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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虚江被西门朱玉胁持下山,河洛剑派立刻派出弟子四处搜索,务要将人救回,却怎么也没料到,当负责搜索的弟子来到山下市镇,那边却发生大骚动。
西门朱玉说有意外的访客到来时,虚江一惊,知道这访客绝没有那么简单,十之八九,是有外敌杀到了。像西门朱玉这样的人,仇家想必很多,走到哪里都有可能被人伏击,更别说这里还是不周山下,河洛剑派的势力范围,在这里被河洛剑客找到,那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
毕竟,西门朱玉再怎么天才,终究年轻,修习时间有限,赤字辈中很多前辈都能胜他,更别说是那些长年闭关于不周山上修练的高手了,如果碰上他们,西门朱玉别说是战胜,就算逃跑都未必有机会。
虚江与西门朱玉的距离并不远,听见闷哼,看到他飞跌的冲势,就知道这伤势不轻,如果他不是先出剑一挡,略阻击来的巨大力量,肯定不只是喷血受伤,而是腑脏重创,甚至有可能整个身体会被拦腰打断。
若不进行抵抗,脑门、胸口两处要害一炸,可能立刻就要没命;但若运劲抵抗,这就与西门朱玉事先的叮嘱相违背,所以问题的重心就在于……该不该相信西门朱玉?
「阿江兄,多谢你的信任,你这朋友值得交啊!这一下只是首期,后头答应你的事情,西门朱玉一诺千金,绝不会忘记的!」
『阿江兄,这个戴面具的刺客……是个娘们啊!』
听见自己的门派被这样看扁,虚江顿感不忿,道:「如果本派的人你这么看不起,那为什么外头的麻烦让你如临大敌,脸色这样难看?」
「呃……这个……所以说是倒霉嘛,偏偏就让我碰到最麻烦的几个之一,而且这种感觉……」
更糟糕的是……这种嗜血的眼神,此刻正望向他们……
虚江这辈子从没看过如此奇特的剑光,甚至不觉得这是单纯的武技,因为那道青色剑光一出,在挥动过程中迅速变形,从单纯的剑刀形状,变化成钢凿巨锤之类的巨物,一下子便轰往敌人身上。
五年前,正是西门朱玉潜入不周山的那一次,他被千百河洛剑客乱斩一通,险死还生,在那一战中也不晓得碰过多少河洛弟子,即使他说这感觉熟悉,似曾相识,也不能代表什么。
虚江忽然想到,如果河洛剑派要救回自己,派普通的门人出动即可,像什么月夜引路人之类的角色,西门朱玉说是专门执行一些见不得人的黑暗任务,现在出现在这里,是代表这任务不能见光?或者……是打算把自己也变成埋葬在黑暗中的东西了?
到了这时候,河洛弟子们才知道那些破坏都是虚江所为,但他怎会忽然有这样大的力气,这就委实令人费解,没人能料想得到了。
就这样死了,自然不甘心,但继续这么活着,真的算是「甘于平凡」?或者只是单纯的窝囊?就算不死,以后都要这么窝囊地活下去吗?
勉力发了点声音出来,虚江只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哪知道这更引来师兄弟们七嘴八舌的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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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刚说完,后方劲风骤起,似是剑气破空,虚江还不及回头,就看到自己脚边生出一朵奇异鲜花。
「各位,辛苦了,还是让我来看护他,你们先回去吧!」
熟悉的声音恰在此时响起,笑容可掬的虚海月,带着食盒从门口走了进来,向众人打招呼。
一身黑衣,中等身高,身形瘦长,给人的感觉大概是二十出头,双手戴着银色手套,右手持剑,但却不是虚江常看到的那种制式长剑,剑身又细又长,像极了一根特制的蜂尾尖针,手稍微一晃,针剑就在风中剧烈摆荡。
虚江的顾虑,西门朱玉似乎并不放在心上,笑道:「贵派势力虽大,被我放在眼里的人也不多,贵派的掌门与长老也不可能整天啥事不干,就等我一个上门,若不计他们,不周山我已经上过两次,难道还在乎多上几次?」
刹那间,虚江想起了西门朱玉刚说过的传闻,那个河洛剑派的月夜引路人,自己刚听到的时候,对这传闻嗤之以鼻,但……事情有没有那么巧?才刚听完这传闻,那个传闻中的人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赶到该处的河洛弟子,见到附近十多间房舍毁坏,好像被什么巨木撞击扫过,倒塌颓废,模样甚是古怪,人人心下称奇,但虚江势若疯虎,必须要先将他制服带回,哪知道一与他接触,却发现这个武功一向平庸的普通人,忽然间变得力大无穷,十几名河洛弟子联手擒拿,都制他不住,反被他振臂挥击,通通被打倒在地,还有人被他一甩,整个身体离地飞起,摔出十多尺外。
「阿江兄是我的朋友,只要我有一口气在,看看有谁敢来伤他一根头发!」
更让虚江吃惊的是,击伤西门朱玉的敌人并没有很多,而是仅仅一个,从外表轮廓看起来,似乎还很年轻。
「说得不错,虚江你这次败坏本派名声,必定难逃重责!唉,看你平常也是个老实人,怎么被淫贼掳走一趟,就被那淫贼污染,当众行此秽举,不堪入目,不堪入目啊!」
虚江试着确认这一点,但对方没有回答,只是对着他举起了那柄针剑,虚江觉得整个人如坠冰窖,周遭的温度急速下降,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这是因为对方剑上的杀气?还是因为某种特殊的武技?
但在虚江痛得几乎当场晕去的同时,一股沛然真气自西门朱玉身上传来,力量之强,远远超越他适才探脉诊疗时输出的力量,里头甚至还包含一种特殊的剑气,两劲合一,直逼入虚江体内。
「是啊,你破坏了多间民房,践踏了一堆花树,踩伤好多猫狗鸡鸭的,还差点踩伤小婴儿。」
尽管只有短短一瞬间,但虚江很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并不愿意这样下去,哪怕只有一次都好,自己也希望能像弟弟一样,在众人之前扬眉吐气!
「什么?你还再来?」虚江吃了一惊,这人莫非真的把河洛本部当成他家后花园,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他不把河洛剑派当回事也就算了,问题是他若三不五时摸上山来找自己,被人发现,那自己可就百口莫辩了。
虚江正要再问,西门朱玉没有多言,身形一闪,便从窗口穿跃出去,还没有听见人落地的声音,连串长剑对击之声便密集响起。
西门朱玉曾说,这人是河洛弟子,但李慕白不在,虚河子又已经惨败在西门朱玉手中,更有何人能这样击伤西门朱玉?
听见这一下声响,虚江再也不能当做没听到,无论是哪方获胜,自己都有责任采取行动,当下冲出房门,到外头看个究竟。
你一言、我一语,说出的内容让虚江惶恐莫名,觉得自己一辈子没那么害怕过,不晓得在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里,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听起来好像不单单只有破坏,还干了某些很下流的事……这下可真是糟糕,如果是淫邪败德之举,自己往后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你放心,阿河他没什么事,我虽然不太懂武功,可是阿河他自己说,他的内伤不严重,又经过掌门人亲自施救,已无大碍,三、五天内便可回复,不用替他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