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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同样也是十六岁嫁入了江家。
可不同的是，自己从十六岁开始，是学着掌管整个江府，学着做生意，以及学着在各个场合和各种人物交际周旋。
所以相比之下，眼前这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或许还未曾有她这般成熟。
她所有像是大人的瞬间，都不过是在冷宫中被压抑了太久，形成的怯懦和自我保护。
将裴思竹安抚好后，交给了宫女带回凤鸾宫。
云疏桐则直接前往了太后的寝宫。
一直等在寝宫外的青灼见到云疏桐前来，立马上前：“娘娘，方芸的确回去找太后了，只不过太后一直没什么动静，或许是在等着娘娘过来。”
闻言，云疏桐看向太后寝宫的方向，如同往常一般，没什么特别之处。
“臣妾见过母后。”
久违的见面，云疏桐还算规矩地行了个礼。
太后靠坐在椅子上，手中还盘着一串佛珠。
在见到云疏桐后，微微睁眼看去：“今日之事，方芸都和哀家说过了。哀家不过是在寒潭寺待了一个月，回来便见到皇后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母后这话说得不对，这事儿是我和陛下一起做的。”
云疏桐不慌不忙道：“再者，母后为何会觉得这是捅娄子的事情？本宫倒是好奇，母后将这静妃关在冷宫中这么多年，也未曾告知陛下，究竟是为什么？”
“您就是关她一辈子，对您来说也没有任何的好处不是吗？”
面对这番询问，太后几乎是下意识地冷哼了一声，面露不屑道：“哀家这是在救她，若不是哀家瞒着所有人把她藏在冷宫。当年先帝下葬的时候，她也要跟着一起下葬了，哪还能有今日这般！”
“竟是不想，哀家做了件好事，反倒要被旁人说道。”
太后这话的确说得不错。
在这件事情上，太后的确是救了裴思竹一命。
毕竟，当年被先帝打入冷宫的妃子，无一不被迫陪葬。
“母后此举心善，必定会被佛祖看到。只是本宫不解，母后为何要救她？”
“怎么？按照你们的话说，心善之人，救人还需要理由吗？”
闻言，云疏桐淡笑道：“母后自己都说了，心善之人救人不需要理由，可母后并非心善之人啊，所以救人便需要理由。”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免惊出一身冷汗。
要知道，太后对外可是一直以仁德慈善的面目示人的。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如此直白地说一句“太后并非心善之人”。
太后在听到这话后脸色骤变，继而停下了手中捻动的佛珠，冷眼注视着眼前的女人。
“皇后说话倒是无所顾忌。”
“母后这是哪里话，这里又没有外人，本宫为何要顾忌。”
云疏桐笑道，“更何况……母后身边的这个大宫女，方才还打了静妃一巴掌。与其说本宫是来追问母后私藏静妃的理由，倒不如说是来处置的。”
“处置这个以下犯上，殴打主子的婢女。”
见着话题被突然转移到自己身上，方芸瞬间慌张地看向太后，递去眼神求助。
“还有，上次本宫撞见她与一个太监光天化日之下对食……这种情况，母后难道还容得下这么一个婢女在身旁服侍吗？”
面对云疏桐的逼问，太后地瞥了方芸一眼。
方芸见状直接吓得跪在了地上，慌忙求饶：“求娘娘开恩，奴婢只是……奴婢只是一时手快，都是奴婢的错，求娘娘轻罚！留奴婢一条命！”
看着方芸的接连求饶，太后眼底没有丝毫的心疼。
“那皇后想怎么做？”
“母后放心，本宫来并非是来招惹事情的，一切按照规矩办就好。”
云疏桐道，“按照规矩，宫女和太监私下对食，杖责二十，罚月钱半年；奴婢以下犯上，根据程度杖责，她这一巴掌……”
“两个加起来，一共罚月钱一年，杖责七十。”
话落，方芸直接瘫跪在地上。
普通女子受杖二十，就要躺在床上半月才能勉强恢复，眼下杖责七十，这同要她的命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些，方芸慌忙爬到太后脚边，求饶道：“求娘娘饶命，奴婢不敢了，真的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