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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夭夭回头看了一眼红鸾,这个反应,是认识?
徐婆子也没个避讳的意思,她开口道:“是,我一直是四夫人……郑夫人身边伺候的人!”
四夫人如今已经被休了,所以也不能再称四夫人了,她便改口叫了郑夫人。
叶夭夭倒是想起来,之前红鸾提过,郑氏是她四叔的原配,杨氏就是挤掉了郑氏,才做了正室夫人,但是红鸾也提过一句,郑氏也不是好人,那眼下……哥哥带自己来见郑氏,莫非是红鸾对郑氏,有所误解?
见着叶夭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徐婆子开口道:“就先不说这些了,夫人等着你们呢!”
徐婆子说着,很快地就给叶宸风和叶夭夭带路。
进了那屋子之后。
叶夭夭便见着一名妇人,那夫人看起来颇有气质,也极为恬静,一个侧颜便极是好看,只是那妇人转过脸来,叶夭夭便看见了,她另外一半的脸上,有一道十分狰狞的划痕。
叶宸风上前一步,弯腰道:“四婶,这些年你受苦了!侄儿帮不得你多少,一直心怀歉疚!”
郑氏笑了笑,脸上却是没多少自怜自哀的情绪,而是看着叶宸风道:“宸风,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这些年若不是你,常常派人送银子来,我在乡下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叶宸风这个时候,却是看向叶夭夭,开口道:“夭夭,这是我们的四婶,父亲母亲故去之后,府中除了爷爷,就唯独只有四婶照顾过我一二,你小时候有一次发了高热,也是四婶照顾了你一晚,只是那个时候你太小了,恐不记得。四婶对我们有恩,所以哥哥今日叫你来,是想看看,你能不能帮她,把脸上的伤治好!”
上次夭夭让他给太子送烧伤药,他想着太子殿下十一年前的烧伤,夭夭都有法子治,四婶脸上多年前的疤痕,说不定也是能治的,所以就赶紧置办了一个宅子,派人去乡下,把郑氏给接回来了。
郑氏这个时候,也看了叶夭夭一眼,开口笑道:“我名声不好,夭夭若是不喜欢我,不愿意帮我,我也是不会怪她的!只是如今见着夭夭,出落得这般好看,我也很为故去的大嫂高兴!”
从郑氏的神情来看。
叶夭夭能看得出来,郑氏说的都是真心话,不像是故意这么说,博取好感的。
倒是这个时候。
叶宸风开口道:“四婶!我一直想知道,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断然不相信,你是那等恶人,只是我那时候年纪小,也说不上话。爷爷虽是相信您,您却不肯为自己辩驳,最后您被休了,送到了乡下。如今……您能不能将当年的真相,告诉我们?”
郑氏苦笑了一声,开口道:“哪有什么真相呢,不过就是你四叔不肯相信我罢了!”
叶夭夭正想着,要收拾杨氏呢。
看着郑氏,叶夭夭觉得,也许自己可以不用花多少心思,让郑氏把杨氏给收拾了!所以叶夭夭便索性坐在了郑氏的对面,开口道:“四婶,你说说看吧,其实我也很好奇,当年的事情!”
郑氏看着叶夭夭是真的想知道,叶宸风也蹙眉,等着她的答案。
郑氏便开口道:“行吧,你们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们!当年是杨氏身边的侍婢,故意推了我一把,让我摔到了一地瓷片上头,就此伤了脸。老爷一来,杨氏便自己摔到地上,嘤嘤哭泣,说是我嫉妒她怀了身子推了她,她的侍婢只是护主!”
叶夭夭问道:“四叔相信了她?”
郑氏点点头:“嗯,毕竟她怀孕了!而且,她早就让她身边的人,在府中散播我容不下她的谣言,眼下有了这一出,众人自都觉得,的确是我妒恨她,最后伤了脸,也是我活该!”
这个时候,徐婆子开口道:“当年是夫人心善,知道那个贱蹄子,在背后散播这些话,也只是一笑置之,说由着她去闹,夫人是不是容得下她,那是日久见人心的事,哪里知道杨氏,却是这么个下作的货色,竟然是想搞出这种事,夫人这才没有任何反击的余地!”
叶夭夭道:“那这件事情,最后是如何处理的?”
郑氏道:“那时候你四叔虽也不信我,可我到底是正室,杨氏的侍婢推了我,便将那侍婢给打杀了,那侍婢也是忠心于杨氏,到死也没有说出一个对杨氏不利的字!那时候我还以为,你四叔对我多少,还是有一些情分的,但是万没想到,后头他知晓我的脸,再也好不了了,便对我态度大变,也不怎么愿意来见我了!”
叶夭夭蹙眉:“四叔他……”
叶宸风道:“四叔素来喜欢美人,四婶当初是名动京城的美人,杨氏虽是出身低微,容貌比四婶,却并不逊色多少!”
叶夭夭听到这里,便也明白了。
的确,杨氏虽然惹人讨厌了一些,长得也还是不错。
徐氏也是苦笑道:“当初他娶我,对我百般讨好,我也以为他是真的爱我,可是到后来,我才知晓,他喜欢的不过就是我的脸罢了!杨氏她比我聪明啊,她早我一步就看透了这些,所以故意先毁了我的脸,让你四叔厌弃我。我心灰意冷,璇璇出生之后,知晓杨氏不喜欢璇璇,便将璇璇接到我身边抚养,就想着照看着璇璇长大,其他的我都不管了,可偏生的,那日你四叔喝多了,宿在我房中,我有了身孕。
杨氏给我送了一碗安胎药,我喝下之后,便流产了。找大夫一查,那碗药里头下了红花!可杨氏当场便哭哭啼啼,说红花是我自己下的,是我不惜牺牲自己的孩子,也要陷害她。她年轻的时候,哭起来,极是好看动人,你四叔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脸上的伤,当场便给了我一巴掌,骂我是个毒妇!”
叶宸风着急地道:“爷爷一直是相信您的,爷爷去问您,您怎么不说呢?”
叶夭夭却是明白了,从旁开口道:“因为心凉了!”
叶夭夭觉得,要是有一天这种事情,落到她身上,如果美人太子不肯相信她,还动手打她,她也不会再想解释一个字,只想从此跟这人一刀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