷,旁边还有其他官员对结果的审核,不出意料的全都是不予录取。
她不甚在意的翻了翻试卷,卷子都是被誊录官誊抄过才送给各个官员评阅的,所以根据字迹是看不出来卷子的主人的。
刘荟的名字她有所耳闻,是个有才能的女子,也算是继承了她父亲的才能。至于林蕴,她的父亲林鉴河爱女如命的事情众所周知,曾经有一次别人问到林鉴河,她的女儿性子孤僻成这个样子,该如何找夫婿?林鉴河不以为然,只是说就算她不出嫁,自己的财产也够她一个人度过一生,她要是想出嫁,那就给给她做嫁妆,反正饿不死。
人家的父亲都这么说了,那些好事者也不好再说什么,从此林鉴河爱女到如此的地步也就传开了。
林蕴的能力到底怎么样,无人知晓,林鉴河会不会连读书的苦都不让女儿吃,谁又知道呢?
沈书因皱眉翻看着试卷,是最棘手的情况,从作答能力上来看,两人的水准差不多而且都很优秀,也就意味着从能力上也分辨不出来,但是这场考试只能录取一个,而那个人必须是刘荟。
刘平的官说大不大,但是说小也不小,但最重要的是他的声望极高,很多的新晋官员都曾经受到他的帮助,所以在他被以贪污罪被抓的时候,很多的官员都为他求情,刘平后来被平反,再加上刘荟的才名在外,这次考试要是不录取她,便很难服众。
她找到了自己出的那道题目,仔细的看了看,两人的答案却是大相径庭,一个写的是忠君最重要,一个写的是忠国最重要,两个人论述的都有理有据的,她着重的看了看那个忠于君主的,然后拿起卷子走了出去。
卷子的审核先是男官员们集中的评阅,然后是张修远拍板,再轮到女官这边再评阅,由沈书因拍板,最后再送到皇帝那边,最后是送给皇帝终核。
沈书因带着卷子到了女官办公的地方,众人见了沈书因都是立马凑上去行礼,虽然女官中最大的是宰相夏寻真,但是谁不知道沈书因是皇帝最宠幸的臣子,人家官拜御史中丞,虽然官位不比宰相,但是有实权,要是冷不丁的在背后参你一本,也是个麻烦的事情。
不管是女官员还是男官员,都是官员,既然是官员就要遵守为官之道,个个都是给足了沈书因面子。
沈书因召集了所有的女官,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女官本来就少,不像男官员那边还要筛选评阅的官员,众人也是知道最近的那场复试,那是往年都没有的。
众女官当初也都是辛苦的女考上来的,都仔细的传阅起来,看了卷子的有的摇头有的点头,但是大部分都是点头,最后一个较年长的女官站出来,道:“这两张试卷都堪称佳作典范,文采飞扬,立意高远,字句雕琢精妙,逻辑严谨缜密,足见考生胸有丘壑,笔底波澜壮阔,怎么会都被定为不予录取呢?”
沈书因的身材比一般的女子都要高,站在面前有种莫名的压力,她扫视了其他的女官,道:“无妨,只要是没定性的卷子都会送到陛下的手中,其他的人可还有想法?”
一个尚年轻的女官,呢喃道:“那些男官员本来就瞧不上我们女官,当然是我们的人数越少越好了,难道等我们的势力起来跟他们分庭抗礼不成?”话刚说完就被沈书因的眼神给制止住,旁边的年长女官,皱眉呵斥她,道:“慎言!”
“是,老师。”她赶忙承认错误。
但是也没因此放弃自己的看法,站出来,道:“下官觉得那个忠于国家的不应该通过。”
“何出此言?”沈书因没有发表自己的看到,只是问原因。
“回大人,下官觉得忠于国家的论点没有错,错就错在只忠于国家,大历朝向来尊崇忠君爱国,如若只是一味的爱国不能顺势而为,爱国也不过是一纸空话,足以可见考生虽胸有沟壑却不堪大用。”
底下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有的觉得有道理有的却不同意这个看法。
又一个站出来,道:“下官觉得太过圆滑有违臣子之道,治国平天下是我们做臣子的职责,怎可为环境所改变?”
沈书因还是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只是静静的等着她们在那边争执,最后还是那位年长的女官统一了意见,写上了批阅,正好是之前的批阅相反,全部予以录取。
众人再次行礼送走了沈书因,那个年轻的女官,低语道:“沈大人是怎么想的呢?”
“谁知道呢?最后还是陛下终审,我们最后看结果就好了。”
其他人也都同意的点了点头。
沈书因又回到了办公厅内,手中的朱笔停在半空中好一会,只要自己用朱笔在试卷上划上那么一笔,那么这张试卷无论答的多好都不会送到陛下的眼前,也就意味着这个人女考失败。
……
夏侯蕴安静的坐在亭子里,吃着周珩买的蜜饯,边拿着书背诵,因为周珩不许她一直待在书房里,也只好出来背书,背着背着突然想起来明天就是放榜的日子了。
她想起自己在考场上犹豫的时候,最后她还是选择了忠于国家。
她早就问过周珩女考审核的流程,先是男官员审核,再是女官员审核,要是不出意外的话,按照女官和男官的关系,张修远那边谁也不会通过,最重要的还是女官那边的评阅,只要男女官员统一了意见,那么那张卷子就不会送到皇帝的眼前。
虽然是女考,可是公平性怎么可能和当代的高考比拟,主观因素可以说是占大部分,那她就只能赌沈书因会让她的试卷通过,她赌沈书因一个寒门考上女官的人,一个能够写出那样文章的人定然会选择忠于国家这个选项。
但一切建立在自己的猜测都是正确的情况下,落子无悔,她也只能向天祷告了。
想到这里越觉得自己的未来渺茫,她觉得自己应该去买点酒,等到明天放榜出来,自己要是考上了那就庆祝一下,要是没考上就借酒消愁,不管怎么样酒是少不了的,上次刘荟请她喝的那个酒的味道就很不错。
她放下书,背着小鹃偷偷的溜出了周府,走到了上次和刘荟喝酒的地方,准备买壶酒就回去,只见小厮正和别人聊的热火朝天,她走近也想凑一凑热闹,没想到居然听到了刘荟的名字。
小厮的唾沫横飞,面色潮红的说着:“我跟你讲,那刘家小姐也是个可怜人,父亲被害死,她父亲真是个大清官呐,结果被大贪官给陷害了,你想想看连太太死了都没钱埋葬的人怎么会贪污呢?那个刘家的小姐为了给自己的母亲安葬就把自己卖给了青楼,可怜的很呐,不过还好最后被平反了,也算是有个好结果啦。”
一八卦起来就没完没了,和闻轩说着刘荟的事迹,一兴奋就把生意也给忘了,等到回过神来要照顾生意的时候,就看到了刚才才提到的大贪官的女儿,也着实的尴尬,
小厮尴尬的对着夏侯蕴笑了笑,赶忙走到她的跟前,堆笑道:“顾客可是要吃饭?”
“不是,我上次喝的那个你们店的招牌酒很好喝,我今天想买一壶带走,可有?”
“有的,有的,”小厮一看生意来了,也就把刚才和他聊的热火朝天的闻轩忘在了一边,道:“我们店的招牌酒叫杜康酒,喜欢的人多的很呢,客官也是个会喝酒的!”
他正给夏侯蕴打酒,边道:“刚才的那位客官也是来买这个酒的,”他说着就转头看向刚才站着闻轩位置的方向,但是哪里还有人的影子,呢喃道:“怎么就走了?”
夏侯蕴也跟着小厮的视线看去,没有人,她也没有在意。
闻轩心事重重的提着酒壶走在大街上,京城周围的声音似乎都小了不少,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他知道刘荟在考女官,而明天就是她复试放榜的时候,在人家住了些时日,自己给人抄书也赚了些银两,就想着给她买点东西也好表示感谢。
他并不知道给刘荟买什么,但是他知道刘荟很喜欢喝那家酒楼的酒,便就想着给他买一壶酒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就自己来了那个酒楼,然后就是听到了小厮和他说的关于刘荟的往事。
怪不得那么大的个宅子,一个下人也没有,父亲惨死,母亲去世,只留她一个女子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真是难为她了,他想着便攥紧了手里的酒壶,这些时日相处下来,他也感受到刘荟是个好姑娘,无非是行事随意了些,本性不坏,要是她在这世上无人相依,那自己便愿意做她的兄长给予她关怀,就当报答她的收留之恩了。
等到闻轩回到府中的时候,刘荟在温书。他有些失笑,走的时候刘荟在温书,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刘荟还在温书,看着刘荟随意的似乎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但是论起刻苦读书来,半点不输给男子,也是巾帼不让须眉了。
刘荟听到了脚步声,便放下了手里的书,转过身看到了闻轩手里的酒壶,戏谑道:“怎么跟我待久了也喜欢上喝酒了?古人说的一点没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闻轩摇了摇头,道:“不要这么说,喝酒并不犯大历朝的那条律法,喜欢喝就喝好了。”
“想什么呢?你跟着我那是近朱者赤。”
闻轩嘴角微微的勾起,有些无奈,然后解释道:“这酒是给你买的,明天你就放榜了,到时候给你庆祝一下。”
“这么确定我就能过?”
“嗯。”闻轩并非是安慰刘荟,他在教刘荟的过程中已经清楚她的能力,是个有才华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