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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鲲电话打过去的时候，萨武洋本人居然就在古晋。
刚才他之所以对龙五有如此一说，也是基于他前世知道的信息，以及自己的一些分析——萨武洋的进出口生意之所以能做大，光靠兰方那点市场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肯定在向大马走s货物，而且获利颇丰。
其实很简单，因为萨武洋是兰方大公的小舅子，他大姐就是公爵夫人。他本来就是在代表王室做进出口生意，赚来的钱也是要跟王室分的，就当是专项经营的纳税了。
顾：“首先，他明天就要见我了，我可能不得不跟他虚与委蛇，先假装投靠一下，把我那条廉价油路的始末关窍，都跟他‘合盘托出’，让他暂时尝到点甜头……不过不会太久的，最多一个多月，就能收网了。”
萨：“你想引诱他犯事儿？这招不好使。”
他看起来是个四十出头的体虚气弱纨绔中年，很符合戏文里那些酒色过度的“国舅爷”形象，只不过没穿着古装。
因为地位的差距，萨武洋没跟顾鲲玩客套，落座直接就问正事儿。
“你帮我去惜春园定最好的包厢和酒席，一小时后我要招待萨老板。”
行，你爽快我也跟你爽快点——我承诺你一年两万台销量，你只管无脑运来，两万台以内我照单全收，卖不完也算我的。”
给萨武洋的电话打完之后，顾鲲立刻喊来了自己的马仔龙五，吩咐一些事儿。
顾：“我希望你们到时候装得怂一点，‘被迫’发一个简单的声明，尊重外国刑法的属地管辖权——也就是尊重外国刑法对兰方公民在外国领土上犯事儿时的裁判权和惩罚权。
这样的话，人家多赚一点也是应该的，毕竟从兰方向大马走s的危险活儿，是萨武洋的人在干。
只不过萨武洋这支，50年代初移到了兰方，后来兰方大公看上萨家的底蕴，就娶了他姐姐当公爵夫人，也算是联姻吧。
陈明诚属于前者，他可以影响壳牌的供货节奏。
萨：“那我们该做什么？”
一台赚50令，一年承销两万台的话，就是100万令了，折240万人民币。
……
因为顾鲲在电话里好说歹说，提到可以帮他一起对付陈明诚，还狐假虎威渲染了一下他在华夏的背景。
看到这辆车时，顾鲲还不敢相信，后来才反应过来，对方是为了低调，不想弄得满城风雨让人知道他来过这里。
顾鲲没在进货价格上谎报，因为他知道这些事情求证起来不难。
“这儿我比你熟，老林他家的手艺，我还是相信的。”萨武洋说话有些中气不足。
所以卖油顾鲲想要独吞利益，而做其他进口生意，他可以拉、也必须拉合作伙伴。
卖电视机和其他小商品，是需要成熟的出货渠道的，这跟卖柴油不一样。
或许又有人会诧异：为什么兰方官方只向大马方面通报揭发其他人、而唯独看不见萨武洋呢？
而如果有其他兰方商人、渔船也敢有样学样夹带，多半会莫名其妙被兰方官方主动揭发，然后那些兰方商人就因为走s被大马这边抓了。
萨武洋说着，连他的助理和保镖都赶了出去，包厢里只剩他和顾鲲两人，他这才把后半句话说完，“……我是来听你怎么对付陈明诚的，希望你给我惊喜。”
顾：“我想引诱他在外国犯事儿，这就好使了，如果在某些法纪严明的特定国家。”
萨武洋不由高看了他一眼：“年轻人，几十万上下的利润，分分钟就能拍板，倒是个果断的人，难怪能在华夏趟出一条新路来。
这些年来，如果是萨武洋的船偷偷往古晋夹带避税品，多半就不会被查出来。
倒腾几千台电视机和利润数十万的小商品出口生意，是不配让萨武洋亲自谈的。
如果只卖兰方市场，一年最多卖出三千台。顾鲲估算了一下，就知道萨武洋是把古晋附近的华人聚居区都算成是他的目标市场了。
顾鲲智珠在握地抬了抬手，简练总结：“所以，不是能力的问题，而是胆子的问题。如果有人帮你们找台阶下，甚至是帮你们拉仇恨，你们就乐见其成了。”
久而久之，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知道了什么生意能碰，什么生意不能碰。
八万多人口的弹丸小国，还是君主制，这种情况不要太正常。
……
萨武洋看了顾鲲递给他的那些合同，很干脆地说：“开玩笑，一台电视机，我100，你50，要不我就自己找其他牌子。”
“萨老板，幸会。这儿的佛跳墙很有名，一定要尝一尝。”顾鲲亲自在酒楼门口，殷勤迎接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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