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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鲲先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同样的船，如果在马来西亚或者李家坡买，需要多少钱。
乌经纬在下最终决断前，准备再问一个最后的问题：“那不知道顾老板准备今年买多少船呢？如果目前这第一条合作愉快的话。”
第二张证书，注册缓冲期还有两个月又二十九天——正是顾鲲知道了徐锋约乌经纬吃饭后，又去他那套公寓里，偷偷拿了一条声呐，然后在粤州本地的渔政监管处上缴现货，换来的。
而这没有难度，以他们入行多年、跟这类证书打交道的经验，他们当然是一眼就看出是真的了。
只花了170万人民币，就买到了在李家坡要相当于290万人民币才能买到的新船！
顾鲲也直接换了个喝啤酒的玻璃杯，给自己满上，然后面不改色一口闷了。
并不是所有国企都可以一把手强势一言堂的。
“标准排水量不超过500吨、主机功率不超过440千瓦、长度不超过60米。”
他需要一个关于后续成交量的准信，哪怕只是画大饼的，也好回去后跟厂里其他管理层交代。
不该知道的事情还是少知道点。
乌经纬眼前一亮：“扩张倒是挺快的，可是，你怎么让我相信你的承诺呢？有没有什么……间接证据？”
顾鲲心里很快心算出了买外国货的售价。
不过这些过程，就没必要让外人知道了，他是不会告诉徐锋或者乌经纬，这两张证的来源的，他们也没处查。
而乌经纬这条样品，恰好全部满足。
“顾老板要快点拿到的话，就在这个单子里选，都是原先有客人下了订、都造好了，他们宁可不要订金也不接船的。你交了钱，稍微整修三五天，就能交货。
94年渔政部门没有信息联网，顾鲲每次的皮包经办人也不一样，所以没人会知道这些货都是他一个人的。对于如今的顾鲲来说，每次立功得到的七八万奖金已经是小事儿了，关键还是许可证值钱。
“有两张临时证，都没合适的船可以登记，那确实后续购买量很有保障了。”乌经纬内心如是思忖。
在乌经纬230万的原始报价上，首先要砍掉因为这条船是别人放弃定金后的滞销货，所以直接打到了200万出头。
乌经纬笑笑：“在这行混，没办法。”
声呐这玩意儿，在手上还持有多条的情况下，当然是不能曝光的。
顾鲲也知道这是最后的试探了，所以毫不犹豫地说：“我今年下半年，就准备添置至少三条船。”
大家虽然没有明说酒量深感情深、喝得多打折多，但乌经纬心里多多少少是存了这样的心理暗示的。
但神助攻总是不嫌多的，乌经纬这么一误会，顾鲲就更有把握再多压掉一些价格。
“有。”这次顾鲲回答得很干脆。
顾鲲每一条声呐，都是在不同的地方上缴的，第一条在威沙，第二条在粤东。第三条他将来准备去东海上缴。
“看来，这个南洋来的顾老板，背后真实实力不小呢，说不定他只是个代理人。这就值得我先让利，放长线钓大鱼。”乌经纬心里如是琢磨着。
“顾老板好酒量啊，没想到南洋来客也有你这么豪爽的。”乌经纬赞了一句，自己也干了。
你等闲给他两三斤老白干儿都醉不倒。
在没有互联网、查不到外国公司信息的年代，让人愿意相信你放长线钓大鱼，这已经是非常重大的魅力成功了。
他们只要能鉴别出证书是真的，就够了。
当然，乌经纬这条样品船，并没有三项指标都卡最高。他卡得最极限的，是主机功率，而吨位和船长都有所余量。
然而，顾鲲看到的乌经纬的原始报价，就只有230万而已，也就是说，哪怕一点折扣都没有，就要比李家坡货便宜60万！
“顾老板背后有能人呐，那就祝贺我们双方合作愉快了。”
然后他补充问道：“那你不是说至少要准备买三条船吗？”
顾鲲也还是有其他的办法和策略，来让乌经纬相信他的实力，从而给他更大的折扣。
探鱼器的精度挺不错，是很扎实的军转民产品，比南洋那些渔船好多了。
各种网具和卷扬拖曳设备也是90年代中期比较新式的，起码比从刘民那儿租来的船领先七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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