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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用根据?只要你能理智些,正视所有的线索,就会知道我所说的没有错。你销魂快乐的那个晚上,视线不清,真的有把对方看得清楚吗?也许样子、气息都与凤婕无异,但这些年来你也知道,相关的变形法宝不是没有,如果出自龙葵之手,更可以做到维妙维肖,绝对让你看不出破绽……」
「刚刚我忽然想起了很多事,尤其是小时候的事。几十年时间都过去了,我们两个的身份有了很大不同,不过议事决策,还是只有我们两个人,这与其说是情谊深厚,不如说是我们的大失败……」
「这……」
「就算你所说的都没错,但如此一来,一切重点只在和议,我大武王朝数百年基业,难道就这么断送了不成?」
银劫笑了一笑,似乎对自己的生命即将终止,不觉得有什么好伤感的。事实上,这种生活在黑暗世界的日子,没有一天好过,什么人也不能相信、什么人也不能投注感情,免得要把人当工具用时,连自己都撕心裂肺,这种生活……哪里有什么生趣?
「大事由天命不由人定,这一次,我们输啦,输得连本都干干净净了,自来做大事,不是大成就是大败,愿赌服输,我们得到这结局,不算冤枉,但以后的事,现在开始就要安排了……」
武沧澜皱眉,边说边想,越想越觉得不妥,这方案就像走入了死胡同,百害而无一利,银劫没理由会出这等昏招,刚这么想着,脑中斗然灵光一现,「等等,你是指……同盟会?」
这些话给武沧澜带来的震撼极大,他闭目思索,当年的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溯,历历如在眼前,声音、气味、形象……当这些混乱的讯息,重新被梳理一遍,武沧澜雄躯一震,许多破绽一下子变得清晰,确实如同银劫所说,是自己这些年来心里刻意回避,以至于对这些破绽视而不见,如今,一股拨云见日的恍然感,让自己如梦初醒……
「我就是不愿意你这样想,才迟迟不愿说的啊!」
替她去到处张扬吗?万一她矢口否认,那又该怎么办?自己是个骄傲的强|暴者,并没有完事后还保留相关证物,留待日后缅怀的变态习惯,相关物证一件也没有,如果就这么跑出去,逢人便说自己干过凤婕了,这只会被人耻笑,说是自己想吃天鹅不成,妄想成狂了,如此一来,沦为耻辱与笑柄的就是自己了,而陆云樵、西门朱玉肯定会指着自己鼻子狂笑,或者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过来,这种事情自己哪能忍受?
这句话入耳的瞬间,纵使武沧澜已不能动弹,仍旧有一种想要跳起来的强烈冲动。银劫虽没有指名,但他所谓的那个女孩,除了黄泉殇还能有谁?这丫头尽管也流着大武龙血,却是叛国孽种,是非杀不可的对象,哪怕银劫临终之前,希望武沧澜赦免于她,武沧澜都会感到为难,更别说如此荒唐的要求。
「陛下,你确定自己真的不是笨蛋吗?你找她准备了什么?」
所幸,银劫很体谅他的状况,没有吭声,静静地等他沉淀思绪,只不过几分钟后,因为银劫一阵抑制不住的剧烈咳嗽,让武沧澜惊醒过来。
银劫道:「如陛下你所知道的,龙族之内并无有力人才,您的平辈早已被您杀尽,您的子女中亦无特别杰出之士,这些年来臣下虽然为您刻意栽培,养出几个日后可接大位的人选,但其才能仅能胜任承平之时,肩担不起国家于风雨飘摇,若由这些人继位理事,只怕不出三个月,乱军逆党就要杀到京师,直捣金銮殿了,况且,说不定还没人继得了位……」
「你、你是说?那女孩是我……是我的……那龙葵……她怎么会……」
银劫道:「理性回忆一下,想想当年的每个细节,你也是人中之龙,要瞒你一世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回想一下,真的就找不到破绽吗?」
孙武没有权力欲望,又满脑子仁爱和平的愚蠢思想,若由他即帝位,恐怕不用三个月,他就把皇帝宝座交出去,和平转移政权,由同盟会来组织新政权,大武王朝也就真正完蛋,在这样的情形下,武沧澜自己当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武沧澜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事实上,尽管他一生从不在乎什么道德礼法,但此事确实一直被他引以为耻,理由不是因为犯罪,而是冲动与愚蠢。
只是,武沧澜不能立刻驳斥回去,银劫不是个冲动的人,现在也没有神智错乱的迹象,这建议必是他深思熟虑,不晓得反复想过多少次,这才做出的结论,其重要性非同小可,无论他是基于什么道理才这样说,武沧澜都不能一口就反驳回去。
「解决?」
「唉……」眼见武沧澜仍在做最后顽抗,银劫不禁叹气了,「你还是要坚持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事吗?比起那偶然成功的两次,你应该要注意,为何后头几次硬仗,他使不出天子龙拳?无法用青龙令召唤真龙?」
更糟糕的是,自己明明表明了身份,让凤婕知道谁是行凶者,但整个过程中,凤婕仅轻微反抗,事后还不哭不闹,大扫自己强|暴肆虐的兴致,而在此事之后,西门朱玉、陆云樵竟似全然不知此事,显然凤婕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这反应大出自己意外,更开始进退维谷。
但若换成黄泉殇继位,哪怕在本质上,她只会比其他所有人都更危险,可是由她提出来的和谈要求,袁晨锋就没法当没听见。陆云樵尚在,以他个性,九成会支持让同盟会与之一谈,更别说即使陆云樵没有说话,袁晨锋也必会支持和议,哪怕谈不成功,至少态度有摆出来,还可以趁机反向操作,借由和谈来分裂敌人,拉一打一,怎么算都是好处多多。
「你说得对,看来是我错了!」
心情太过激动,武沧澜也不禁结结巴巴。相较之下,银劫自始至终都保持冷静,「没什么好奇怪的,这才是最理所当然的结果,如果不是这样,那反而不合理了。当年龙葵对你的忠诚与崇拜,已经到了一个全无理性、誓死相随的地步,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叛变?只能说,没有孩子之前,她崇拜你的狂霸与野心,有了孩子之后,她却发现你是个只有狂霸与野心的肌肉团,自此萌生退意……你知道的,女人一向善变。」
武沧澜又惊又怒,要不是因为身体不能动,他肯定一巴掌直接拍在桌案或轮椅扶手上,饶是如此,他仍怒瞪向银劫,用尽每一分力气克制怒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来平稳些:「你这么说有什么根据?」
武沧澜并不想重提旧事,因为那只是少年时的一时冲动,虽然不后悔、不遗憾,却也没什么好值得夸耀的,所以一直不想重提,但到了这种时候,再不说也是不行。
银劫道:「以这样的实力,若说她找到了什么诀窍,另辟蹊径,让非大武龙族的人,能够短暂使用天子龙拳,误导我们的判断,这根本没什么好奇怪的,你不这么觉得吗?」
对什么事情看不过眼,可以冷静下来,用智慧去解决,从中得到好处,借此打击敌人,而那件事……除了满足一时意气,就没有什么意义,倒也不是说做错,但事情本来可以做得更对,利用此事得到真正的利益,并且打击……甚至可能一举干掉西门朱玉、陆云樵的,自己白白浪费了一个机会在冲动愚行上,实是愚不可及。
「你就黑布缠脸,挑个月黑风高的日子,跑去当采花贼玩强|奸了?」
「都说了是当初年少轻狂啊,我也没找她要什么迷香、蒙汗药之类的,就是不想她猜到,只是单纯要她准备药物,尽量能够干一次就怀上的。」
「为什么这么问?除了他,还会有何人?」
「呵……你英明一世,却在这件事情上这么糊涂,说来……是你太过想要一个继承人了吧!」银劫道:「其实,若你抛开成见,那女孩比孙武更为像你,她的智略、手段、能力,都符合你的期望,特别是心性……她与你一样,心中有一股恨火,不是针对任何特定目标,而是广泛遍烧整个世界,你们都是打心里诅咒世界的人,由她登上帝位,必能完全继承你的理想、你涂炭生灵的霸念,她是你最理想的继承人!」
时间就这么过去一刻钟,银劫似是满足了自己的说话欲望,又用尽了体力,轻咳两声,沉默下来。
「你是说魔门?但那丫头虽然由天魔抚养长大,却似乎不是一路人,魔门未必会在后方支持她,况且魔门内部斗争之激烈,较朝廷有过之而无不及,由她即位,情况只会比现在更糟……」
失去实力的王者,能施压却无威势,不服者表面顺从,却会试图寻找外援,而目前执掌同盟会的袁晨锋,是一个相当精明厉害的角色,再加上背后有陆云樵指导,必会趁机拉拢部分敌人,联合起来打击主要敌人……说得明白一点,银劫不怕内部斗争,却怕分裂,若台面上的有限力量,再陷入分裂之势,不用打就输得精光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时候年轻,很多事情都看不过眼,一时冲动,就不顾三七二十一了……」武沧澜说着,面色略显尴尬,「西门和姓陆的,一直绕着那婆娘打转,两个人你让我让的,明明都想要,又不知道在顾忌什么,看得人烦透了,我实在受不了,就决定亲自下去,把问题解决掉。」
「朋友,你……满足了吗?」
「这是夸奖?我怎么觉得好象给你当头骂了一顿?」武沧澜皱眉道:「坦白说吧,你讲这么多,到底重点是什么?就只是要我无论如何,都要把位置传给那小贱种吗?」
但龙葵肯定知道这孩子出世将造成的严重后果,所以,她刻意隐瞒,甚至一再延长孩子的孕育时间,使得事情过去数年后,黄泉殇才被生出来。打从黄泉殇出生,整件事便是纸包不住火,再也无可隐藏,大武龙族的血裔感应,使武沧澜立刻察觉到了这个潜在威胁,这也导致龙葵叛逃,与武沧澜决裂。
刚才的话,既是感叹,也是为了让思绪沉淀,而当银劫陷入沉默,武沧澜心中有数,真正关键的那句话要出来了。
银劫的话点出了重心,正道组织为了收拢人心,作战不能光是求胜,还要求降低死伤,表现出绝不放弃和平的姿态,之前是双方没有得谈,武沧澜的极度强势,令双方唯有死战一途,即使换了其他的皇子或大臣来掌权,这些人过去也没少干欺压百姓的事,劣迹斑斑,同盟会一句不值得信任,就可以抛开争议,继续猛攻。
之前相互制衡的平衡手法玩得太好,朝中并不存在特别有力的第三者,无论由谁出来主持大局,都会导致其他人的不服,若是平常时候,武沧澜钦点一句,说谁接任就由谁接任,王令即是最高权威,哪怕他瘫痪不能行,这一句话也足以让大小事务正常运作,无奈,眼前并不是平常时候……
掌握大武王朝重权多年,像银劫这样的一个人,濒死时刻,绝不会只说什么家常话就撒手人寰,至少……他也得对未来的方向留下一己意见,特别是此刻武沧澜变成这副模样,已然无法理事,不管是在继承人上的问题,或是如何处理同盟会上头,都需要他的智慧。
「是啊,这两个人一下争一下让的,最后不就是为了抢那婆娘当自己女人,能够干她吗?女人麻烦,我没兴趣跟一个女人搞太久,但抢第一次来干倒还不错,事后更能让这两个家伙气炸兼懊悔,所以我……」
后悔没有什么意义,银劫也不想做没意义的事,只是单纯回忆过往,说说往事,话题很广泛,也很零散,从小时候京城的天气,到某次偷溜出宫时,路上一个小姑娘穿的花衣裳,天南地北,不着边际,就像是闲话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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