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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奇人奇行·疑云初现【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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姗拉朵说着,语气中充满着不能掩饰的热切,但虚江子听在耳中,却只对一个问题感兴趣。

虚江子暗叹了口气,心知既然是这等罪名,事情就超脱自己能够干涉的程度,一切也该就此打住,河洛剑派不能在这件事上多所牵扯。

「重视生命,是生而为人的基本,我并不觉得这样子就叫无知,也不认为这样子有什么好奇怪的。」

姗拉朵见虚江子动了真怒,不由得一怔,但此时主客情势已然异位,虚江子想拂袖而去,姗拉朵却不肯干休,想要把他缠留下来。

「唔,阿江兄的眼神忽然变得锐利,你该不会也学人家来那一套,准备大叫捉拿淫贼吧?」

「你和西门朱玉是什么关系?他会跑来救你,你们两个……该不会是很要好的朋友吧?难道你与他……你假冒他的名号采花,是因为小俩口争风吃醋吗?」

这种现象,在姗拉朵忍不住说出「你不是普通人」之后,尤其明显。之前她似乎不想泄露此事,所以骂了几个时辰,对此事都避而不谈,不过在终于忍不住点出这个事实后,她对此事的兴趣,就像是开了口的堤防,好奇之水奔腾宣泄。

黄纸上所写的,乃是一封书信,是镖局总镖头致上河洛掌门的亲笔信,言语甚是客气,表示日前淫贼上门,承蒙河洛剑派诸弟子护卫,这才令镖局内的人员没有太大损伤,反倒有几名河洛弟子阵亡,甚是过意不去。

西门朱玉笑了笑,还没有忘记多补上一句:「朝廷为了抓这个男人婆,确实派了些高手出来,现在都在官衙里头,你一个人潜入也好、硬闯也罢,全身而退的可能性非常低,相信阿江兄再怎么心情激动,也会做出正确判断的。」

虚江子迅速赶回山下城镇,途中觉得奇怪,师父在这种节骨眼上招回自己,别的也不问,就是拿自己开个玩笑,这样实在很乱七八糟,不过,对方既是师父又是掌门,只要不是叫自己去吃大便,这种程度的命令,自己也没啥资格有怨言,况且……

「怎么了?这副表情?是认为做师父的不能这么说话?还是认为掌门人不可以这样讲话?」

前头的客套话说完,后头话题一转,写到总镖头之女这次遭遇劫难,尽管在混乱中得以身免,没有受伤,但受到很大的惊吓,而且清白之躯被冲进来拯救她的那名河洛弟子看见,此事关系甚大,希望赤城子掌门能够给一个交代。

虚江子心头大震,第一时间便想拔剑出鞘,进行防御,但来自身后的一下轻笑,非常耳熟,让虚江子瞬间松了口气。

「似阿江兄这等非凡人物,当然不需要靠狂饮来充英雄,小弟也省点事,大家直接喝茶。」西门朱玉笑道:「实不相瞒,等一下小弟还有约会要赴,说不定又要拔剑大干一场,不敢贪杯,否则稍后莫名其妙死在别人手上,岂不冤枉?」

想到这里,虚江子又是感激、又是疑惑,因为换做是自己,绝不可能这样为了西门朱玉拚命,他又为何肯这样付出?

自己其实不讨厌师父开的玩笑,尤其是那种叮咛自己安全的慎重,确实让人心头很暖。

结果,这还真是个错误的开始,姗拉朵很快就主导了话题,由她频频发问,从虚江子的练功状况,问到了成长历程,半个时辰过后,她已经把虚江子完全摸透,之所以没问出虚江子的祖宗八代,那只是因为虚江子自己也不知道。

虚江子当然知道西门朱玉口中的约会不是那么简单,讲说是与人相约,其实很可能就是去袭击某人、某处,或者是去支援某场战斗,换句话说,现在大概是他勉强挤出时间,来与自己偷闲一会儿。

如雷一喝,暗示大祸临头,虚江子心头一震,惶恐之余,却是全然莫名其妙,一点也想不出来自己到底身犯何罪,又做了什么错事,招来师父这样的怒喝?

所谓的特殊状况有二,第一个是碰上有能之人,姗拉朵基本上是能力主义者,非常笃信弱肉强食那一套,对于能力不如她的人,毫不顾忌地露出嫌恶,但碰到真正有本事的杰出人士,她也会另眼看待……当然,另眼看待与友好尊重,在这里并不是等义词。

河洛剑派的势力虽大,终究没有大到可以公然违抗官府的地步。留守在此的河洛弟子看见这等阵仗,又见姗拉朵是钦命要犯,便不做坚持,将人交给了官府,正要找人去通知虚江子,虚江子却已快马赶回。

这句话非常有用,虚江子不再多做口舌之争,与西门朱玉一同离开,进入不远处的一所民宅,西门朱玉从衣袋中取出茶叶,冲了一壶浓茶,与虚江子对饮。

「……真想不到,原来不只是个本草学家,居然还是个革命家。」

「这是小事,你不用管。这头恐龙不照照镜子,居然妄想来吞我赤城子的爱徒,真是岂有此理?难道当你是屠龙骑士吗?这种事情为师怎会让它发生?你放心好了,只要有为师在的一天,绝对不会让你被恐龙吞下肚去的!」

这个答案看来合情合理,虚江子一路上想得出神,直至回到驻扎处,这才知道事情不妙。

与姗拉朵的谈话中,虚江子对这个女人的个性,有了更深的了解,她对天下男人非常厌恶疑忌,在正常情形下,连一句话也不愿意多说,但如果是碰到她赏识的特殊状况,那这些原则就可以打破。

「你、你怎么也在这里?」

「阿江兄,一怒拔剑为美人,真是好有英雄气概,看不出你一个修道之人,居然也这么有种,但有种归有种,你的眼光未免独特了些,果真是能者无所不能,不但豪气干云,连喜好都独步江湖啊!」

「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庆幸的吧?她那哪是在看诊?只不过是把我当成研究素材而已,再给她多看几次,我搞不好就要被开膛了……」

「住口!事已至此,说什么都已经太迟了,我看你平时行事稳重,端方重义,对你深为期许,想不到你这次下山,居然做出这等事来!」

「那要视你给我的答案而定。」

「深入诊疗?你刚才问的东西,我不是已经全部告诉你了吗?还要问什么东西?」

赤城子脸色铁青,似是气得厉害,看这种严厉之情,恐怕随时都会出手清理门户,虚江子知道大祸临头,可偏偏还是一头雾水,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

※※※

虚江子的好奇心也被撩拨起来,不晓得在这位异类专家眼中,自己的身体到底蕴藏着何种可能性,既然不是普通人,那么真正的答案又是什么呢?

途中,虚江子想起了月夜引路人的事,如果说这个银假面剑客是河洛剑派最高机密,只有决策高层才知道她的事,那么,身为掌门的师父,就是绝对知晓其秘密的人,月夜引路人与西门朱玉昨晚的那场战斗,师父也该得到通知,该不会就是因为这样,才特别将自己招回来问话,看看自己是否看出些什么了。

姗拉朵的存在,让虚江子颇难放心,可是她被西门朱玉剑气点穴,动弹不得,身分又特殊,自己也不可能将她带回河洛本部监禁。无奈之下,虚江子命令余人严加看守,严防有人进来加害。

「喔,不用那么惊奇,我不过是半夜睡不着想撒尿,随便起来走走,恰巧见到阿江兄你扮夜行侠的英姿,顺道过来看看,没别的意思,等一下撒完尿就回去睡了。」

「当然是全部都报销了,你问的问题很奇怪耶,我还是第一次碰到有人问这种问题,你真的是江湖人吗?该不会是才出来行走江湖没多久吧?脸看起来挺老的,问的话却很无知,你是不是……」

另外,西门朱玉随随便便就把自己带到这间民房来,这里是他的暗桩吗?他像这样的暗桩还有多少?他说府衙内有朝廷的高手埋伏,但他却能另外安排更厉害的高手去劫狱救人?一个采花贼何来如此的人力物力?

赤城子确认虚江子的身体无事,勉励他几句后,就表示信中所言之事,会设法打发掉,要他在山下小心行动,一切安全为上,反覆叮咛,宁可行动失败,也千万别受到什么伤害,跟着,就让虚江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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