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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小月本以为妃怜袖会发音剑防御,但妃怜袖手臂一动,肩头伤口血流如注,这一记音剑竟是没能发出去,而神戟这时已逼得太近,妃怜袖若想发动任何法宝,都需要相当时间,拓拔小月很肯定她已无力招架,情急之下,祭刀不及出鞘,直接挥砍向地司祭。
「……等等,妃怜袖往那边赶去,难道敌人是……」
「你本是长河暗中栽培,用来对付魔门的秘密武器,可是长河现在已经垮台,你又早已被逐出师门,本派的事与你再无瓜葛,要不是有些守旧份子寄望于你,将部分机密与本派重宝偷赠,我也不想冒着以大欺小的恶名来找你。你若识相,就把本派秘宝交出,你既已不是河洛中人,此物便不该由你占有。」
从血珠的型态来看,拓拔小月判断那是某种压缩性能源体,有不少法宝必须搭配这种填充式能量体使用,异能发动过后,要立即填充能量,才能再发动第二次,但自己生平所见的能量体之中,并没有一种带着强烈血腥气味的,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再抬头一看,更惊人的事情还在发生。迷濛的视线中,看到前方的王宫建筑垮塌了好大一片,无数砖瓦碎石纷砸而下,耳中所闻尽是人们的哀号之声,显然在建筑物倒塌的同时,也造成了严重伤亡。
黑衣人没有问过在场众人,就做了这个宣告,但环顾全场,除了这个来得神秘的黑衣人,余者非死即伤,也没资格来说什么话。
拓拔小月听出了事情的不寻常,所谓的刺客,应该是暗中来去,趁人不备进行刺杀,哪有恃强硬闯的道理?如果能大摇大摆地直闯王宫,那除非是对实力有绝对信心,又或者……是什么声东击西的诡计。
大笑声中,神戟所灿发的血光到达顶峰,让人几乎没法正视,地司祭扬起神戟,重重往地面敲落。
地司祭瞬间作出判断,想要强行发动神戟异能,但这动作却慢上一步,长剑反弹,带着原先积蓄的千钧之力,反拍向神戟,神戟本身不受影响,可是地司祭却被隔物传劲所震,手臂酸麻,差一点就握不住兵器。
「为什么……我伤成这样?这……」
几次尝试,地司祭就是无法从敌人剑下抽身,反而泥沼深陷,神戟内的能量与己身内力同被「心剑如一」牵引,加快泄出。
靠着拓拔小月这一下支援,争取到了几秒的时间,北宫罗汉、宇文龟鹤两大统领分从左右攻上,绝不能让公主殿下受伤,同时,驻守于其他地方的王家骑士、王宫侍卫闻声赶来,几百个人分从不同方向而来,尽管每个人的力量都有限,但几百个人加在一起,地司祭的处境将会非常恶劣。
地司祭说着,手中长戟一摆,指向妃怜袖,威吓意味十足,拓拔小月看在眼里,心念急转,只知道是妃怜袖手中有某件河洛派的重宝,便是因为此物重要,心眼宗不得不从黑暗中现身出来,务求取回此物,换句话说,若是能把此物牢握手中,将是一件很有力的筹码。
弃剑可以避免卸劲失败,被绞断手臂的直接后果,但这不过是种饮鸩止渴的治标方法,当大地震波直袭而来,近距离之下被轰个正着,仍是只有死路一条。然而,同样的死路,就是有人可以走出生天。
拓拔小月对这个突发的事件感到愕然,自己还没有出言调停,妃怜袖就狂奔逃离现场,甚至连犹自在滴血的肩头伤口都不管,一下子就跑出了花园。
「这是当年玄武一族的神器,大地神戟,异能是将波动透地而发,所经之处非毁即伤,如果是对着人,第一击不伤筋骨,只破脏器,正常情形下,不会有人死在第一击下的。」
妃怜袖默不作声,地司祭也不再多话,神戟舞动,猛然一戟直刺而来,妃怜袖把七弦琴横抱,指拉琴弦,挑弹而出,无形音剑破空飙刺,中途竟然一分为二,分刺敌人胸腹。
阿古布拉王是龟兹之主,树大招风,刺客行刺早已是家常便饭,但会在这种时候闹上门来的,怎么想都只有一个。
王家骑士团的右大统领,傀儡师宇文龟鹤,摇摇晃晃地站着,他所操控的傀儡都已经被大地震波给摧毁,散落在周围的地上,成了一些金属与木头碎块,除非这位傀儡大师要徒手搏斗,否则他已经不构成战力了。
「笑话!长河食古不化,既赞同暗中发展实力,却又畏首畏尾,不配再领导河洛,我们取而代之,那是顺应天时、天势,只要此间大事一成,我们便统合本地实力,趁着中土天下大乱,回师征伐,讨平武氏一族,建功立业,救万民于水火,这才是我派的侠义精神。」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道波动,自己只是被那波动一震,居然五脏齐伤,连站都站不起来,这实在是很不可思议,到底是什么攻击这么厉害,自己闻所未闻。
拓拔小月叫了一声,妃怜袖像是没听见一样,而她沿途所遇到的侍卫、王家骑士不明究理,没有阻拦,让开任她通过,只不过妃怜袖身无武艺,虽然是全力快跑,速度却是很不怎么样。
拓拔小月只喊出一个字,陡然醒悟,妃怜袖既然没理由畏罪脱逃,那唯一可能的理由,就是她察觉到了什么,往那个方向赶去,以妃怜袖超越常人的感知能力,这是非常有可能的事。
地司祭斜睨着妃怜袖,冷笑道:「长河已经完蛋,你独自一人也无作为,将本派秘宝交回,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地司祭言词谨慎,一长篇话说下来,竟没有提到心眼宗半个字,但看他说话的态势,至少那句「救万民于水火」是没人相信的。
「又是魔狼,又是直接杀上门来,心眼宗……不,河洛剑派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仓卒之间的一刀,威胁有限,但有鉴于对祭刀的慎重处理,地司祭选择防御,神戟一挥,与祭刀一碰,大力涌来,拓拔小月伤势被触发,拿捏不住,祭刀脱手飞出。
地司祭叫破了这套创于太平军国时期,被视为河洛剑派不传密式的心法之名,惊讶之余,他也运起河洛剑派本门内力,尝试见招拆招,把大地神戟的主控权抢回,哪知道劲力一发,竟如春雪逢阳,迅速散化,敌人单手运转剑势,轮转如飞,己退敌攻,己进敌退,如附骨之蛆,紧缠不放。
拓拔小月及时赶到,本来若是可以,她是很想这么冷不防地杀出来,奇袭敌人,哪怕是发射暗器伤敌都可以,但是被大地神戟给震伤,让她只能以这样的状况现身。
拓拔小月闻言还要再说,地司祭却不再多留,纵身跃起,半空中忽然飞来一道勾索,地祭司拉住勾索,整个人加速飞掠而去。
如果孙武和羽宝簪在此,就会认出这人是心眼宗的地司祭,但龟兹这边却不晓得此人是谁,他持戟而来,现身后便直闯王宫,逢人便杀,白袍上既无名号,他本人也未开口报身分,连杀几名王家骑士后,就和赶来阻截的北宫罗汉二人交手,才拆上两招,就把手中长戟重重碰地,神器异能发动,一场惊天动地的惨剧便即上演。
「怎、怎么了……」
想到这里,拓拔小月忽然惊觉,敌人拿出压缩能源体,那就是要填充能量,发动神器异能,如果刚才的大地冲击波再来一次,这里的人纵然不当场身死,恐怕也是伤重垂危,必须要马上阻止才行。
同出于河洛剑派,地司祭对于自家剑术的厉害最是了解不过,河洛剑术的卸劲、散力之法,一开始犹如抽丝,效果并不明显,但越是到后来,牵扯的力量就越大,直如江河溃堤、万马奔腾,不可阻挡,自己要是不立即抽身,多拖上一时三刻,非但神戟内的能量被散光,连自己的一身内力都要赔上。
北宫罗汉紧握刀柄,支撑住身体,随着说话,口鼻不住流出鲜血,虽然已是强弩之末,却仍尽着最后一分力量,不让敌人侵入王宫。
河洛剑派剑技再现,这次却不是什么上乘剑术。之前河洛派前辈钻研剑招变化,为求剑式诡奇多变,特别钻研出一套以绳索缠住剑柄,抖索运剑的技术,名为云无踪,本意是藉着绳索的柔软特性,突破人体用剑的限制,攻敌所不备,最后开创出剑派中使用锁链剑的一脉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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