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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大多数人也就是买几套化妆品凑数的，每月五万大陆奢侈品购物客里，真正花五万十万买珠宝名表西服名包的，估计只有一两万人吧，全靠这些人的高消费把平均数拉高了。
在华夏内地，很多人因为眼前的局限，会得出“95年/2000年/05年/10年之后，人们日子才富起来了”的错觉。
一言以蔽之就是工具人，目标感非常明确。
看来这里的营销对于吸引男人还是挺成功的。
当然，她只是“相对无知”不是“绝对无知”。怎么说也是交大毕业生，比普通一本大学生文化素质还是要高一些。
对了，我们不如去那边卖男装的连卡佛看看吧，我一直奇怪，连卡佛好像是个香江的专卖店品牌吧，你怎么把它吸收到银泰购物城里来了，那又不是时装珠宝本身的品牌，这相当于在宣传别人的牌子吧？”
目前是八月份，所以七八月份的数据还没统计，但是等顾鲲去悉尼参加奥运会的时候，肯定会统计出来的。
罗海莉惊讶之余，不由仔细观察，这才发现这家阿玛尼专柜里，排队付钱的居然绝大多数都是西装革履的男人，是男人们亲自在付钱。
只要档次定位立起来了，其他不重要。
罗海莉虽然被数落了，心情却不低落，反而有些庆幸。
名义上也算是为国民教育综合素质做了点贡献，其实有她没她完全没差。
2000年，互联网时代才刚崛起，奢侈品牌的自媒体属性也才刚刚有萌芽，并没有被业内充分发掘。
这一幕，连顾鲲都觉得有些好奇起来。
“看来是我原来太少接触国内上流社会了，一直以为大部分地方都跟我们老家一样穷。站的高度不一样了，就发现先富起来的人还是很多的。”罗海莉吨吨吨喝了几口后，叹息了一声。
“要做这个行当，就不能脑子里笼统地觉得国内的人是不是太穷或者太富、能不能支撑起我们的生意。你要定量分析调研，目前能做到哪个阶级哪个地区的生意、两年后你觉得你的目标人群会扩大到什么范围，需要注意哪些新融入的文化因素、装修和待客方式要做哪些调整。”
稍微逛了几分钟，罗海莉听到了卡地亚珠宝柜台前，一些熟悉的乡音，跟她在交大念书时听到的口音差不多，她就知道那是一个沪江来的内地旅游团。
顾鲲也没多想：“我怎么知道，你可以继续去深挖调研。说不定是第一年有五一黄金周假期导致的，六月份孩子要期末考试，有钱人家全家出游会淡季吧。”
她并不知道，未来电商会侵蚀掉一切介于品牌和消费者之间的中间环节。奢侈的购物城或许还能活下来，但作为中介的连锁店品牌是活不下来的。
她问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时髦女人，梳的是四六分的中分，就是陈数版《沪江滩》里方艳芸那个发型。那女人上下打量了罗海莉两眼：“侬乡窝宁吧？介个是卡地亚诶，八星八箭牌子老响了，火彩阿亮，侬当买钻石就看杜小滴啊！伐识货！”
罗海莉仅仅逛了几个小时，就意识到自己的思想太落后了。
两人是微服出行，顾鲲戴了墨镜，但依然怕别人认出来，所以不太亲自询问路人。罗海莉姿色平平，也不出名，倒是少了很多累赘，可以自如视察。
娱乐业的组合都还不红，还有不少个人出道的歌手明星，这就是名声套利红利没有发掘彻底的代表。
如今国内绝大多数高档购物中心一进门，一楼都是优先给珠宝和名表，毕竟这些东西净值高，随便卖出一件毛利就不少，需要坪效最高的黄金铺位。二楼三楼上去才轮得到卖衣服箱包鞋子的。
这着实挺罕见的，因为大多数情况下哪怕是男人的衣服，也是女人帮他们买的。除非是那种到兰方来享受娱乐业、并不会带自己老婆女友来的男人，才会自己买衣服。
顾鲲：“不是这么算的，40不少了。男人女人一起出来，可能只有一个人负责买东西，小孩更不会亲自买了。40的人次不是关键，关键是人均消费金额，现在来消费的人人均才两万七——这已经相当于是‘一户’来兰方旅游的总购物了，买一套阿玛尼的西服都不够，这里深挖的空间大了去了。”
换句话说，在连卡佛的店里，会有爱马仕/普拉达/香奈儿的铺位，它本身是一个专精于只给奢侈品提供专柜的集中购物中心，只是规模很小，只卖奢侈品，其他一概不许入驻。
罗海莉大学四年，也学了几句方言，就假装内地游客过去搭讪：“这位姐姐，卡地亚的这个系列钻戒，比老凤祥和周大福贵多了吧，会不会买亏了？”
换言之，不是不能带女伴，而是不能带老婆，得带情人或者逢场作戏露水姻缘玩玩的女人。
但其实这里面任何一种错觉都是错的。
“不行了，不能再这样混日子下去了，这次小顾学弟奥运会结束之后，我要给自己找点新的事情做，要好好学习多充电。既然是文体观光部的部长，文化搞不定，至少帮忙管管旅游购物带货，哪能一辈子吃闲饭。”
顾鲲对所谓的“香江商业零售精品老字号”都没有丝毫感情，利用完了任何时候想死都能让他们死。
罗海莉想了想，也并不失落：“上升空间大，正好显得出你将来植入式代言的威力，要是奥运会后，国内成功男人都以穿你穿的西服为荣，把大家对档次的认识统一起来，肯定会暴涨一波的。
有点像“我要捧自己的素人明星出道，但是一时之间又捧不红，就先把他塞到某个当红组合里面，让他跟着组合一起红，再把用过的工具组合扔了”的套路。
“连卡佛有一部分股权，是我98年干掉孔尚忠的时候，随手低价拿来的。那时候孔尚忠刚嗝屁，他的资产都被贱卖处置，又赶上东南亚金融危机，没花多少钱。
“没想到连卡佛这牌子到了你手上，都成了用用就扔的工具，真是可惜了。”罗海莉还是有点惋惜的。
过个三五年，我就会渐渐撤掉的，未来不会再需要作为中间环节存在的‘精品集中连锁店’，奢侈品牌直接与大型商城签约专柜就行。连卡佛就是拿来废物利用过渡一下的。就跟加莱亚佐、麦昆这些设计师从大牌独立出来之前，需要用大牌镀镀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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