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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上车吧，有点冷。”
男人把牌子放进后备箱，搓了搓手，打开了车门。
对方很热情。
一路上，唠唠叨叨，是个健谈的性子。
沈离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正好套套话，“你们宗总最近在公司吧？”
“在。”
中年男人看着后视镜的两人，“你们这一趟来，是来要债的吧？”
“对，我们希望跟贵公司好好谈一谈。”沈离说话很是客气。
“我们那不是公司，是单位。”
中年男人纠正道：“现在搞房地产这一行的，都难。我们单位也难。没什么效益。不干活的人，比干活的都多。我这么说吧，上一个月，来要债的，已经凑了七八波了。你找我要钱，我找你要钱，大家都打起来了。”
这话一出。
沈离脸色变了变，“你们在外头欠了这么多钱啊？”
“可不是么。工资都发不出来，哪有钱还钱？不过好歹是公家单位，没这么容易垮。对了，两位老板，这一趟出差，是公费，还是自费？”
“自费。”
“自费？你们不是单位的人啊？”
中年男人明显是丧失了热情，“这边有招待所，你们去不去？往前拐个路口，还有一家酒店，就是比较贵。”
“去酒店。”
车子过了红绿灯，拐过一个路口，停在了一家酒店门口。
沈离下了车，男人帮忙搬下行李，正要离开，被沈离叫住，“你们宗总呢？人在什么地方？”
“宗总说晚上请你们吃饭。别的我就不知道了。你们到时候，直接联系他就是。”
中年男人嘴巴很严，撂下一句话，上车离开。
半个小时后。
北建下属公司，北建地产办公室内。
宗仁正抽着烟，在电脑上玩着扫雷。房门被敲响，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宗总，人已经送到酒店了。”
“行，没你的事儿了。”
宗仁摆了摆手。
中年男人好奇地问道：“宗总，那是那边的人啊？”
“h省的公司。一个搞建材的。你没跟他们多说什么吧？”
“没有。不该说的我一句都没说。不过，宗总，人家这一趟过来，好像是铁了心，要把欠账要回去。是北建欠他们的钱，关我们一个下属公司什么事情？要我说，咱们别理他们得了，把他们晾在那儿。”
“把人晾着，那怎么好呢？”
宗仁冷冷一笑，“堂堂沈氏集团的老总，大老远跑过来一趟要钱。想要钱，不得先给钱？”
不还钱，还炸点钱出来，这是宗总的基操。
中年男人想起上个月，那几个要账的，吃的哑巴亏，不由得也跟着乐了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