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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是环境逼出来的。
顾鲲拿着纸条想了想，算了算日子，已经猜到。
别人大多不是非常努力，而他很努力，这就很容易看得出来。
在意志力相当的情况下，后者的进步速度明显会比前者快n倍。
而前者说不定肝了一个星期之后，就会去撸串堕落一次、庆祝自己坚持健身满一周。
顾鲲也不骄不躁，淡定解释：
反而是包分配刚取消之后的97、98年，加上东南亚金融危机导致的出口锐减和下岗潮扩大，让不少大学生敲响了警钟，努力学习重新开始成为大学生中的主流。直到99年大学扩招后，学生的平均勤奋程度再次低迷。
“autocad啊，这个我听说过。我高中的时候，看我们班上最有钱的那个同学，他家就有台电脑，是dos60的，最先进的英特尔486哦！那上面就装过cad软件！
……
而且windows出现后，个人电脑普遍降价了一级，到时候满足cad运行需要的台式机，绝对会跌破两万。30台批发的话，总价可以控制在50万以内。
而环境又是钱可以堆出来的。
后来包分配的取消，也与这几年大学生的快速糜烂大有关系，各个国有用人单位一来是没那么多空缺了，二来是忍受不了什么不努力念书的人都能混进来。
谁让周耀光是本地人呢，基础本来就差，他估摸着自己在寝室里肯定是考倒数前三的。
说着，唐佳就递给顾鲲一个小纸条。
顾鲲如果拿了一千多万后直接吃干抹净拍屁股走人，那在华夏这个人情社会里，就很难立足了，将来别人有新的商机，也不一定想到给他介绍。
“你这成绩，多好也算不上。但我还真没见过体育特长生读书像你这么有板有眼的。不过你机械制图怎么才66，这门课是公认最简单的，大家至少都80几。”
“我是，怎么了。”顾鲲应声站起来，迎上前去。
主要是因为眼下人才还算稀缺，大学生包分配制度还在，读得好读得不好都有工作，那人的动力就容易松懈。
就好比两个同样没有毅力的人去健身房。
90年代中期，凭良心说，国内的大学生还是比较放纵的。比之后来大学扩招后最初几年，丝毫不见得有好多少。
到时候，全体同学制图类课程考试的时候，都可以公平上机，那不就没人嫉妒他了么，而且可以把所有师生都拉下水，承他的人情。
一个只能苦逼地毫无节奏全靠自觉、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阿鲲，你没挂科吧？期中考试也不重要，没挂科就行。”
不过他现在不想说出来，主要是因为他想再等等——现在买的话，电脑都还是dos60系统的，而如果挨到明年寒假，也就是95年初，微软的win95系统就出来了。
撸完串喝完啤酒后，一觉醒来又觉得“原来坚持去健身会导致我完成阶段性目标后，大吃大喝奖励自己，那不白练了么？所以为了防止我有脸奖励自己，不如就别练了吧”。
一旁始终没说话的刘豫，本来么见顾鲲这人这个月还挺上进念书的，对他恶感与嫉妒也降低了不少。但此刻听顾鲲和周耀光聊这个话题，他贫困生的怒火又腾腾地往上升了。
“机械制图我是没练，也懒得练。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说过一款叫autocad的软件。大洋国那边五六年前就开始普及了，现在外国的设计师都是电子化制图，很多细节都是自动生成的。
这是顾鲲入学后的第一次考试，考前班上那些同学都不看好他，包括跟他关系最不错的两个室友，黄瀚和周耀光，也不看好他。
他旁边的室友也好奇地看了一眼，几人不约而同在心里暗暗念叨：“咦，这不是国关系的唐佳么？上次给顾鲲分配寝室就是她来的，看样子她跟顾鲲关系不错嘛。”
一言以蔽之，顾鲲如今是赶上了包分配取消前的最后两年。大学生跨过高考这道坎后，醉生梦死的高峰期。
唐佳当然不知道别人的内心活动，她只是公事公办地轻声转告：“你是不是有手机、但是没带身上？有个中远公司的经理，说打给你打不通，找你的电话都打到学生处了，老师只好让我来找你。你方便的话尽快回复一下，就是这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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