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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了,蒋承霖也觉得付阮眼瞎,从她说温仕言比他长得好看开始。
蒋承霖本就不爽,所以当许筝萦出现在他面前时,哪怕意料之中,蒋承霖心里还是升起浓浓地不耐烦,连带着想起当初她在国外那段死缠烂打的日子。
没有客套,蒋承霖开门见山:“要是说商会上的事就算了。”
几个小时不见,许筝萦眼白明显泛红,看着蒋承霖,她依旧把背挺得很直,“我就占用你十分钟。”
蒋承霖很讨厌这种说话方式,打着商量的口吻,实则更像命令。
见蒋承霖不说话,许筝萦再次开口:“你怪我连累你了吗?”
蒋承霖面色淡淡,实话实说:“你没连累我。”
许筝萦不喜欢蒋承霖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直言道:“我就是看不惯付阮那副又当又立的样子,在你这吃干抹净才几天?现在又带着温仕言招摇过市,找个像样点的也就算了,谁不知道温仕言是什么人,她摆明了在打你的脸!”
许筝萦越说越气,气这样一个女人,都能跟蒋承霖光明正大的领结婚证,凭什么?
外界都传蒋承霖和付阮离婚后闹得很凶,已是撕破脸的状态,本以为蒋承霖在公开场合不好说,私下里定会同仇敌忾,谁料蒋承霖眼皮都没挑一下,许筝萦等了五秒,十秒……蒋承霖就这样不声不响,不喜不怒的看着她。
这种感觉让许筝萦浑身的血,热了又凉,一如今天在商会上。
良久,许筝萦真心疑问:“你就一点都不在意吗?”
蒋承霖无关痛痒地回:“你也说了,我俩都是打着爱情的幌子圈钱,有什么好在意的。”
蒋承霖没带负面情绪,可许筝萦一瞬想起自己的原话,她原话还带了下作二字,当时她只是在骂付阮,可眼下蒋承霖用了‘我俩’。
许筝萦下意识解释:“我不是说你…”
蒋承霖:“你也不该说她。”
许筝萦一愣,目不转睛地看着蒋承霖。
蒋承霖不辨喜怒地说:“这件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没必要把自己搅进来。”
许筝萦眼眶瞬间变红,“我为什么这么做,你不知道吗?”
蒋承霖:“所以我说没必要。”
戴着眼镜的蒋承霖,就像古董收藏柜里的天价人偶,有多精致,就有多冷血。
眼睛睁久了,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下来,许筝萦不动声色,稳住自己的最后一分骄傲,“说我多管闲事也好,上赶着丢人也罢,我为我自己的行为负责,我不后悔。”
蒋承霖声音冷淡:“你负不了责,买单的是许家。”
许筝萦怒极反笑:“她能把我怎么样?杀了我吗?”
蒋承霖最烦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眼底露出两分不耐,“如果你是为我,直白说,我不想被动占你的便宜,欠你的人情,我们之间早就没什么关系了,你的好意应该用在更亲近的人身上。”
什么叫最客气的口吻说最伤人的话,许筝萦觉得蒋承霖还不如直接骂脏话来得痛快。
心酸,不甘,刺痛,愤怒,许筝萦豁出去一次把脸丢个够,她扬着头道:“说这么多,你不光怪我多管闲事,你是怪温仕言戳穿我跟你谈过恋爱的事,你怕付阮知道。”
“你喜欢她吗?”
外面都说蒋承霖跟付阮是利益结婚,事实看也是如此,两人就差抬口棺材扔对方家门口,这是许筝萦最后的寄托,她祈祷蒋承霖只是逢场作戏,她甚至幻想过他身不由己。
可是今天她在现场,蒋承霖有无数次机会站在她这边,只要他随便说上几句,付阮今天定会成为全场笑柄。
蒋承霖一眨不眨,俊美面孔上没有丝毫变化,像是水泼不进的油画。
目光温度越来越低,蒋承霖不答反问:“你知道什么叫界限吗?跟任何人无关,单纯你跟我,我们不是那种互相为对方出头的关系。”
猜到许筝萦会说什么,蒋承霖连她最后的后路也给堵死:“你可以为你自己负责,但你没办法为我负责,我不喜欢别人未经允许,擅自替我做主。”
许筝萦找不到漏洞,唯有白着脸站在原地,她知道如果再这样沉默下去,留给自己的只剩一败涂地,所以她心存侥幸,佯装刀枪不入:“既然生意跟谁都能做,我这正好也有个生意要跟你谈。”
她生怕蒋承霖拒绝,很快补了一句:“我知道你这次来夜城,是想谈南岭项目。”
蒋承霖的眼神,只在镜片后给了一分狐疑之色,许筝萦马上替他解惑:“我在规划局上班,跟老大吃饭的时候,听他们提起过。”
她故意大事小说,但聪明人都知道,这种级别的‘闲话’,不是身边亲近之人,怎么可能听得到。
果然,许筝萦下一句话说:“我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这几年在夜城工作也认识不少人,你想见的人,我一定能替你引荐,我不能左右上面的决定,但平时给一些中肯的建议也不是难事,朝中有人好做官,这是我目前最大的心得体会。”
蒋承霖沉默,许筝萦以为他一定会改变态度,她已经不奢求蒋承霖会突然明白她的好,她只希望他能接受她的好意。
大概五秒钟,蒋承霖开口,态度确实比之前好了几分:“谢谢你有好事还能想到我,刚刚我认真考虑了一下,就不麻烦你了。”
许筝萦没绷住脸,脱口而出:“为什么?”
蒋承霖道貌岸然:“耳旁风和枕边风不一样,枕边风吹错了,大不了拌两句嘴,你在政府机关担任要职,伴君如伴虎,良心建议,还是不要冒然在上级面前多说话,话越少,路越长。”
许筝萦问:“为什么你能跟付阮做生意,不能跟我做?”
蒋承霖想也不想的回:“因为她话少。”
许筝萦撑着没眨眼,可瞳孔却不受控制地骤然缩小,几乎变成了一个黑点。
她不愿承认蒋承霖宁愿被付阮占便宜,都不愿接受她的好意。
蒋承霖似是看不见许筝萦的伤情,抬起左手看了眼表,“十分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